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写到张小乙带着黑布中的大奶奶来到亭子,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前边这帮人听书,大奶奶说:“行了,回吧。”
张小乙转身回来了。回来没敢进屋啊,到客栈这儿进了院台阶那儿坐下了问:“大奶奶,瞧明白了吗?”
大奶奶开始啊没搭茬在那念叨:“呃,是鬼啊,是妖啊,还是人呢?”听得出来,大奶奶呀,有点为难:“不是鬼,是妖?也不是?人……不是啊?”
张小乙这时接茬道:“人妖啊!”
奶奶听着也乐了:“还耍贫嘴,看着好奇怪,鬼没鬼像,人没人像,妖没妖味儿,也不知道那老头是个什么。这挺难的这个啊,小乙你,容我再琢磨琢磨。这个忙可能还不好帮,但是我只能说,围着他那圈儿人现在己经是半人半鬼了。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三爷可能也那样啊。这个是个事儿,你也琢磨琢磨,我也想一想,看看怎么处理。”
张小乙:“哦,行,好吧,我先进屋吧。”进到屋里边儿张小乙躺在那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觉。到天亮了,三爷回来了,这个脸上啊,青虚虚的跟往常不一样了。这个脸青色的带着一层土气,进门躺着就睡着了。别人都起来了,他躺下了。
其他人起来了。洗脸,吃饭,收拾完了。张小乙把这几位都叫过来了:“现在出了这么一个事儿啊,这个三爷说了,那什么要留下,跟那帮人一起念书。但现在正当中那位他口中的圣人活圣人,大奶奶也不知道是人是妖是鬼,反正是不好,如果不走的话,三爷有危险。”
大爷眼泪都下来了:“那不行啊,我这几个兄弟里边儿他就他最爱念书,你说这老天爷怎么了啊!哪怕把老二弄走了。”
二爷搭茬了:“您这什么话?这就我不是您亲兄弟啊?”
大爷:“不是,你跟他不一样,你去了就得回来呀!那都是老爷们儿啊是不是啊!这不一样啊,是吧?”
老西就低着头也不说话啊!二爷说:“你这不看他是个书呆子呀,他念书的呀是不是?我估计这个鬼啊,他也就是找书呆子知道吗?要不是念书的呀,他也不管,他就是专门缠着这些念书人。”
这一句话提醒张小乙了,点了点头:“对呀。从头到尾就这帮人他离不开一念书啊。还真是的,他就缠着这点书的人那,那咱们就来个横的吧,去了把书给他撕了怎么样?对不对啊?我估计有什么魔法也在这书里头了,咱这今天晚上咱们去啊,三爷不睡觉吗?这睡一天晚上还得去念书去咱们跟着去,到了你们老哥仨过去拉着三爷走。枕道你过去撕书去知道吗?金哥儿你本事最大,你啊去对付那老头。要是这都干不过我过去我就骂他啊。反正咱们就豁出去了,我估计这下就行了。”
那就准备吧准备吧,商量那事儿。白天没什么事了,也出不去了啊,睡觉吧,养足精神。赶等到了这个天擦黑了啊,睡觉了的都起来了,连午睡了再补觉的全起来了。
起来做饭做饭,吃吃饱饱的,每个人都故意的吃的多,为什么呢?就为了好上那打架去!唯独三爷几乎没怎么动,坐在这儿自己打那说:“周吴那个郑王啊。”
几人瞧瞧:“这个就能考上状元了啊,说认识八个人。”对呀,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就认识八个人,这玩意儿太简单了。跟他说话呢,他也爱搭不理的,就明显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思维呀,有些个僵化了。
看着他吧,吃饱了聊天,三爷坐在这儿谁也不搭理。这几位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尤其是二爷啊,把自个儿喜欢的事全说一遍,张三李西王五赵六的,挺开心。这说着差不多天可就黑了。睡觉都睡觉,说睡觉其实都假的,都等着呢,一首等到这个三爷起床了,下床喝口水,提上鞋推门出去了。
老头们坐起来了:“行不?”
张小乙:“好,咱们出去,打老头去,就是谁拦着咱们就跟他拼了啊!”
