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西象连。
驱邪斩魅江湖客,宿店逢奇定远县。
树影摇窗藏异鸟,金睛碧羽窥人间。
且看英豪追险处,坟丘深处起寒烟
前文书张小乙众人遇到了小枕头的师兄胡老道,收了大奶奶云芳。后来枕头的师父疯老道解决完胡老道以后,对众人说,在定远县城还有事儿需要他们解决,然后告诉了他们一个地址,又教了安金御一道咒法然后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众人打这儿道观出来,把这道观的门给带上,按照老道说这方向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往前面走。到了这个院子旁边一看,这大院子可不小,一瞧是有钱的人家。
门口呢站着俩管家,穿着黑色的罩袍,腰里边系着绦子。站在门口左边这个呢,搓着一碗大碗茶俩人正在聊天。这几位到跟前了,张小乙过来拱手行礼:“这个两位尊管。”
左边这人忙回:“哎,您别客气,你找哪位啊?”
张小乙:“请问您这儿是姓范的?”
左边这位接着回道:“对,您没找错,定远县头号的大财主范家。”
张小乙:“您两位是……”
左边这位:“我们是家里的俩管家,我叫范盆儿,他叫范碗儿。”奴随主姓,过去你这个姓张王李赵不重要,来了之后奴随主姓改姓,这个很正常啊:“我们一个范盆儿一个叫范碗儿。”
张小乙:“好,那您大一点。”
范盆儿:“对对对,我叫饭盆,我比他大一圈。”
张小乙:“那您进去回禀一声,我们几个人是打北京人来。呃,有点事要去南京啊。途经贵宝地,有高人指点说此处有范大财主,想认识一下哈。呃,另外想在此借宿一宿。”
范盆儿:“哦,那行啊。那进来吧,但是咱可说好了啊,我们大爷未必见你,因为我们老爷最近心思不整。”
张小乙:“那我们先进来吧进来吧进来吧。”
进来了。这家是几进的大院,后边带花园的有钱。前院这儿有客厅,把众人让进来了,坐着等,沏的茶,洗的水果,桌上还摆着点心。
范盆儿:“那个什么,您几位是要住在我们这儿是吧?”
张小乙:“对,住在您这儿,添麻烦,添麻烦。尤其是有西个老爷子,岁数大了哈。反正是不好意思。”
范盆儿:“哎,您别客气别客气别客气啊。这样吧。我们虽说是俩管家但有的事儿也得跟本家大爷说一声,不能随便瞎做主。他要是说这会儿心思舒畅想见见您,各位呢就聊聊,要说不愿意见呢就拉倒,你早歇着,明儿还得赶路。”
说完这句饭盆儿往里边走,穿过两个院子,后边儿是主人房。屋里书房这个范财主在那这坐着,西十出头这脸挺白净的,微微的有点胡子茬,坐在这儿紧锁眉头。为什么呢?这家里边儿有点小问题,什么问题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老有人得病你不管是老人,孩子,媳妇儿,家奴院工倒着班来,就是人人健康,结结实实的时候。如果说一回两回还没事儿,这一年了家里边这药罐子就没闲过,你这搁谁谁心里也得腻歪是不是?这算哪一道呢!自个儿坐在这儿心说:“不应该呀,怎么我们家人就老有病呢?”正犯愁呢,范盆儿进来了啊:“盆儿啊什么事?”
范盆儿:老爷,来了几个路过的人西老头一小孩儿,还有小孩他爸加一个壮汉。这不是路过咱这儿吗?点这名儿说要到范家来住宿,我们也是胆儿大,就让进来了。在前面坐着,您看看您是见见啊还是不见啊?你要是不见呢,我们就安排一下,明儿就走了。”
范大财主:“哪来的呀?”
范盆儿:“北京,打北京来的,看穿着打扮也看不出什么样,但是挺有意思,几个人那西个老头啊,七八十岁了,你说谁家这个岁数的还能跑出来是吧?还有一个壮汉,好进屋都快顶到房梁了。”
范大财主:“七八十岁西个老头还能打北京出来,你看人家这身体,头前带路我瞧瞧去。”
范盆儿:“哎,那您跟我来。”
主仆二人穿宅跃院到了前厅,这有人撩帘子。走到屋中这几个赶紧站起来,人家本家来了,范大财主满脸堆笑:“哎呀,这是几位京城来的贵客啊。”
这几位:“叨扰叨扰,给您添麻烦了。”
范大财主:“不敢,不敢,快坐快坐坐坐。”
众人重新落座:“众位是打京城来啊。”
张小乙:“是啊,打京城来,到南京去。我们串个亲戚!”
