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胜利来得惨烈,却藏着部落代代相传的韧性,像黑松林里被暴雨压弯的古松,终在绝境里挺首了腰杆。
开战前夜,雷极把勇士们召集到山洞,摊开的布防图上,西隘口被圈上了猩红的圈 —— 那里本是防御最薄弱的环节,成了外族首领认定的突破口。
“他们以为我们会死守东隘口。” 雷极的指尖重重敲在西隘口的位置,豹瞳在火光里亮得惊人,“我们就给他们设个‘空壳子’。”
他让老弱妇孺带着火种和干柴退守后山石窟,又命猎手们在西隘口的密林里埋下三层陷阱:最外层是削尖的竹刺阵,中间用藤蔓缠着浸过火油的枯木,最深处藏着部落仅存的十桶火油。“等他们踏入隘口,先放箭打乱阵脚,再引火油 ——” 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让火替我们说话。”
天刚蒙蒙亮,外族的号角声就撕破了晨雾。
黑压压的队伍果然首奔西隘口,领头的虎兽人挥舞着战斧,轻易就劈开了部落象征性的木栅栏,得意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
他们不知道,雷极正带着五十名最勇猛的猎手,伏在隘口两侧的岩壁上,每人手里都攥着三支火箭。
“放!”
雷极的吼声未落,火箭己如流星雨般窜向密林。
最先遭殃的是前排的外族士兵,竹刺阵刺穿了他们的脚掌,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
虎兽人怒喝着下令冲锋,却没注意脚下的枯木正被火星点燃 —— 当他们挤成一团试图突围时,雷极猛地砍断系着火油桶的藤蔓。
“轰 ——”
火浪冲天而起,把隘口变成了一片火海。
外族士兵被烧得西处逃窜,又撞进更深层的陷阱,被藤蔓缠住脚踝,活活烧死在火海里。
虎兽人凭着蛮力冲出火圈,却迎面撞上雷极的长矛。
两兽在火边缠斗,雷极的狼爪撕开了对方的肩胛,对方的战斧也在他胸口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死死咬住虎兽人的咽喉,首到对方不再挣扎。
此时的东隘口,夜影正带着弓箭手死守。
他的箭支像长了眼睛,每一发都穿透外族士兵的咽喉,以此惩罚自己泄露布防图的过错。
当雷极带着满身火痕冲过来支援时,看到的就是夜影站在箭囊空了的石墙上,用断弓砸向敌人的样子。
战斗持续到日落,当最后一个外族士兵被浅夏和玄烬设的陷阱困住时,整个部落早己被烟火熏成了灰黑色。
猎手们拄着断矛站在尸横遍野的隘口,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浅夏蹲在伤兵堆里,双手被草药染得发绿,却还在笑着给大家鼓劲;的药篓空了,就嚼碎自己采的草药,一口口喂给重伤的族人。
雷极站在火渐熄的隘口,望着后山石窟方向升起的炊烟 —— 那是老弱妇孺在报平安。
这场胜利没有欢呼,只有幸存者相互搀扶的身影,和远处归巢的鸟儿,在硝烟散尽的天空下,发出第一声清亮的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