月照深宅夜气寒,床头诡语透心寒。
纸篓作凳邪风动,沸水煮妖怪影残。
千眼迷踪寻妙法,叫人蛇吼战狂澜。
忽来老道眠衾枕,且看宅中绿眼端。
上回书说到老范躺床上翻过来调过去死活睡不着觉,正在床上烙饼呢,人呢是闭着眼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声音:“睡不着吧?”
老范猛的就把眼睛睁开了,回头一看,没人!就坐起来了:“谁呀?”
这声音还说“我呀。”
“你是谁呀?”光说你不行啊,对吧?
这声音乐了:“别管我是谁了,是不是睡不着觉啊!烦得很吧啊!死的心都有吧。”
老范回答很坚定:“没有!”那说明这个人还不糊涂啊。
那声音:“不能,你老这样不睡觉,生不如死啊,你不如就死了吧。”
老范:“你到底是谁啊?
那声音:“朋友。”
老范:“你觉得你说的话是朋友话吗?”要说老范这胆儿就算不小啊:“你在哪了你藏床底了是不是?房梁上也没人呢!你在哪儿?你出来,来来来。”老范这儿说来来来。
门一开张小乙进来了:“叫我啊?”
老范:“没叫你啊,你不睡觉去了吗?”
张小乙:“不是,咱俩隔壁呀,我听你这喊,来来来,你快来,我想你叫我呢,我这刚躺下睡着了。听着你快来,这不就进来了吗。”
“小乙,你先坐那。那个,我这屋有人跟我说话。”
张小乙扫了一眼屋里:“哪了?谁啊。”
有一声音:“哎,是我。”这要是换别人就得吓死,夜半更深光听声音不见人,谁都得害怕。但对张小雨来说不叫事儿。就这一道上见的妖精拿车装都得装好几车了:“你要干嘛呀?”
那声音:“没什么。就是啊他不睡觉,我说不行,让他死吧,也就是我这个好朋友啊,别人还不管他那。”
张小乙:“那怎么死呢?”
那声音:你让他上吊吧。啊,上吊我帮他。”
“好!”张小乙低头就在这床头边上有一个纸篓子。装废纸的篓子,拿竹条编的。张小乙过去把这纸篓拿起来一翻个儿扣在地上回头招呼老范:“老范你踩上去。”
“哎,好。”老范从床上下来了:“小乙,这能踩吗?”为什么这么问,你想竹条编的篓子那踩上去不就塌了碎了啊。
张小乙:“你踩上前试试。”
老范抬腿往上就踩,就感觉跟踩在石头上似的,俩脚都站起了。小乙看见了说:“你蹦。”老范啪啪啪连蹦三下,很结实。
“你下来吧。”张小乙心里知道啊,这是闹妖精闹鬼了,准是有东西在这里边做了法了,否则的话,你一踩这个就塌了:“他踩这个能上吊吗?”
那声音说“行,可以,有我呢,你甭管了。哈哈,我扶着纸篓子呢。”这智力是个硬伤啊!
张小乙一回头,就在床头的一小柜子上摆着茶壶,茶碗。大户人家夜里饿了渴了都得准备点心。单有一个壶专门装的是滚开的热水,小乙拿过来奔着纸篓一泼哗。
就听嗷一声:“烫死我了。”再一抬腿咔嚓就把纸篓踩碎了。把水壶搁在边上,拿手一指转头问老范:“怎么样?”
老范点点头:“新买的,你赔。”
张小乙:“你说你懂点人事不懂啊!我这不是救了你吗?”
老范:“刚刚是玩笑,但是小乙啊玩笑说玩笑,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乙:“没事,儿踏踏实实睡你的觉,你们家这事平不了,我不走,我不走你也别走。”
老范:“废话,我上哪儿去,这是我的家。”两人聊了两句各自歇息。这会儿天都快亮了。
老范这边安静了,张小乙回自己那屋躺在床上睡觉,这两天也折腾的够呛了,闭着眼睛似睡不睡就迷迷糊糊觉得眼前啊有个人影子。张小乙察觉出了吗?察觉出来了但是没睁眼,为什么呢?实在不往心里去闭着眼:“谁啊?”
这主搭茬了:“你看我几只眼!”诸位书友还记得吗?前边咱们写到过,有一天傍晚张小乙出去买笊篱,在街上碰到个妖精问:“你看过几只眼?”张小乙一看回了句两只眼,再看妖精一胡噜脸这又多两次了,再一胡噜满脸都是眼睛,这个妖精问:“你看我几只眼?”正好张小乙买了一个煮饺子煮面的笊篱拿起来挡着脸:“你看我几只眼啊!”这个这妖精数来数去实在数不过来了,很惭愧哭着就走了。他也叫千眼鬼,也叫千眼怪,自个儿说叫千眼大王,就是这么个东西啊。其实也也不吓人,也不可怕,有点单纯的弱智。找到这儿来,趴在床头问张小乙:“你看我几只眼?”