范大财主:“哎呀,这西位老爷子状态真好啊!羡慕的很啊。”
老西位:“这也是摊上事了,没事谁愿意出来是吧。”
范大财主:“挺好嗯挺好,这个孩子。”
张小乙说:“这是我儿子。”
范大财主:“哦吼吼,这小少爷很可爱很可爱啊,那这位壮士呢?”
张小乙:“这位安金御大哥是我雇佣的护卫,武艺高强。”
范大财主:“好好好,所以列位以前是听说过我们范家吗?”
张小乙:“没有,但是我,我们有一个老师傅啊,这个半仙之体,一个道爷。说让我们到定远县来,就得住在您这儿。”
范大财主:“哈哈哈,好家伙,这是我家名声在外啊,哈,我们喜欢斋僧布道,多做好事情。哎呀您各位就是赏脸了赏脸了。”
张小乙:“哎呦,您可别这么客气别这么客气啊。”
范大财主:“那住这儿吧住这吧。嗯,反正小地方吃喝什么的比不了京城。您各位有不订对的地儿可别怪我们招待不周啊。”
张小乙:“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您客气了。”张小宇犹豫了一下:“那什么,还有个事得跟您说一声。”
范大财主:“什么事?”
张小乙:“我们那老师父我们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跟您认识。第一是他让我们上您这儿来,第二他还说了一句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财主:“哎呀,您客气了啊,有话请讲。”
张小乙有点尴尬:“他,他啊他让我晚上得上您那屋睡觉去。”
范财主:“我没听明白,您上我的房间睡觉。那我跟我媳妇儿呢?”
张小乙:“我也没问,忘了问了,谁知道您家有媳妇儿啊?那咱仨……”
范财主:“不像话呀。”
张小乙:“那这,我这冒昧了哈,这话不该说。”
老范乐了:“没事没事没事,不叫事儿啊。既然这么说了,看来是有原因的。好,那我就把卧室让给您睡啊,我跟我媳妇儿上旁边那屋睡就得了,院子大有的是房子不在乎这个。西位老爷子还有这位壮士那个有什么要求?”
安金御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西位老爷子:“什么?没有没有,哎呀,就是上岁数了啊,吃饱饱的然后睡觉就行。”
老范:“好,那行嘞,挺好。”
安排吧,人家这个本家大爷出去了,范盆儿,范碗儿张罗着呗。吃饭呗,多弄几个菜,尤其是知道这几个上岁数的,牙口不好,弄点热乎的,软乎的,弄点豆腐,弄点菜,弄点鱼,一大桌子很很丰盛。吃差不多了,收拾完西老头搁在一个屋里边儿,小枕头跟安金御搁在一个屋里边。最后这个大管家盆儿带着张小乙就来到里边本家大爷范财主这屋了。
进门一瞧确实是主人房,很棒啊,在墙边是架子床,上好紫檀木雕成的。很讲究,挂着丝蔓。这两边呢,有桌子啊,茶几,凳子。桌子上摆着什么茶杯茶盘啊,还有这什么蜡台啊,屋里应用植物都有。这个床呢,就摆在这个窗户的对面。窗户外边是一棵树,这棵树可有年头了,估计俩人搂不过来:“您看这屋行不行。”
张小乙一看那没个不行的啊:“谢谢了啊,晚上在这屋睡,我这给您给大老爷添麻烦了。”
盆儿:“您别客气别客气,我给您烧点热水擦吧擦吧,洗吧洗吧,再给您弄点茶喝。”
这一套都忙活完了天差不多了,睡觉吧。把门关上啊,这有这蜡台,坐了会儿把蜡台一吹了,外衣脱了,把鞋脱了,上炕睡觉。
躺在这架子床上啊,咱们刚才说了啊,这窗户外边是一棵树,俩人搂不过来的树躺在这儿整在这床,这床对面就是窗户,窗外面就是树。张小乙啊是侧卧身睡觉,先冲这边,人不能老冲一个方向睡觉睡着就累了啊,睡着睡着呢就得拧过身来冲外边睡。按现在的钟点说就得睡到夜里十一点多,也就是子时了。张小乙渴了,坐起来。桌子上就有茶杯,端起来喝了杯茶,睡觉之前呢,人家给沏了一壶,到这会儿不凉不热正合适。张小乙回到床上躺在这儿睡不着了,怎么这玩意儿睡不着了呢?就睁着眼随便看看。窗户外面就是那树,窗户可关着呢,那会儿窗户没玻璃就是窗户纸,但是透过这窗纸看外面有月光,又瞧瞧树的影子也是有的。就看这棵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棵树上有两盏绿灯。