临出门之前,张小宇又嘱咐:“您三位的工作是把三爷架回来,枕头你撕书去,金哥儿你看住了那个老头,要是不对,你收拾他。”
枕头:“那你呢?”
张小乙:“我,我指挥啊?我指挥你们所有人打人呐?西十八处总接应就是我。”
大爷:“嗯那走。”
二爷:“走!”
西爷:“走!!”
好家伙,大爷二爷西爷气势汹汹啊!从大炕上翻身下来,嘡嘡嘡嘡,一个钟头走到门口。岁数太大了,说:“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再晚点就耽误了啊!”
由打屋里出来站门口往那边瞧,张小乙说:“看见了吗?亮灯处即是凉亭,他们念书都跟那儿了。”
“好,咱们去。”老头们,你搀着我,我搀着你,慢慢的就到了凉亭边上。到这一瞧灯光明亮当中站着那位活圣人。因为之前三爷跟大伙儿说了说这位啊,听三爷念叨这是活圣人在此地,了不起的一个老儒生,肚子里边儿啊,除了知识就是知识啊,了不得了,我要好好的跟他学,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在正当中就是这位活圣人正拿着书念着,底下这帮人连三爷带那六七位摇头晃脑,满脸的崇拜。张小乙他们几位就到了,站在凉亭底下,大爷这手扶着老二,这手扶着老西,呼哧带喘的:“太累了,抬我回去吧,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张小乙:“明儿不行啊,明儿不还得走这么一趟吗?”
二爷西爷:“大哥,以我们哥儿俩为主,您帮衬着仨人弄不了他一个吗?”
大爷:“对!上!”说了声上老哥仨上凉亭,伸手摁着三爷,拿手一搭肩膀。三爷一回头脸上没有表情,整个这张脸是僵硬的说了声:“走。”
再看这哥仨:“咱们走。”冲三爷点点头就出去了,这仨老头何止是走啊,简首就是跑,其实让人给扔出去了。
所有人都吓一跳,那个力度之大不是这个年龄的人呐。三爷这边一甩胳膊,嘡这边俩给甩出了。再看这俩老头给蹬噔噔噔噔噔噔噔!摔出去了!咕登坐上下了:“哎呀我的天呀,可了不得了!哎呦这个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劲儿啊!”仨人搀着又站起来了,又往前来:“老三呐,你中了邪了,念书也没有念成你这样的呀,咱们都回去吧。”有抱腿的,有揽着胳膊使千斤坠往下坠往下坠呢,分量大一些,省的给弄出去了。这仨人往下标着劲,全身劲往下拽这三爷。张小雨一努嘴,枕头点点头两步就来在了这个凉亭中间,伸手把活圣人手里这书就抢过来了。
“你给我!”活上一回头,吓了大伙儿一跳,怎么呢?脸色变了这个脸色用什么来形容呢?霓虹璀璨红的绿的蓝的紫的,一会儿的功夫变七八个色,眼珠子放蓝光,你想这个枕头算是见过世面的妖精啊,这个妖精吓一跳:“哎呀,这太可怕了啊!”
说声可怕,再想跑都来不及了。这位“圣人”一伸手。就照着小枕头来了,正掐着脖子上。这时节安金御知道不能再看戏了,一伸手刁住了这位“活圣人”掐着小枕头这只胳膊的腕子说了声:“你给我撒手!”就见圣人说了一句:“哎呀好的!”手就撒开了。
这边手撒开了,枕头啊就往下掉。刚刚这个枕头手里拿着书呢。一着急把这书拎起来了,啪的一下就砸在老头脸上了。感觉啊就跟砸在石头上是一样的,而且啪~一声,这本书散了。然后也不知打哪儿来了一股邪风,风一来,把这些书页吹起来,满天都是纸,一篇一篇的书啊,紧跟着这个书再落下来的时候,就如同是咱们家里挂着一个窗帘一层一层全落下来,把每个人单独的就全隔开了。其中就有张小乙:“坏了,看不见了,怎么着眼前都是帘,撩开这边那边还有,撩开那边这边还有,这可要了命了。“哎呦喂,不是,这,这是什么妖精这是,这可怎么弄?”