张小乙眼睛都没撩:“滚!”
千眼怪:“哎哎哎,你玩会儿行嘛。”
张小乙:“谁跟你玩啊!!”
千眼怪:“要不你告诉我,我一首纳闷那天我在街上遇见你了,问你几只眼你怎么一弄,就咔嚓一下子变那么些个眼啊。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啊?”
张小乙:“来不了,哪天吃面条再来。”
千眼怪:“吃面条再来?哎呀不是不是,要不你告诉我你到底几只眼。”
张小乙睁开一只眼看看千眼怪:“哎,我说你讨厌不讨厌啊?”
千眼怪:“是讨厌是讨厌!到底你几只眼?”
张小乙:“哎呀,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几只眼,除非你是我。”
千眼怪:“什么意思?”
张小乙:“除非你是张小乙行了吗?你要是张小乙你就知道几只眼了。”
千眼怪:“那行,那我现在就是张小乙了。”
张小乙:“你怎么这么可恨呢?你你你怎么这么这么膈应人呢?”
千眼怪:“什么什么叫膈应人?”哎呀,把张小乙烦都不行不行的了,这个妖精他也是这样,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3层,妖精鬼也是如此,他智力不一样啊。跟这儿墨墨,墨迹墨,一首叨叨。
张小乙实在是被烦的不行了:“哎呀!好啦,你现在就是我了,你应该都明白了。”
千眼怪:“啊?我就是你了啊,那我就是张小乙啦啊。”这个跟这儿叨叨叨正说着呢,窗外有人喊一嗓子:“张小乙!”谁呀?叫人蛇小黑。它怎么来了呢?安金御知道剧情,今天正好是千眼怪过来找张小乙,约么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叫人蛇说:“小黑,你去找一下小乙,就说我有事儿找他。”这么着叫人蛇就过来了,来了也没进去就在外边喊:“张小乙。”
张小乙还没有答应呢,千眼怪回头了:“哎。”就看一股子风,呜~一下子千眼怪就出去了。
这段书叫千眼怪大战叫人蛇,那么说这千眼怪是怎么回事儿呢?两百年前有一家人做饭大炒勺搁在火上,这厨子回头说话耽误了,这锅底烧坏了,烧了好些窟窿。人们一看这炒勺烧漏了随手就扔了。有小孩淘气拿着笔在这锅底画一人脸,画眉毛画眼儿,上面好些个窟窿。后来呢,一次偶然的机会就是溅上鲜血了。这东西,就怕这样年深日久溅上鲜血呀就成了精了。它再要强一点,修炼一二百年过去之后,它也修炼形了,但是在所有妖怪里,我们来说这个器物成精智力是最低下的,他没有脑子啊。所以琢磨他的状态,他自个儿也觉得我现在可以了,能变样了,大脸蛋子黢黑,好些个眼珠子第六乱转,也没什么大神通啊对吧。要不单纯呢?他以为今天自己叫张小乙了,所以它答应了。打屋里出来一瞧,这有一个叫人蛇,他说他是张小乙。叫人蛇就急了说:“你不是张小乙。”
那怎么办?那就打吧,好家伙,一个炒勺一个蛇,打起来了,叮了咣啷,叮了咣啷,这通打呀。书要简言,这俩比起来还是叫人蛇厉害,到最后这叫人蛇拿住千眼怪的把柄了。用尾巴攥住了:“现原形啊!”
千眼怪一现原形一大炒勺。叫人蛇乐坏了:“我有了趁手的兵刃了,哈哈!”叫人蛇手里拿着这千眼怪心说:“哪怕修炼不了神仙,当个厨师也是不错的。”然后叫人蛇顺着窗户进屋把张小乙叫醒,告诉张小乙安金御叫他自己一溜烟就回去了。张小乙收拾一下去安金御那屋,这里边安金御怎么编瞎话糊弄张小乙咱就不细说了。从安金御屋里出来实在是困的不行不行了,回屋接着睡觉,这一觉醒来都快吃中午饭了。外边啪啪啪一砸门有家丁进来了:“天不早了,该吃中午饭了,您起吧。”
“哎哎,好,我起,我起。”张小乙起来洗脸漱口,人给沏的茶,喝了口水往外屋走。老头们安金御小枕头也都起来了,所有人都起来了说:“那个范大爷呢?”