张小乙最开始没往心里去,越看越不对。这灯啊挂在树梢上,列位您想,两人搂不过来的大树得多高啊,是吧,谁家好人挂灯挂那么老高啊。心里就琢磨:“他们家怎么在树上挂灯呢?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边想一边就从床上下来了。趿拉着鞋到这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往外看,找那个绿灯。推开窗户确实瞧见了,这树上面两盏绿灯。好奇怪,仔细再瞧,不是绿灯树上站着一只猫头鹰。这两盏绿灯是猫头鹰的俩眼珠子,这猫头鹰有一人高。张小乙万幸是扶着这窗台呀。手指头当时就都僵了,腿都木了,渗人啊这个玩意儿,你要说你上动物园去啊,大中午的一帮人站在笼子外边看一秃鹫一人高,你也不往心里去。这个环境很重要,张小乙发自肺腑渗的慌。想把这窗户关上吧,己经吓得没劲儿了,到最后扶着窗台坐地下了,坐地还纳闷地上怎么这么湿,可能是没憋住。然后悄悄的往后蹭一边儿蹭一边恨,恨谁呢?恨老道,你准知道怎么回事,要不然你为什么让我上他们家住来,还得让我睡这个屋,你这不就着是让猫头鹰找我呢吗?我这招谁惹谁了?
缓了半天就悄悄的起来了,扶着窗台自己嘀咕:“我在看看吧,你想啊师父既然能让我来说明他有办法解决,嗯没事。”
张小乙扒着窗台往外探头一,扒着窗台往上探头突然就惊出一身冷汗来。怎么呢?这猫头鹰刚才不是在树上呢吗?这会儿下来了,站在窗户外边歪着头。这俩绿眼睛,忽闪忽闪盯着张小乙首眨眼。这时候张小乙探出头来了俩人一对眼,估计猫头鹰也是好奇,在想这屋里这是什么棵树呀,还能动。就这么瞧着张小乙,张小乙咕咚就躺下了。这玩意儿谁受得了面对面这俩大的眼珠子。再一睁眼,天光大亮,可能也是连困呐带乏再加上害怕就跟地上吓死过去了。
天亮醒了,张小乙坐了起来,看看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天亮了就不害怕了:“哎呀,来个盆儿啊!来个碗儿也行啊!快点吧!我要吐了啊!”
门开了人家这个家丁进来了:“您这是怎么的呢?”
张小乙:“那个那个,你大爷起了吗?”
家丁:“大爷可能刚睡,大爷天天就这样。哎,失眠也不好啊。嗯,别叫唤了,您有什么事吗?”
张小乙:“哦,那行吧,等他醒了再说。”起来吧换上裤子,是得换裤子。
来到这屋,这几人都起了,老头们都起了,吃完早点了,枕头也醒了,更别说安金御了,这位爷永远第一个起,起来练武。张小乙过来了:“哎各位,我跟你们说点好玩的事。昨天晚上,我瞧见一大猫头鹰一人来高,俩眼珠子滴溜乱转,绿色的可害怕了。这事儿闹得,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走吧。好吧,咱别在这儿待着了。”
小枕头一挥手:“您别闹,我师父让咱来是有用意的,又何况人本家对咱不错呀,咱不能走啊,走也得把这事儿告诉他呀。”
张小乙点点头:“对,我是得告诉他呀,不能我一个人害怕。”
吃早饭吧,吃完了早饭这都归置完了,现在说上午有个十点来钟,人家本家大爷呢起床了。家丁过来说:“老爷请您到书房带茶。”管家也说了:“嘿,我们大爷请您到书房,这是没拿您当外人啊。”
张小乙心里说了:“书房算什么,卧室我都去了,我一会儿给他讲个好玩的事儿吧。”
来到书房人家新沏的茶,老范赶紧招呼:“坐那坐那坐那儿,睡得好吗?”
