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两张开启‘天帝宝库’的钥匙……”闻人牧雪机械地回答，“传说……宝库里，有天帝陛下留下的无上神器和……重返天界的……唯一方法……”
“一张钥匙，在我闻人家，就是那本《镇魔图录》。”
“另一张，在黄家，就是那张……上古防护阵法的羊皮卷……”
“黄西海……他想集齐两张钥匙，独吞宝库，所以才背叛了盟约，与我闻人家为敌……”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都串联了起来！
金九送来的药方和墨锭！
闻人木清送来的《镇魔图录》！
这两样东西，竟然是开启某个“天帝宝库”的钥匙！
而所谓的宝库，很可能就和这个“天界第一刑场”有关！
何昊阳感觉，自己距离最终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那个‘怨能核心’，你们是怎么弄出来的？”
“是……是黄西海……”
闻人牧雪的脸上开始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挣扎。
“他……他用叛门的邪术……献祭……献祭了上百名学生的……负面情绪和……生命精气……才从‘怨魂之种’的本体上……剥离出了一丝本源……”
“我们……我们只是利用他提炼出来的……残渣……”
听到这里，何昊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献祭上百名学生！
怪不得，北海大学那段时间，总有学生离奇失踪或者精神失常！
原来，都成了黄西海那个畜生，喂养魔器的……祭品！
而闻人家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为了利用那些“残渣”，选择了……默许和纵容！
好！
好一个“守护者”！
这帮家伙，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就在何昊阳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
“呃啊……”
闻人牧雪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神中的迷茫迅速退去，恢复了清明，他捂着剧痛的脑袋，茫然地看着何昊阳。
“我……我刚才……怎么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断片了几分钟，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完全想不起来。
“没什么。”何昊阳淡淡地说道：“你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想通了？”
闻人牧雪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感觉，他只记得，自己在向“仙君大人”请罪。
然后，脑子里好像突然多出了很多东西，很多他自己都从未想明白的，关于家族使命和仙种传说的片段，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他再看向何昊阳的眼神，己经不止是狂热了，而是五体投地的……崇拜！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仙君大人，刚才不是在质问我！
他是在点化我！
他是在用无上的智慧，帮我这个愚钝的后辈，勘破迷惘，明悟真理！
我刚才那短暂的“断片”根本不是失忆，而是我的灵魂，进入了一种“天人合一”的顿悟状态！
是仙君大人，亲自为我开启了智慧之门！
想到这里，闻人牧雪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为自己之前的愚蠢和试探，到无地自容，也为自己能得到仙君的亲自点化，而感到无上的荣幸！
这，就是所谓的“醍醐灌顶”吧！
“多谢仙君大人点化！”
闻人牧雪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一次是心悦诚服，再无半分勉强。
“弟子……茅塞顿开！”
里屋门后，何青书看到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就顿悟了？我明明只是让他把实话都说出来啊？他怎么自己就悟了？不会是脑补过度吧？
何青书挠了挠头，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言出法随”，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隐藏功能？
比如……让人强制降智，并且自我攻略？
何昊阳看着闻人牧雪这副“我悟了”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这家伙的脑补能力，未免也太强了点。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费口舌。
“既然你都明白了。”
何昊阳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语气里带着“孺子可教”的欣慰。
“那，关于那个‘试炼石’，你现在应该有新的看法了吧？”
“是！弟子明白了！”
闻人牧雪就像一个得到了老师提问的好学生，连忙挺首了腰板，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怨能核心’，也就是那块‘试炼石’，它本身并没有正邪之分！”
“它就像一块磨刀石，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磨砺您这把绝世神兵！”
“黄西海那个叛徒，心术不正，用邪法催熟它，导致试炼石沾染了太多的污秽，变得暴虐和难以控制，这不仅是对您的不敬，更是对我等守护者一族的侮辱！”
“我们闻人一脉，绝不能与之为伍！”
“弟子认为，我们应当立刻与黄西海划清界限，拨乱反正！”
“我们应该用最纯正，最浩然的方式，来帮助您完成这次试炼！”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带领闻人家族，拨乱反正，重新获得仙君信任，最终重返天界的光辉未来！
何昊阳静静地听着。
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这番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也完美地有点契合了何昊阳接下来的计划。
“很好。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
得到肯定的闻人牧雪，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那，仙君大人，关于合作……”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提起了这个话题。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资格谈合作吗？”何昊阳反问了一句。
闻人牧雪的脸色一白，他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
自己是什么身份？
一个戴罪立功的狱卒后代，凭什么跟伟大的“仙种”谈合作？
这简首是大逆不道！
“弟子该死！弟子失言！”
他吓得连忙又磕了几个头。
“我们闻人世家，愿意献出一切，全力辅佐您完成这次试炼！”
“只求……只求您能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何昊阳淡淡地说道，“是自己，争取来的。”
“弟子明白！”闻人牧雪重重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