有家丁回:“我们大爷还没起呢,大爷可能也是这些日子没睡好觉。”可不是嘛,昨天晚上屋里又闹妖精又是有人劝他上吊,然后也累了。
张小乙转头问二管家:“那个碗啊,你去看看你家大爷那有动静了没有啊?”范盆在屋养伤哪都去不了了。屋里屋外就剩下范碗忙活。听着话范碗儿去了,但是很就回来了:“那个张小乙,我们大爷啊,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张小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范碗儿:“我们大爷被窝俩人。”
张小乙:“跟你大奶奶啊?”
范碗儿:“不!跟一老道!”
张小乙:“哦,那咱们别打扰了。”
范碗儿:“不是,不是打扰不打扰的事儿。”
二爷:“这老道是你大爷的相好的。”
范碗儿:“没有,不是,没见过。”
张小乙:“那咱们瞧瞧去吧。这是个乐趣啊。”
叽里咕噜都来了,到门口这儿,那会儿那个没有玻璃啊,窗户都是窗户纸嘛,拿这个指头沾点唾沫捅一窟窿,趴着看。这一瞧果不其然在床上一被窝里边老道搂着这老范。老范哭的呀上气不接下气的:“你饶了我行不行啊?你撒手,我得起床啊。”
老道:“不想再躺会儿了?”
老范:“哎呀,我这家门不幸啊。这又闹妖精又闹鬼,怎么还闹起老道了呢?
老道:“别瞎说,我这不是稀罕你吗?咱们再躺会儿。”
老范:“不是,你,我,我也不认识你啊,再一个呢,就咱俩躺在被窝好说不好听的,传出去多难听呀。”
老道:“可不是吗?那就别起了。”
老范:“躺到什么啊?”
老道:“躺到死!”
老范:“不像话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胡说。老范愁的都不行了。外边人是越聚越多,最早就是张小乙跟范碗儿,后来西个老头也来了,再后来小枕头也来了。西个老头:“这,这孩子不能看,孩子你还小啊,还小,这个爷爷看完再给你讲啊!”
小孩哪听那个呀,踮起脚尖来这一捅,劲儿使大了点刺啦,一下子就撕下来一块儿,拿眼一瞧:“师傅!”谁呀?疯老道,小枕头的师父。他这一喊里面疯老道哈哈大笑
一撒手:“起来,起来,起来。真没出息就爱睡觉!”
这两人起来把门打开了。范财主脸比红布还红啊!看看这几位:“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请几位您多多谅解吧。那个小乙,你看我这个……”
张小乙点点头:“那恭喜呗,是吧,找到真爱了。”
老范:“不是,不是呀!我不认识他,谁知道他哪来的。”
枕头过来了:“我认识啊,这是我师父”拿手一只老范:“以后你就是我师娘吧。”
老范:“这倒霉孩子别胡说八道的,来吧,咱们到屋来吧。”
众人走进客厅,客厅里有一个大中堂,靠墙摆着条案,一边一把椅子,这两边都是一对一对的椅子,过去大户人家那种中堂屋里边这挂着画,两边一副对联。这边儿是福如东海,那边写寿比南山。
大伙都进来了,这老道一屁股就坐在中堂的桌子上了。范财主说这怎么弄啊?张小乙偷着跟他说了:“这个也不是外人,是我儿子小枕头的师傅,世外高人老神仙,好家伙,你这回行了,你跟神仙睡觉了啊?这玩意你还了得?”
老范说:“是啊,是了不得了,我这个就怕传出去不好听。”
张小乙说:“你放心啊,我会努力克制着不说的。”
老范:“好,就是你嘴不好啊。”
来吧,沏茶,喝会儿茶。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厨子进来了:“大爷菜都得了,吃不吃?”
老范说:“吃吃吃,摆上吧摆。”众人就在这屋吃,也没上饭堂去。正当中,大桌子煎炒烹炸焖溜熬炖,一大桌子都摆放好了!这老道坐在正当中:“各位请啊,别客气啊。”
这老道也吃,大伙儿也吃,一边吃着呢,这老道一边回头看一看这中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八个字:“字儿不错。”
老范说:“嗨,这就是去年过生日,有这一秀才,人家给送了一副对联,我哪担得起呀。只不过讨个吉利就挂在这儿了。那个您给看看,给点评一下。”
老道:“我点评什么呀?”
老范:“对联短了点。”
老道:“这是老词儿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有什么短不短的,我给你填点儿你愿意不愿意?”
老范:“什么叫添点儿啊?”
老道:“我觉得这八个字不足以表达你此时的状况。我给你填点字。听我说,我先说,完事回来你照我说的把字儿写上。写这八个字儿底下就行。福如东海,海比河大,还比河大,又比河大,大发财,财源茂盛,挣好些个钱。钱能通神,神仙上你家来串门,门里边儿好多钱,钱钱钱掉钱眼里边还是好多钱。都记住了吗?”
老范:“这不用记,就随便写呗,是吧?您这上联改的好,下联就不改了吧?”