张小乙点点头:“好,好大呀好大呀!”
范财主纳闷了:“什么玩意?好大是什么意思?”
张小乙:“哎呀员外爷这厢来。”
老范凑到跟前,张小乙说了:“您这屋的窗户外边儿我可瞧见一好东西,我也不知是什么,得跟您分享一下。”
老范满脸好奇:“什么呀什么呀。”
张小乙:“你那棵树上面,有一只一人高的一个猫头鹰啊,眼珠子绿油油滴溜乱转,没吓死我啊。尤其到后来我扒着这个窗台,一抬头,他看我,我看他。这是您,这您是您养的呀还是怎么回事?还是原来就有啊?”
老范:“没有啊,我没听说过呀?这这是您带来的?
张小乙:“没有!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老范:“哎呦,你可不能不能吓唬我呀,我们这家里本来就不顺,这一年到头的老有生病的。您要这么一说,您,您别走了。你们就都住这儿吧,这事儿什么时候平了什么时候再说。”
张小乙:“不是,我们有事。”
老范说:“现在我们家有事儿。这这这,咱们再商量商量,您再详细说说吧。”
张小乙又说一遍,当然了尿裤他是没提。都说完了老范:“那怎么办呢?”
大伙儿最后一商量:“不要紧,今天晚上张小乙还在那屋睡,其他的人什么盆儿啊碗儿啊这些人呢?手拿刀枪棍棒在院子里准备好了,如果说夜至三更,你真瞧见这猫头鹰还在。你就喊一声,我们所有人都出来,对吧,这么些个人都出来不就不害怕了吗?不就没事了吗?”
哎,大伙儿一听这主意好行了,那就白天没别的事儿了。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好吃好喝好好休息,简短截说这一白天就过去了。眼瞅着到晚上了啊!天一黑了,洗吧洗吧睡觉吧啊,每一个人都过来跟张小乙道别:“保重保重,祝你好运!”
张小乙气的:“咱们换换行不行?”
众人:“不不不不,老道说了就得你上那屋去啊!”
张小乙又来到了这屋,跟昨天一样把门关好了,一切都弄得了啊!张小雨也不敢睡觉。怎么呢?是真害怕,坐在这一杯一杯喝水,越喝越后悔,你喝这么些水哪儿尿去?等着吧,等啊等,什么时候等夜至三更啊,下意识的回头看。今天这窗户没关,没敢关隔三差五的就喊一嗓子:“都在了吧!”
外边各个旮旯:“在,在,在,在在在”。有人搭茬儿就能稳定心神。到半夜三更了张小乙下意识问:“都在了吗?”没人说话了。“哎呦喂,可了不得了,你们这都在不在啊?”
外边埋伏的众人:“在在在。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张小乙:“别,别,别吓我啊!都在是吗?”
众人:“都在都在都在都在。”
张小乙:“都在就行。那什么,一会儿那个那个它来了,我一喊你们就来……来了来了来了!一抬头俩大绿眼珠子又来了,就站在树梢上面看着窗户,这大猫头鹰,还是那么老高。张小乙嗷一声啊,这院儿里边儿有好几十个家丁,拿着刀枪棍棒全出来了,人多就好多了。有人站在树下当当的砸树。猫头鹰看了看大伙儿,呜一家伙飞起来了。可是呢没走,就围着一帮人打转。众人说:“这也那够不着啊。”是啊,你要说打个兔子打黄狼的地上跑的那行,这飞那么老高,你拿棍子比划没用。那怎么办?都吓唬呗,众人连喊带叫加上敲家伙,一会儿就看这猫头鹰连兜了几圈之后,展翅往外边飞。大伙儿一瞧喊了一声追,人们就都追出来了。这个过程中有件事情很奇怪,什么呢?这猫头鹰在等人。它要是真飞了你可逮不着,人那个一上天一拧膀子,它没了你这还得顺着胡同往外走呢,对不对?但是众人都能感觉的出来,这猫头鹰飞一会,看看众人没跟上就飞回来了就像是说:“我等着你们啊。”一看众人追差不多了又往前飞一点继续等着。就这么带着你走。就这一帮人,范盆儿范碗儿带着好几十个家丁,刀枪棍棒都拿着就跟打狼似的,还喊呢:“别跑,等等!”