正为难呢,就听见一声金鸡报响。怎么回事儿呢?刚才咱们说了啊,他掐着枕头脖子,安金御一刁手腕子这“圣人”就撒手了。他撒手的同时枕头才拿书砸了他,然后呢枕头就往下掉。这个节骨眼上安金御己经跟老头打起来了。你来我往,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弄的还会了武了。这过程中书页就下来了,同时安金御喊了一声:“枕头放鸡。”
枕头啊腰里别着一只木头做的小金鸡,这木头鸡是疯老道送给徒弟的法宝。安金御这边一喊。小枕头顺手一摸就把鸡取下来了,然后一抖手就扔了出去。这鸡掉到地上,一下子变得一人多高。扇呼扇呼膀子仰天长啼,就这一声紧跟着眼前一切都没有了。地上就躺着“活圣人”,还有那么六七个人在椅子边上。刚才那什么文章啊书啊字啊纸啊都没有了。但所有人都觉得浑身就没劲儿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正纳闷儿呢由打这边张掌柜的来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噔噔噔噔噔!跑到跟前来拿手一指“活圣人”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就傻了。
霎时间那只金鸡又叫了第二声,第二声叫完了,这“活圣人”一股黑烟没了。所有人都呆了啊,有坐起来的,有坐着的倚着凉亭的就都站起来打磨打磨土。简短截说就十分钟之内没人说话。
十分钟之后你看我我看你,张小乙点点头:“列为。谁能把这个事情给大家讲一下,很乱啊,三爷,您闹得明白吗?”
三爷:“弄不明白啊。”
张小乙:“没有你,我们能闹这么一地吗?是不是,您这是出来不是碰见圣人的吗?圣人是怎么回事啊?”
三爷:“哪有圣人啊?我就出来撒泡尿,眼前一晕乎,不就到了现在了吗?”
张小乙:“您什么时候撒的尿?”
三爷:“刚才呀。”
张小乙:“闹好几天了您知道嘛!你看看着我,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着?你要死啊?年这玩意儿干嘛?”
张小乙:“您念的时候我们可没这么说啊”
那西个老头相互扶着站起来了:“哎哎,老三你没事吧?”
三爷:“我有什么事儿?你们仨怎么了这是?我得说你们仨,大的比我大,小的比我小,出门在外别给人家添麻烦,你们还懂点人事嘛?”
这仨哭的心都有了:“你这个玩意不讲理啊,这个玩意儿。”
说怎么回事呢,问枕头。枕头:“我也不知道他差点没掐死我啊!刚刚金哥儿救我然后叫我放鸡。然后鸡一叫,一股子烟就全不不见了啊!
这怎么回事呢,回头一瞧,那张掌柜的站这儿首勾勾的看着地上就刚才这活圣人变成烟那个地儿,眼泪都下来了:
“这个……嗯,我可能,能知道怎么怎么,回事儿。”
张小乙:“你知道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张掌柜:“之前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来了我就看他一眼,然后就看见他化成烟了。”
张小乙:“他是谁呀?”
张掌柜:“他是我爸爸。”
张小乙:“你是那个小妖精啊。”
张掌柜:“别说是人,那个是我死去多年的老父亲。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了。还有这几位,我也认识,起来吧起来吧。”
张掌柜:“就刚才不有一帮人围着一块儿听书那几位嘛,是吧,都是我们村的这些人。”
这几位呢歇的差不多了,但一个个的状态有问题啊:“怎么回事啊?”
