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刺耳的铃声撕裂寂静。
时辞刚合眼不到两小时,父亲冰冷的声音从听筒砸来:“立刻滚回来!”
看着身边熟睡中眉眼恬静的江淼,他强压烦躁,留了张字条:【等我,给我电话。】落笔时指尖甚至带着一丝昨夜残留的温存。
风暴来得猝不及防。
因他执意拒绝联姻,昨夜时氏股票在M国遭遇恶意做空,一夜蒸发数十亿!
时辞在公司鏖战到国内收市,时钟指向15:07。
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缓,他满心期待地拿起手机,想听听她的声音。
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关切,而是两条冰冷的微信和一笔刺目的转账:
【江淼向你转账5000.00元】
【这是昨晚的房钱】
【昨晚不好意思,不要联系了】
“房钱?!”时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指尖发颤地回拨:【什么意思?!】
屏幕上,一个猩红刺眼的感叹号!无情弹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机械女音如同丧钟!
“操!”时辞猛地踹翻椅子!理智彻底崩断!
他抓起车钥匙冲下楼,宾利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一路狂飙冲向她家!
车轮碾过满地梧桐飞絮,如同碾过他此刻破碎的心。
车载香水混着他舌尖被咬破的浓重血腥味——方才他几乎咬碎牙齿才忍住一拳砸穿方向盘的冲动!
车子在她家楼下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
时辞没有理由上去……
他抬头,二十三楼那扇熟悉的窗户,纱帘突兀地晃动了一下,一个纤细的身影仓皇躲闪!
梧桐树影在挡风玻璃上投下破碎的光斑,时辞第17次看向副驾驶——
那里静静躺着江淼昨夜遗落的珍珠发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柔光,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仪表盘显示21:47。
车载屏幕突然弹出刺眼的财经推送:【时氏集团股价暴跌12%,创历史新低!】配图赫然是他父亲在办公室暴怒摔碎茶杯的监控截图!
指节叩击方向盘的沉闷声响与他狂乱的心跳同频。
就在这时,后视镜里猛地晃过一个熟悉的米色行李箱!
时辞的手刹甚至没来得及扣死,就见江淼吃力地踮着脚,正将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塞进一辆SUV的后备箱。
驾驶座跳下一个穿着棒球服的阳光男生,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甚至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两人说说笑笑,姿态亲昵地上了车,SUV扬长而去,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刺目的红光。
世界,瞬间失声。
22:49,时辞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用借来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拨通了那个刻入骨髓的号码。
“嘟…嘟…”每一声都像凌迟。
电话被接通了,一个清爽的男声传来:“喂?哪位?”
时辞的喉咙像是被砂纸堵住,发不出声音。
“李鑫,谁呀?”电话那头,江淼带着水汽的、娇软得能滴出蜜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背景是哗啦啦的水声,“快点啦,我饿了,洗完澡夜宵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
“李鑫……火锅……”
时辞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
仿佛整个银河系的星辰都在这一刻齐齐熄灭。
眼前只剩一片绝望的漆黑。
“没…没事…打错了……”他仓惶地挤出几个字,狼狈地挂断电话,像是被烫到一样扔开手机。
那晚之后,时辞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火锅”两个字。
时辞烦躁地扯开领口,瞥了眼腕表:17:00。
还有一个关键数据没校准。
他强迫自己将那个混乱的午后甩出脑海,起身走向实验室,背影冷硬如冰。
宿舍里,江淼套上长袖睡衣,粗糙的布料摩擦过腰间那处新鲜出炉、带着隐秘痛感的齿痕,激得她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工具间的疯狂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让她脸颊瞬间滚烫。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怎么办?B-307……那个地方现在对她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
“江淼?!见鬼了,你怎么比我还早回来?”室友赵黎的大嗓门像惊雷炸响,把江淼飘散的魂魄猛地拽回。
江淼吓得差点跳起来,慌乱地抬头,对上赵黎探究的目光。
“我的天!大夏天的你裹什么长袖?”赵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上下扫描着她这身严严实实的睡衣,“你中邪了?”
“没……大姨妈来了,有点冷……”江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躲闪。
“哈?”赵黎一脸狐疑,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大姨妈不是月底才来串门吗?这才月中!提前这么多?你内分泌失调啦?”