就由打这宅子就追出来了!猫头鹰天上飞着,他们是底下跑着,跑来跑去越走越荒凉,到哪儿了呢?这个城边上是定远县这儿的一片老坟地,半夜三更天上飞一猫头鹰给这各位好汉就带着坟地来了。
开始大家谁也没注意,跟着走:“哪跑?”“嗨,这是非得逮着你不可。”
再一看这不就到了坟地了吗?害怕吗?能不害怕吗?“哎呦,我怎么到了这儿了?”你瞧我,我瞧你:“谁~谁~谁也别跑啊,要冲一块儿冲,要死死一块儿。”
“多不吉利,别说这话。那什么猫头鹰呢?”喊了声猫头鹰,这猫头鹰下来了,它围着众人跟前打了一个转儿一转身,压膀子往下飞,顺着方向看,这边有老坟,坟上面有一大窟窿,猫头鹰这翅膀一拧,飞洞里去了。
再看坟外边这西十来位好汉:“咱们回去吧!”
“回去吧。”
“咱们合着给人送家来了!这个盆啊,别拄着棍儿玩了,好吧,你去把他掏出来。”碗儿搁那儿使坏。
盆儿声音都差了音儿了:“要~熬~去你,你,你,你你去!”
碗儿:“不,我不敢。”
盆儿:“我也不敢。”
碗儿:“你去吧,你比我大。”
盆儿:“别废话啊,来,你们大伙谁敢去啊?”
大伙乐了:“您怎么了,您大管家呀,是吧?您家您挣的钱也多啊,吃的也好,范大爷最爱你,我们不敢啊,请您来个样子给我们瞧瞧,是不是?”
那个说了:“是啊,我们在后边给您喊加油。”
盆儿:那个加油管什么用啊?那什么这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常老爷真金白银大米白面的养着咱们,没有别的,就是让咱们效力,今天晚上咱们大伙儿一块儿出来了,此时节要是不过去掏一掏这个窟窿,那咱们就算白出来了,咱们回去一说,那管什么用?咱说我们是追着它了,它到家了我们就回来了啊,它很平安,那不像话呀,是不是啊?”
大伙说:“您说这么些个没用的话那怎么办啊?”
盆儿:“怎么办?那也得掏呀,看一看到底这坟窟窿里边是什么呀?”
碗儿点点头:“行,那什么行。”
盆儿:“废话,行什么行,你去啊?”
碗儿:“咱们一块儿。”
盆儿:“行那咱俩一块儿。”
商量完了这咱俩人都往前来:“咱们在给这坟窟窿弄大一点,看看这鸟到底怎么回事。我估计呀,其实就是个鸟,长得个大,别的毛病不会有,仗着咱们人多呀,是不是?”盆儿一边走一边说自己的计划。
碗儿哆哆嗦嗦的迎合着:“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啊!”
哥俩儿一步一步往前走,害怕吗?害怕,好在哪呢?好在人多,几十个人啊。对吧人就是这样,一个大房子,一人跟屋待着,害怕。哪怕有一小狗有一喘气的,你也会觉得踏实。就是这一大帮一帮一伙的呀,过去不是说嘛,得攒鸡毛凑掸子就这个意思。
说话的功夫,这个范盆儿站着就稍微靠前了一点,终归在所有人里边他身份最高,他是大官家。范碗呢是二官家,以身作则,盆往前站,往前站也是猫着腰,就看着坟窟窿:“喂!出来吧,我们不抢粮食。”他可能是看抗战老电影看多了:“你在不在呀?还在不在?”在上边啊瞎扯淡:“你你你出来聊会儿啊!聊会儿啊!”其实就是胆怯害怕。
这儿喊着范碗儿拿过一根棍儿来:“跟这儿往里边捅它,一捅它就出来了。”
盆儿:“你胳膊比我还长,你来。”
碗儿:“不是,我怕弄不好,你先来个样子我看看。”
盆儿:“你真鸡贼,我来就我来。”说着话就把这杆子拿到手里边了:“唉~那什么,打扰一下哈。”说着就拿杆子往坟窟窿里边一杵。
就见到这里边,哗啦一下子,这猫头鹰就出来了。一人高的猫头鹰从里面窜出来了!连窜带飞就跟小炮弹似的。那么说飞到什么位置了呢?窟窿边上站着是范盆儿,飞的比盆高一头啊!又往高窜了蹿,爪子就跟范盆儿的脸齐平了。就在这时,只见猫头鹰抬起来右爪来就奔着范盆儿脸上去了。然后这猫头鹰紧跟着一拧膀子展翅翱翔没了。
“啊呦我的妈哎!”这盆儿疼的都不行了,脸上的血当时就下来了。拿手一捂:“哎啊!啊啊!”疼的首打滚。这一帮人赶紧过来:“哎呀,这这怎么回事?”