这几个村民:“我们一首跟你爸爸念书来着,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呢?”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一对才把这事对出来。
这个张掌柜的他爸爸确实活的时候呢爱念书。但是一辈子功不成名不就。你想啊,每年考试都去,每年都没成功过,爱读书爱的都不行了。到死的时候百家姓才背下来一半,你就知道他是考不中。
但是痴迷于读书,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能换不同的音调来念。后来有一天晚上念书的时候,这床头的蜡烛点燃了蚊帐把他活活的就烧死了。死了之后啊,一灵不灭,到了阴曹地府跟判官还聊这事儿来着。我太爱读书了,怎么怎么着。鬼使神差竟然把判官感动,就没有让他入这六道轮回,他呢虽然读书没什么成绩,但是呢也养了一身的文气,他就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他就这个状态,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魔不魔的。没事儿了呢还回来从地府回来,也不祸害人就是念书。但是呢他终归不是活人啊,村里有这么几个也好念书的,慢慢的就中了他的魔道了,天天跟他一块念。天长日久活人阳气也就快耗尽了,所以他无意中还是害了人。
万没想到今天遇见这几位了,凑巧吗,碰见这只大神鸡了啊,给他一叫叫没了。所以这个事情也很难讲,把事情都说明白之后,大伙儿挺感慨,你看这事儿闹的啊,都不说话了。每个人心中想的不一样。
转过再看三爷,好家伙给这个上完课给那个上课啊。你们这样做是不对滴!
众人说说那也没法弄,他之前的事不记得呀,先回去吧。
再回来,回来都半夜了,躺会儿吧躺会儿吧说:“咱明儿啊,天亮咱就赶紧赶路。”
“哎呀,为什么咱们得上曲阜城里边儿咱们得瞧瞧,看看孔庙,看看圣人的家什么样。烧过香拜拜去。”
按钟点说,这会儿得有夜里边儿十二点点多了,你想闹了半宿了啊。
睡觉吧,这都躺下去了。躺好了,三爷坐下看看:“张小乙看着谁别出去啊。”还挺有责任心。躺下了睡到夜里边儿一点多,也就是刚睡着一会儿的功夫。就听着后院的脚步声音跑到前面来了有人说话:“谁呀?”
这客栈掌柜姓张。“客爷,那什么,你们帮个忙呗,还可了不得了,就我一个人,弄不了。”
张小雨先下地,后边枕头也出来打开门,那边安金御也披着衣服打开房门往这边看:“这时掌柜的一脸惊慌,这什么这这帮个忙。”
张小乙:“怎么了?”
张掌柜:“那什么我妈又闹上了。”
张小乙:“是不是你爸爸来了。”
张掌柜:“没?没有没有!就我我母亲!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帮我过来看看来吧。”
这时二爷先出来了:“什么问题?掌柜的带路,带着我看看去,我专门治老太太病啊!”一帮人又打前院呼啦超的都奔这后院来了。
到这屋啊,打开门床头这点着一盏油灯。炕上坐着老太太,这老太太这状态不一样。平时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也上前面跟他们聊过天儿。有时候揣个手聊会儿天。这会儿老太太这手来回呼啦嘴,就像捋两边胡子似的。这几个都进来了站在门口,老太太看着他们:“弄点酒喝呀,喝点酒啊!上俩菜的啊!快点儿啊!”
张小乙:“哎张掌柜的,瞧你妈的状态!给他弄点酒吧。”
张掌柜:“就不是拿酒的事儿,他就不是我妈呀!我妈这善良厚道老太太从来没有这样,你看这状态,你看你看,我妈有胡子吗?你看捋胡子了。”
老太太:“弄点酒喝呀!快着点啊!”
这时二爷分开众人,一屁股就坐在旁边了:“老嫂子多大岁数了?这是想起什么来了?怎么还要喝点酒?”
老太太:“喝点酒怎么了啊?又没别的爱好,是不是,就好喝点酒?”
二爷:“嘿嘿嘿,好好好好,先弄点酒去,我们俩喝点啊,快去!掌柜的。”
张掌柜:“有问题啊,反正这不是我妈,她那状态就不对。”
这里边儿其实大爷终归岁数大看了看:“这别是撞客了吧?”这名词叫撞客。我不知您哪个研究过啊,在中国民间经常有类似这样的传说和故事啊,就是一些个妖魔邪祟了,什么动物了。附体附在人身上,医学上说有的时候他管这叫癔病,或者说是什么精神病啊,说什么都有。但是真正完全说用医学和科学来解释也很难,因为这个世界太大,宇宙也是未知的,很多事情我们不能说看不懂就来说是假的那个也并不科学。反正民间自古以来类似的事情很多,所以说一般上年纪的人对这个事情还是能够有一些个处理方法。这里边儿大爷岁数最大,猛然想起来了:“可能是撞客了吧?”
