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黄星河便潜至一间主卧室窗下。
屋内,朱城主澎湃的灵力如暗流涌动,黄星河屏息凝神,凭借隐灵根与行云披的双重隐匿,悄然朝屋内窥探。
只见朱城主与纪氏卧于床榻,前者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喘息。
"润儿可睡了?"朱城主忽然开口。
纪氏着应道:"早歇下了。"
朱城主低笑:"这小子怎的这般嗜睡?"
"这总不会像妾身。"
纪氏勾唇轻笑,话音未落便轻呼出声,"老爷轻些,头发被压了!"
朱城主未及回应,动作却未停。
纪氏忽而压低声音,眼波流转:
"老爷,那星河道友看着温润重情......不如等他离去后再动手?"
朱城主动作骤然僵住,俯身在她耳畔沉声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年我那爱妻......"
尾音隐没在帐幔深处,窗外的黄星河瞳孔微缩。
"当年我那爱妻突然离世,太一教势力庞大,我不得不娶那毒妇。"
朱城主声音阴沉如淬毒,
"现在永儿消失,定与她脱不了干系!我不能再忍,
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护你和润儿周全!"
纪氏轻声呢喃:"那大少爷......该如何是好?"
朱城主冷哼一声:"管那傻子作甚!此事不必多问!"
话音落下,屋内再无言语,唯有床榻吱呀摇晃声渐起。
黄星河当即收敛气息,没入夜色。
……
夜色浓稠如墨,黄星河悄无声息地摸到西厢房外。
虽屋内烛火己熄,但他敏锐感知到暗处涌动的气息。
贴着冰冷的窗棂屏息窥探,屋内景象令他瞳孔骤缩——
朦胧暗影中,刘夫人如莲般在刘管家身上,
云鬓散乱,半敞的衣襟下雪白若隐若现,
两人交缠的喘息声混着衣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情到深处,刘夫人与刘管家交缠的喘息声里,
忽而溢出"师兄""师妹"的呢喃,
忽而又化作"堂哥""堂妹"的轻唤,
语无伦次间尽是的颤音。
“我在哪?我在干嘛?”
黄星河前世什么场景没见过?妈的,这种场景还真没见过。
眼前浮现出朱城主头顶那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联想到智力有缺陷的朱府大公子,
他不由暗自揣测,难不成即是这对师兄堂妹的私生子?
更让他在意的是,刘夫人本是太一教弟子,这刘管家怕也是同出一脉。
念及此,他忍不住苦笑,
太一教这群师兄弟的行事做派,自己是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啊。
不过半炷香,屋内动静渐歇。
黄星河隔着窗纸暗暗摇头,心中讥讽:
这刘管家,自诩师兄,倒是中看不中用——若是前世道友,怕不是要鏖战至天明。
正思忖间,屋内传来低语。
刘管家声音发紧:“师妹,朱城主会不会己经有所察觉?”
刘夫人嗤笑一声,带着几分狠厉:
“就算察觉又如何?你爷爷可是外门长老!他若敢动手,宗门定能将这润雪城碾作齑粉!”
刘管家仍不安,压低嗓音:
“可那星河道友...究竟什么来历?当真与青牙子大长老交好?”
“师兄何时这般胆小如鼠了?”刘夫人娇笑中透着森冷,
“我们本就是为宗门办事!被发配到这冰天雪地,
不就是为了批量生产神灵?朱胖子那女儿咏儿,可是绝佳的材料,届时大功告成...”
“师妹慎言!”刘管家慌忙打断。
刘夫人却愈发张狂:“怕什么?太一教乃此界霸主!
那星河道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再说教中从未听说过这人。”
刘夫人语气轻蔑,
“为了一女子魂魄就巴巴跑到这里寻冰晶石,
连冰晶石早被我教掌控都不知晓,能是什么要紧人物?
他只找冰晶石倒罢了,若敢坏了宗门大事,不过是添具尸体。”
刘管家神色骤紧,一把扣住她手腕:
“师妹!若他真是教中弟子,一旦动手,被大长老或掌门知晓,我们万死难辞其咎!”
“瞧你吓的。”
刘夫人反手拍开他的手,媚眼微挑,
“我岂会不知轻重?那黄星河若安分守己,自能全身而退;若是不识好歹...”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管家的手掌猛地覆上那抹温软,喉间溢出低哑质问:"师妹,怎舍得把青儿送给那姓黄的?你明知我..."
话未说完便被刘夫人一记眼刀截断。
"还好意思提?"她酥胸半露更添几分艳色,
"先前那几个国色天香的丫头,哪一个不是被你玩死后就丢进枯井?"
刘管家嬉皮笑脸凑上前:
"师兄就这点癖好,下次定改..."
"改?"
刘夫人反手勾住他脖颈,吐气如兰,
"青儿今晚虽去侍寝,明日堂兄是否得偿所愿...可还得看师兄今晚的本事。"
话音未落,暧昧的喘息声混着布料撕裂声,在空荡的厢房里炸开。
黄星河在窗外听得火冒三丈,好个刘夫人,竟妄图将自己一起带走!
恨不得即刻破门而入,拔出火灵剑,在这对奸夫身上戳出几个透心凉的窟窿。
可转瞬,他硬生生压下满腔杀意,罢了!眼下找到冰晶石才是头等大事……
况且同为宗门弟子,贸然动手,指不定引出更多麻烦。
深吸几口气,他将杀意尽数敛入眼底,身形悄然没入更深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