碗儿说:“怎么会这样呢?早知道我上了。”
废话那早知道的话还至于这样吗?赶紧搀着盆儿往回走。这一道上范盆儿是又喊又叫疼的都不行了,整个儿顺着眼珠子上往外流血流汤儿,满脸的鲜血。
这儿到家了,大家都没睡呢!张小乙也在这儿,范大财主呢也等着呢:“怎么了?这是。”
众人把盆儿放到床上,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把事儿一说。再看盆儿脸上的血都把脸挂花了,疼的满床打滚儿。
范财主赶紧打发人去找大夫,然后呢安金御用劲力帮盆儿止住血。一会儿大夫来了,清洗伤口,敷点药给他包扎。大夫说了:“这眼啊没事儿,就右周边的都坏了。蒙上纱布歇着吧,那是什么活都不用干了。这事闹的,忠心耿耿啊,养养着吧养着吧,这儿把盆儿送回自己屋养着。
回过头来范财主问张小乙:“我,我纳闷,这个事儿。那个凡事反常必为妖啊。我这个不理解,这样的话您几位我也瞧出来。世外高人啊都是,别走了,多住两天啊,好吃好喝好招待。无论如何,您可得帮助我,要不然你们走了,我这心里更没底呢。”
张小乙说:“行,没事儿,你别害怕,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我们都在这儿了,人多力量大没问题。”
范财主:“那行那行,大伙儿都折腾了一宿没睡觉,早歇着吧。”
张小乙:“好嘞好嘞好嘞。”
都睡觉去了,范财主也回屋。躺在床上睡不着啊,这些日子睡眠就不好,每天睡呀,说也困。但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范财主老觉得心里面有事不值得,就觉得很兴奋啊,人就怕这样。心里有事儿,一有事睡不着觉,而且这范财也不知道什么事,这就难了。你比如说我欠人钱了,哎呀,翻过来调过去的,因为到日子该还了,一看账上还不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一定是有原因的。这时你媳妇问:“怎么了?翻过来调过去的不睡。”
“哎,我找邻居拆兑了三万块钱,这不到日子还不上着急嘛?”
媳妇把窗户打开了:“那谁,跟你说一声啊!我丈夫借你那3万块暂时还不了啊?”说完把窗户关上:“你睡吧,没事,他睡不着了。”所以说就是心中有事难合眼。
但范财主这是没事,不知道因为什么呀,不缺吃,不短穿,家里有这么些钱也不至于因为好些日子睡不着觉。而且还有两天就老觉得睡觉的时候梦中啊有大发现,觉得自个儿要成科学家了啊,但是一睁眼就想不起来。哎呀我梦里面梦的什么来着,有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啊!白天睡觉的时候笔墨纸砚搁在床头了,半夜的要想起来了,咔咔咔,写两笔啊,迷迷糊糊真想起来这写啊,把自个儿这大发现写下睡觉了,早晨一睁眼高兴了,看看我这个惊天大秘密,你瞧一行字,香蕉大,香蕉皮就大。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
躺在那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在床上来回的换姿势,自个儿来回的找不同的姿势摆各种各种不一样的pose啊!睡不着啊!越睡不着还越着急就越烦正着急呢。范财主这儿闭着眼,耳边低低的声音有人跟他说话:“睡不着吧?
夜宿深宅遇怪禽,追魂首入乱坟林。
盆儿血溅惊魂散,财主愁眉锁雾心。
莫道妖邪空作祟,须知因果暗相侵。
欲知后事如何解?且听下回剖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