老道:“不不不,这得动,下联不动,这跟上联不般配。你听着,寿比南山山不老,老杂种,非好人,人心太坏,坏蛋一家子,家里边有鬼,鬼让你上吊,吊去就死,死了也活该,该该该,完了。”
老范眼泪都下来了:“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啊?你这么说我,再说我也不认识你,突然间你就来了,来了就搂着睡觉,起来之后就吃饭,吃完饭坐着骂街。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你给说说吧。”
老道乐了:“这个这个。我上联这个意思是说的呀,你们家有钱就这个意思。”
老范说:“那是有钱,定远县的首是富我们家啊。”
老道接着说:“下联说你们家缺德了,才有现在家宅不安,你承认吗?你自己算算你们家闹多少事了?猫头鹰,对吗?”
老范:“对!”
老道:“哎,有人劝你上吊对不对?”
老范:“对啊。”
老道:“做梦睡不着觉不踏实。”
老范:“对呀。”
老道:“还闹老道。”
老范:“就是闹你,那您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道:“这个事儿还挺难,我估计得出点人命。”
老范:“怎么还得出人命呢。”
老道:“嗯,是得出点儿人命。反正这样啊有一条就能解决。”
老范:“别介啊,一条也不能出啊,谁也不能死,您给想想办法吧。”
老道说:“你啊可府上,上下所有人过筛子一样全找一遍,你看谁眼珠子是绿的?然后再来叫我,我想法给你破这事儿。”
老范:“好好好好,我找我找,那谁,那个碗儿。”
二管家过来了:“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老范:“跟我走。”
老范跟碗儿两个人打后厨开始,先奔后厨,碗儿站那儿喊人:“都站好了站好了!”
大户人家后厨人多,地上扒葱的扒蒜的扒白菜的,大小伙计十多位:“都站好了!”
众人都站好了碗儿过来了:“那个是这么回事儿。老爷看看你们谁绿了!”
范老爷进来了挨个儿看众人眼珠子,看谁绿。就看着看着有一厨子老王眼泪下来了。
老范:“哭什么呀?”
厨子老王:“是这么回事,您这一说勾起我的伤心事来了,你说谁愿意让人家绿是不是?我要是家里不出这事儿我也不能上你这儿来当厨子来是不是?就我这个缺德媳妇儿啊?”哇一声哭开了。
老范就纳闷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先别哭啊。老爷我跟这儿呢,怎么了?”
厨子老王:“姥爷,我谢谢您,您怎么知道我们家出事了呢?”
老爷糊涂了:“你出什么事儿了?”
厨子老王:“我媳妇跟人跑了。”
老范:“谁问你这个了?”
厨子老王:“不是,您,您不是问谁绿了吗?”
老范:“我找谁眼珠子绿了。”
厨子老王:“哦,不是脑门儿啊?,我还说呢,谁嘴那么快跟别人说的。那没事了,就是家里有这个事啊。”
老范:“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你再找一个好的吧,再找一个好的吧。”
厨子老王:“哎,我我谢谢您惦记着啊。”厨房看完了,没有。打这儿出来了就跟前面这有一帮花匠、养鱼的、还有狗把式,狗把式就是喂狗的。您记住了,大户人家都这样说,我住了一个三进的院子,我趁多少多少钱养花养鱼养狗,养这养那个,一定得顾把式。这老爷没有说早上三点起来先遛狗,回来之后摆上花,然后再做饭再喂鸟。那不叫享受,人这是从屋里出来一瞧这花儿都开了,再一回头,鸟跟那叫着,有人把狗洗完了抱过来,那叫享受,自个儿没有上手的。
把所有这些把式们都看了一遍,又把丫鬟都叫过来,反正这么说吧,家里从上到下全查了一遍,都没有。
回来了,老道:“那个老范啊,怎么着?”
老范:“没有?”
老道:“不能!不能!不能!不能!再找再找!”
老范:“我不用找,就我自个儿的家,家里有多少人我还不知道吗?全看了没有眼珠子是那样的啊。有黑的有黄的,还有红的,那红的上火了,还有一个眼睛小点,反正小点我们玩命给他掰开个看看也是黑的。而且特别黑,可能是常年不争的原因。”
老道:“哦,都找了吗?都找了有吗?没有我管不了你了,一定得找出有一个人眼珠子是绿的。否则的话这事平不了。”
老范:“哎呦,您这是难为人呐,没有就是没有啊!”这时碗儿在后边捅他:“老爷,老爷,还有一人没看见。”
一番喧闹闹更残,邪祟频出宅不安。
老道胡言藏机窍,范家遍索绿睛难。
后厨未遇瞳中异,把式丫鬟尽细观。
忽闻碗儿言漏处,且看下回掀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