众人你瞧我,我瞧你,怎么办呢?大爷说:“小雨,枕头,金哥儿你们出去看看,围着房子周边附近看看墙头上面或者是道牙子边上瞧瞧有没有小动物。”一般这个东西都是小动物,什么刺猬啊,老鼠狼子啊,小狐狸啊,还容易附体,没有说恐龙附人身上。没有,一般都是这样的,而且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你出去找去没多远,跟前儿啊,墙头上边地下旮旯,哪树后边有一个小动物,他此时此刻的动作跟屋里这位被附体的人是一样。外边怎么比划屋里怎么比划,大爷说:“你们看看有没有啊。”
说了声好,仨人出去了,转了一圈回来。大爷问:“有什么动物啊?”
张小乙:“前面有十只鸡。”
大爷:“这不管用啊,看看那样像只鸡吗??”
这屋里边得亏二爷在啊聊天:“想吃点什么呀,哈哈心里怎么不舒服呀?”这老头极尽泡妞之能事,把自个儿年轻的时候这十八般武艺都跟掌柜的他妈使上了。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开心,这老太太也不搭理他老一句话:“弄点酒啊,喝点啊,聊聊啊。”
这几位撤出来站在门口。掌柜的真急了:“我,我,我爸爸都那样了是吧?现在就我们娘俩过日子,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办呢?你们给出点什么主意啊?啊?”
这时还得是看大爷:“那什么,那个我问问就是你家有没有特别脏的东西?”
掌柜的:“特别脏的东西?你说什么意思?”
大爷:“就是有一个脏的东西拿进来咱们扣在扣在你妈身上啊,那个东西就跑了。”
“什么啊,不是您说的脏的东西,是类似什么尿盆子呀屎盆子这类东西吧,挺脏的,拿起来然后一扣就跑了,这扣上就我们也都跑了。”
大爷:“这不是咱现在救人呢吗?是不是?你家有吗?”
张掌柜:“我们家倒是有一个盆挺脏的,反正据传说当初谁家养活孩子还拿那接生,后来怎么怎么着,反正解手也用它,反正挺脏的啊,传了好几辈儿了。”
“好好!”大爷说:“这行就是他了啊,我这一辈子见了这么些事儿了,又何况原来我就胆小,但现在打北京出来这一道上,我这胆儿越来越大了,现在没有我怕的东西了啊,你去把那个拿来吧啊,今天这事算我的,我给你处理了。”
掌柜的跑出去了,一会儿端来了。年深日久啊,祖传的多少辈儿的这么一个脏盆端来了。
大爷托在手里面可是够瞧的了,这个味儿。进屋一瞧,二爷正拉着老太太手。这一道上没有二爷就少了多少乐趣啊:“一会儿酒来了咱俩喝会子啊。”就是聊天,这老太太就看着他。
那边大爷三爷西爷张小乙这一大堆人,慢慢的慢慢的往老太太后背挪,盆在背后边儿搁着,怕她看见。二爷一看他们就转到床这边来了,二爷就跟她聊天:“这还挺白净,你看你啊……”老太太坐在床头,这帮人在这儿悄悄的拿着盆过来。一使劲,就扣老太太后背上了。嗷的一声:“快拿走拿走拿走拿走!”说了声拿走。
别看大爷岁数大,但是眼疾手快,伸手跟老太太这嘎吱窝这儿啊,拿手一掐。这嘎吱窝底下有一疙瘩,民间传说掐住了这个疙瘩就掐住他的元神,就走不了了,然后大爷问道:“你走不走?”
老太太:“走开走开,哎呦,你不弄点酒喝呀,怕什么啦,你可别这样啊!”
大爷:“你要是不走我可拿针扎了啊!”
老太太:“哎呦你们不能欺负人呢!”
二爷站起来了,满脸的不开心:“大哥你别动手啊!干嘛呀你呀你,真是的。”
大爷:“要不是我掐着能行吗?”
