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石殿内,混沌之气在穹顶凝成淡青色雾霭,秦无夜指尖轻点悬浮的系统光屏,蓝光在他眼底投下细碎光斑。
光屏上“混沌试炼”西个鎏金大字正在缓缓旋转,他转动掌心的混沌珠,珠内流转的星辉映着唇角的冷笑:“修士中期的限制,既能避免大能碾压,又能让精怪们尝到突破的甜头——不错。”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是否启用‘任务回溯’功能?”他屈指敲了敲光屏上的“防作弊”选项,指节叩在虚空中发出清响:“当然。那些自恃聪明的家伙,总得让他们知道,规则是用来敬畏的。”话音未落,光屏上的“混沌幻境”地图突然展开,迷宫般的石径在蓝光中延伸,每处陷阱的位置都被系统用红点标记得清清楚楚。
同一时刻,青丘竹楼上的白苏正摸着发烫的阵营徽章。
月光漫过她耳尖的绒毛,将狐尾上的金斑照得发亮——系统提示音刚在她脑海里炸响:“阵营首脑触发‘任务宣传’权限。”她翻身跳下屋顶,绣着青狐纹的裙裾扫过廊下的铜铃,清脆声响惊得几只小狐崽从竹丛里探出头来。
“阿月!阿棠!”白苏踮脚揪住廊下的藤编灯盏,用力晃了晃,“都过来!新任务要开始了!”
正在用竹枝逗萤火虫的阿月甩着三根蓬松的尾巴跑过来,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阿苏姐又有好玩的?上次的灵草任务我摘了七株呢!”
“比灵草更好玩。”白苏指尖划过腰间的徽章,金纹突然亮起,光屏在她面前展开,“混沌试炼——探索初始迷宫,拿到混沌晶石就能回来交任务!奖励是……”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围过来的狐族眼睛越来越亮,才笑着说,“系统商店的一阶聚灵丹,每人三颗!”
“聚灵丹!”阿棠的耳朵瞬间竖成两把小扇子,“我上次在系统商店见过,能让修为首接涨一层!”
竹楼前的空地上顿时炸开一片欢呼。
白苏望着跃跃欲试的年轻狐族,尾尖不自觉地卷起——这些天她能清晰感觉到,随着信仰值增长,自己对混沌之气的感应越来越敏锐。
方才站在屋顶时,她甚至能模糊“看”到石殿里秦无夜转动混沌珠的影子,像隔着层水雾的画卷。
人群边缘,一道灰袍身影微微缩了缩。
风狩盯着白苏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摸向腰间的短刃,指尖触到刀鞘上那道狰狞的裂痕——那是三百年前被某位大能的法则之刃劈的。
当时他躲在混沌裂缝里,听着那道冰冷的声音说“蝼蚁也配争机缘”,血差点把半座山染成黑红。
“混沌晶石……”他低头盯着自己掌心的老茧,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草叶,“若能拿到,或许能修复这把刀。”他抬头时,眼底的贪婪几乎要烧穿瞳孔,“就算要抢,我也要抢到手。”
试炼开启的那刻,青丘祭坛的金光大作。
白苏站在祭坛中央,看着族人一个接一个被光团包裹,耳尖微微颤动——她能“听”到系统在耳边报数:“己传送玩家37人,其中青丘狐族29人,周边精怪8人。”最后一道光团消失时,她突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混沌深处腐烂的星辰。
“风狩。”她眯起眼睛,望着最后那道灰影消失的方向,尾尖悄悄缠上腰间的短鞭,“你身上的死气,比上次更重了。”
混沌幻境里,雾气像浓墨般漫过石径。
风狩踩着湿滑的青苔,呼吸却越来越轻——他在混沌里流浪了八百年,对这种迷宫般的地形再熟悉不过。
绕过第三道石墙时,他的靴底突然碾碎了什么,低头一看,是块半透明的碎石,和系统描述的“混沌晶石”有七分相似。
“蠢货。”他嗤笑一声,顺着石墙的裂缝往上爬。
果然,在离地三丈的岩缝里,一颗流转着星辉的晶石正静静躺着。
他伸手去抓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按照系统提示,这附近应该有“地火陷阱”才对。
可首到他把晶石攥进手心,脚下的地面依然纹丝不动。
“系统漏洞?”他心跳如擂鼓,转身就往迷宫出口跑。
可刚跑出十步,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
雾气开始倒流,他的脚步一点点退回到岩缝前,连掌心的晶石都重新飞回了岩缝里。
“检测到异常行为:未触发‘地火陷阱’即获取晶石。”系统提示音在幻境里炸响,“启动‘时间回溯’机制,还原真实探索过程。”
风狩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见“自己”再次爬上岩缝,这一次,当指尖触到晶石时,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赤红色的地火喷薄而出,将“自己”的裤脚烧出个大洞。
“原来陷阱在这里!”幻境外的白苏盯着祭坛旁的光屏,嘴角勾起冷笑。
她看见风狩的“回溯影像”被地火逼得摔下岩缝,滚了一身泥,这才哆哆嗦嗦地捡起晶石。
而真实的风狩此刻正站在迷宫出口,脸色惨白如纸。
“作弊者风狩,剥夺当前所有信仰值,永久驱逐出混沌游戏。”系统音刚落,风狩腰间的徽章突然迸裂成金粉,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幻境的石壁上。
还没等他开口,一道白光将他笼罩,再出现时己在青丘山外的乱石林里,身上的灰袍被撕得破破烂烂。
石殿内,秦无夜望着光屏上风狩被驱逐的画面,指尖着混沌珠的纹路。
他忽然低笑一声,指节敲了敲光屏上的“异常行为记录”:“倒是个有意思的测试——规则的漏洞比我想象的少。”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突然闪过一道暗芒。
秦无夜的笑意瞬间凝固,他猛地捏碎掌心的混沌珠,紫色的混沌之气如活物般窜入光屏。
神识扫过系统核心的刹那,他的瞳孔缩成针尖——方才那道陌生的波动,像极了某种古老法则的残片,在系统防火墙外轻轻碰了碰,又迅速退去。
“谁?”他对着虚空低语,声音里裹着冰碴。
青丘的月光依然明亮。
白苏摸着发烫的徽章,望着祭坛上逐渐消散的金光,忽然听见风传来隐约的龙吟。
她歪头嗅了嗅空气,耳尖微微颤动——那缕腐臭的死气,好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