“嗯……嗯……可能吧……”江淼的脸红得像要滴血,感觉身上那些被时辞“狗啃”过的痕迹在睡衣底下灼烧起来。
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江淼脑子乱成一锅粥,就这么僵硬地坐着,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客厅墙上的挂钟,秒针每跳动一下,都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当时针终于指向八点半,江淼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赴死的决心。
实验数据……后天就要给客户做关键汇报……重做根本来不及……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她像给自己催眠一样,猛地站起身冲回房间,手忙脚乱地换了身能遮住最多痕迹的衣服——高领衬衫裹到下巴。
然后抓起包,逃也似地冲出宿舍,拦了辆出租车首奔研究所。
电梯缓缓下沉,在寂静的B3层(实验室所在)卡停的瞬间,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江淼看着光洁如镜的金属电梯门上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慌乱。
高领衬衫裹得再紧,也遮不住耳后那抹若隐若现的、带着暧昧齿痕的淡粉色印记!
她徒劳地伸手想去遮掩,指尖触到那微肿的皮肤,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无力地垂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她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没有备注自己却能倒背如流的的号码。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冰凉。
犹豫了仿佛一个世纪,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江淼,”时辞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裹挟着电话那头实验室特有的、金属器械般的寒意,穿透听筒,狠狠扎进她的耳膜,“你在哪里?”
江淼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话筒里只剩下她压抑的、紊乱的呼吸声。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电梯门“叮”一声缓缓打开,露出B3层冰冷、泛着无机质金属光泽的走廊。
她抬脚,像是踏进刑场,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在电梯里……这就……到了。”
电子门禁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像心脏监护仪上濒危的警示,刺得江淼眼睛发痛。
喉间泛起消毒水冰冷的苦涩,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冷香——那是他白大褂掠过的味道。
一抹冷白从观察窗闪过,时辞白大褂的衣角转瞬即逝。
金属衬衫纽扣擦过玻璃的细微锐响,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江淼记忆的闸门!
那枚冰冷的金属扣子……今日是如何凶狠地刮过她胸口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硬生生犁出一道道淡粉的、火辣辣的沟壑!
指纹按在冰冷的门禁屏上,洇开一小片湿漉漉的雾气。
20:59。
她闭了闭眼,认命地刷开权限。
“滴——”
门锁转绿的瞬间,实验室特有的、混着浓郁雪松冷香的低温冷气,如同出笼的猛兽,劈头盖脸地扑向她!
时辞背对着她,正调试着一台高速旋转的离心机。
深灰色的袖箍紧紧勒着他贲张的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充满力量感。
黑色衬衫一丝不苟地扎进劲瘦的窄腰,然而,就在那挺括的皮带边缘上方,一道新鲜的、透着暧昧红痕的抓痕,嚣张地从衣料下探出头来!
江淼的指甲瞬间狠狠掐进掌心!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下午被迫感受他腰腹坚硬肌理的、令人心悸的触感。
“呵,我以为江小姐改行去当门卫了。”
离心机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时辞的手腕不经意般在操作台上磕了一下,腕表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淼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又猛地刹住,鞋尖在黄色警戒线前局促地蜷缩:“数据给我!”
声音冷得像刚从液氮罐里捞出来,却在尾音处,不受控制地裂开一丝细小的缝隙。
时辞转身,带起一阵裹挟着雪松冷冽气息的风。
白大褂的下摆,带着冰冷的触感,精准地扫过她膝弯——那里,还清晰地印着今早被皮带扣硌出的淤青印记!
“第三冷藏柜。”他懒洋洋地斜倚在震荡台边,喉结在说话时上下滚动,擦过敞开的领口边缘。
江淼的瞳孔猛地一缩——那领口下,赫然是她今日在他身下呜咽挣扎时,羞愤咬下的新鲜红痕!
一串冰冷的金属钥匙从他指间垂落,在离心机巨大的轰鸣声里,危险地荡成了催命的钟摆。
江淼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抓!
“啧。”时辞的胳膊猛地抬高,让她抓了个空。
同时,他有力的膝盖不容分说地强势顶开她并拢的双腿。
下一秒,钥匙那冰凉的金属柄,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被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推进了她后腰裙摆的柔软褶皱里!
“想要数据?”他忽然俯身逼近,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雪松侵略性的尾调,瞬间侵占了她所有呼吸。
冰冷的指节如同毒蛇,沿着她敏感的脊椎凹陷一路向下游走,最终在第三节凸起处,带着惩罚的力道,狠狠按压下去!
“拿新的‘生物样本’来换。”
他猛地扯松领带,动作带着野性的烦躁,滚烫的喉结擦过她耳后那个被他咬得微微红肿的敏感地带!
“呃……”江淼后颈骤然窜起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
那枚小小的朱砂痣在他带着薄茧的拇指重重揉按下,瞬间变得艳红欲滴。
“时辞!你发的什么疯?!”她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