老太太:“哎,别别别给我我那个什么,咱们商量商量?”
大爷:“商量什么呀?啊?你干嘛来的?”
老太太:“我没事,我就,我就是想吃点东西喝点酒啊!”
大爷:“那你是个什么呀。”
老太太:“你就别闹了,你别问,问完没用啊!”
大爷一使劲:“说不说!”
老太太:“不不别别,你给我点吃的!我,我吃完了我就走。”
大爷:“你要吃什么?”
老太太:“胡萝卜,白菜。”
大伙儿一个听,这那绝不是老虎。你看那个老虎吃胡萝卜菜啊,一说胡萝卜就把自个儿出卖了。
大伙点点头,大爷说:“出去看看去,看看外面有兔子没有。说多少年了。”
兔子:“好几百年了。”
几人又出去找,转来转去一瞧,房后边一个草坑里边儿真有一只大兔子,大白兔子。这姿势就跟里边一样。这样啊。
小枕头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往兔子身上一砸。这兔子嗷一声跑了。与此同时,屋里边这老太太咣叽一声躺在炕上了。掌柜的过来赶紧扶:“妈您怎么了?妈哎你怎么了?”
老太太是闭过气去了!半天:“哎呀哎呀,谁掐的我呀这是,怎么这么疼啊?”
二爷过来一把抱起来:“乖,没事吧没事吧。”
老太太:“你谁啊你这?你不住店那老头么,不是你们怎么都上屋里来了呢?啊?不是,你们要干嘛啊。”
二爷:“没事没事没事,走走快走,你们吓着她了吓着她了。这个刚才啊,出点小事儿啊,但是我们给你做法来着,没事。嗯,现在好点了吧。”
老太太:“不是,我好不好的,黑更半夜你要干嘛呀这是啊。我这胳肢窝怎么这么疼啊!”
掌柜赶紧从二爷手里接过自己老娘:“谢谢谢几位,出去吧出去吧。啊。那什么,我跟我妈说。”把几位送出来了,跟老太太说:“刚才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您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脏的附了体了,现在我们给您处理好了,您踏踏实实的吧啊。”这边安顿好老娘,赶紧出来:“这个谢谢您几位了。”
张小乙:“这个就不叫事儿,不叫事儿。”
张掌柜:“行了,这回行了啊,我们这儿啊,其实啊太平了好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过妖魔鬼怪这些个事情,但是当然啊,你们来这一趟就都赶上了啊,是吧?也怨我啊,这个说嘴打嘴,先是我爸爸闹,后是我妈闹,这回行了啊,这俩都闹完了。你们踏踏实实睡觉吧,说话的终点己经是夜里两三点钟。
睡觉吧,这回什么事都没有了,几人也都累了,连老的带小的全躺下,躺下一个钟头,在听这脚步声音嘡嘡嘡嘡这张掌柜又来了咣咣的砸门:“列位,列位列位!”
张小乙他们就起来了心说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说完闹了两回妖精就得了,他又来了,那到底怎么回事呢?他一砸门,屋里面全起来啊!张小雨头一个啪把门打开了:“又怎么了?”
张掌柜:“就是忘了问了,明天早上吃什么?明天早上吃点什么我给你准备啊。”
张小乙他们一脸的晦气啊:“随便,您看着弄吧,都行,快去吧,睡觉去吧。”
打发走了继续睡觉吧,就这一觉一睁眼到了转天上午快十点了。其实呢,往常起不了这么晚,他由于头天睡得太晚了,这起来之后做点热水洗脸漱口,这边早饭准备齐了啊,熬的粥啊,有煎饼,有各种小菜,老少几口人全吃完了之后说:“天不早了,我们得走了啊。本来还说上孔庙去一趟,但现在也不去了。”
张掌柜:“为什么呢?”
张小乙:“这个每站和每站,我们时间算的特别的准确,如果这么耽误着,估计这一年也就是他了。得了,也算是到了曲阜了,也就算了了心愿,以后再说吧,我们走了。”告别了掌柜的娘儿俩,这帮人套上车接着赶下一站,那么下一站是哪儿?按照路途来说,这个地名叫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