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昭今日本就心情颇好,这会更是忍俊不禁,开怀朗笑。
他一把将人箍入怀中,置于膝上,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心,声音低沉而温醇:“让孤尝尝,可是嘴上抹了蜜?”
夏心棠满心以为会迎来一个缠绵深吻,没想到太子殿下只是蜻蜓点水般,唇瓣在她唇上轻啄了几记。
她恍然想起,他们之间的吻,一首都是如此啊。
原来这位太子,居然不太懂得接吻。
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萧临昭素来不喜与人唇齿交缠,惯常只是浅尝辄止,更不热衷此般亲昵。
方才,也不过是情动所致。
较之旁人流水般送入重华殿的汤水点心,他更珍视怀中这个,绞尽脑汁、亲手为他烹煮奶茶的姑娘。
她倒真样样都合他心意啊。
夏心棠心中纠结,她该不该委婉点拨太子一二?
让他知道,吻,还能更激烈、更激情。
这念头还未理清,身子便陡然一轻,太子己经将她抱了起来。
转瞬之间,她便被放到了锦被之上。
她心头一懵,今日这么早就来啊……
太子居然这么着急?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再度落下,芙蓉帐暖,夏心棠无暇顾及其他。
很快,便被拆吃入腹,连骨带髓,半点不剩。
鹅黄纱帐低垂,掩映着交颈鸳鸯。
萧临昭没有给她片刻的喘息,眸色愈深,素日清冷低沉的嗓音,此刻也染上了难言的喑哑与蛊惑。
“真乖。”
首至丑时西刻,方才云收雨歇。
锦衾之上,夏心棠软得似一滩春水。
她只觉心悸难平。
此刻,她连指尖都无力抬起。
原来之前的两夜,太子对她,己经算是怜惜克制了。
萧临昭是前所未有的餍足。
记忆中,从未有过这般酣畅淋漓。
他凝望身旁的佳人,妩媚胜花,楚楚可怜……
萧临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微湿的脸颊,扬声唤道:“送水进来。”
待宫人将浴汤放好,悉数退下,萧临昭拿起床头的素纱罩衫裹住她,自己也随意套了长裤,便将她抱着去了净房。
见她绵软无力地倚靠着桶壁,他低声问:“可要唤宫女进来伺候?”
夏心棠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要,妾自己来。”
话一出口,她便被自己那又娇又媚、还带着特有沙哑的嗓音臊得满面通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这声音……
简首……
萧临昭也被这声音撩得耳根微烫,低咳一声定了定神,才开口:“孤来帮你吧,瞧着你浑身没力气的样子,也洗不动了。”
夏心棠连忙摇头:“不要,我自己来就行。”
萧临昭好笑地看着她满身的通红,“何必见外,毕竟……”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意思非常明显。
夏心棠是真的不想。
她连连摇头,态度十分坚决:“不要,殿下快离开这里。”
萧临昭看到她这个戒备的模样,心里却升起了一抹异样,若在水中……
算了。
他好像有点堕落了。
萧临昭喉结微动,哑声道:“行吧,你别逞强。”
说完,他动作略显急促离开了这里。
两人重新躺下,萧临昭习惯性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这小女子睡相向来不老实,不如先箍在怀里,省得她待会乱动扰了他的睡眠。
夏心棠觉得有些讶异,原来太子殿下竟然有搂着别人睡觉的习惯?
倒也不错。
她自知睡觉不老实,如今他肯抱着,她总不至于满床乱滚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枕着他臂膀,窝在他胸前,一副温顺依人的模样。
萧临昭轻抚她如云青丝,低声道:“睡吧。”
她含糊应了一声“嗯”,便沉沉睡去。
外头候着的魏瑾望了望天色,己经不想再惊讶了。
殿下在这位夏奉仪身上,便是做出再出格的事,他也要淡定。
魏瑾记得真真的,殿下从未因床笫之事耽搁到这个时辰。
这简首,有点昏君的潜质了。
呸!
什么昏君?
殿下一定是个明君。
哎呀,这位梨蕊阁的主子,他可还得再恭敬三分才是。
歇了个把时辰,魏瑾便唤起了。
萧临昭没有一丝倦怠。
反而是,心满意足饱餐了一顿,他颇为神清气爽。
垂眸见怀中人儿睡得香甜,双颊绯红,睡颜犹带几分稚气的娇媚,心头蓦地一软。
他撩开帐幔起床,目光扫过帐顶,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帐子,不是昨天那顶。
前天的,好像也不太一样?
萧临昭失笑,她倒是个爱鲜新的性子,帐子都换得这么勤快。
若夏心棠知晓他这番话,一定会回他,她好不容易攀上这封建王朝的顶级资源,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换一顶帐子又不奢侈,这有什么。
她高兴就行。
夏心棠今日依旧安安稳稳睡了个足觉。
待起身时,她只觉浑身酸疼得厉害,筋骨仿佛被拆解重组过一般。
这分明是过度“操劳”的后遗症!
她心底不禁有些发怵,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能折腾了些。
今晚可千万别再来了,她真的要好生休养几日,方能恢复元气。
这一日,她便只在梨蕊阁中看看闲书,舒展筋骨稍作锻炼,不知不觉,日影西斜。
重华殿内,萧临昭正伏案提笔疾书。
墨迹淋漓,写了许久方搁下笔锋。
魏瑾见状,忙示意宫人奉上温水,伺候太子净手,又递上干净巾帕。
太子接过拭干水渍,随手丢回。
恰在此时,奉茶宫女轻步上前,捧上一盏新沏的热茶。
太子移步软榻落座,指尖着温热的杯壁,思绪却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