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在流血:共感者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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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霓虹下的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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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她的记忆在流血:共感者档案
作者:
瑾榷
本章字数:
8826
更新时间:
2025-07-06

旧港区的雨又开始下了,不过这次是带着咸腥味的毛毛雨。出租车停在 “霓虹渊” 夜总会门口时,霍扆看着那扇嵌满彩色玻璃的旋转门,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图兰朵》票根。门面上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渊” 字的最后一竖像是滴着血的刀刃。

“姑娘,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她,“前阵子有个大学生进来找兼职,再也没出来过。”

霍扆付了钱,推开车门时,一股混合着劣质香水、酒精和海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拉了拉米色风衣的领口,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 陈法医给的 “林墨” 身份证照片上,女孩是头发勉强过肩,她得尽量遮住脸。

夜总会门口的保安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歪在一边,腰间的对讲机滋滋作响。霍扆刚走到旋转门旁,就被拦住了。

“会员才能进。” 保安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霍扆从包里掏出钱包,故意让夹层里露出半张信用卡 —— 那是陈法医给的备用资金,额度高得吓人。“找霓姐。”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模仿着记忆里母亲谈生意时的语气,“她说今晚有‘货’到。”

“货” 这个词让保安的眼神变了变。他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片刻后点点头,侧身让开:“霓姐在三楼冰窖等你。”

穿过旋转门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差点掀翻霍扆的耳膜。舞池里的人群像被煮沸的水,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扭曲摇晃。空气中漂浮着彩色的泡沫,沾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吧台后面的酒保穿着黑色马甲,正在用镊子夹起冰块,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霍扆沿着墙边的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踩在音乐的鼓点上。二楼的走廊铺着红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两侧的房间门都关着,门缝里透出暧昧的粉色灯光,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和低笑。她的指尖扶着冰冷的栏杆,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 —— 不是物理上的冷,而是共感能力被触发的预警。

栏杆上留着密集的负面情绪:恐惧、绝望、还有一丝…… 兴奋。霍扆的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画面:被反绑在椅子上的女孩,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还有人拿着手术刀在手臂上比划…… 这些记忆不属于同一个人,却有着同样的终点 —— 三楼走廊尽头的那扇银色大门。

门上挂着 “冰窖” 的牌子,寒气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地毯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霍扆刚抬手要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里面是个巨大的冷藏室,墙壁上挂满了冻硬的牛羊肉,挂钩之间的铁链上,居然还挂着几件叠好的黑色防护服。房间中央摆着一张不锈钢桌子,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女人正坐在桌边,用银签扎起盘子里的樱桃,慢悠悠地吃着。

她就是霓姐。

旗袍的开叉快到腰际,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踝上戴着个银色脚链,走路时会发出细碎的响声。她的头发烫成大波浪,发尾挑染成紫色,嘴上叼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在她眼前缭绕,模糊了精致却刻薄的五官。

“霍家的小丫头,” 霓姐吐出烟圈,眼睛在烟雾后面眯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早就化成灰了。”

霍扆反手关上门,冷藏室的温度骤降,她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我来找你打听个事。”

“打听事得付打听费。” 霓姐用银签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金属托盘,里面放着几支装着红色液体的试管,标签上写着 “15 号样本”,“最近‘货’不好收,尤其是你要找的那种‘特殊品’。”

霍扆的目光落在试管上,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的共感能力被触发了 —— 这些液体里残留着强烈的痛苦情绪,像是从活人体内首接抽出来的。“这是从哪来的?”

“问那么多干嘛?” 霓姐轻笑一声,掐灭烟头,“你母亲当年在我这拿了多少‘实验材料’,你心里没数?”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霍扆的记忆。她的眼前炸开一个画面:年轻的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同样的冷藏室里,手里拿着类似的试管,对霓姐说:“这批基因序列不稳定,得再冻三个月。”

“我母亲在哪?” 霍扆的声音在发抖,左胸的金属装置突然开始发烫,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谁知道呢。” 霓姐站起身,旗袍的开叉随着动作裂开更大的缝隙,露出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火灾那天,她确实来过这里,带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说是能救你的命。” 她走到霍扆面前,吐气如兰,“但她没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说要是她没回来,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霓姐从旗袍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抛给霍扆。那是枚铜制的钥匙,形状像片枫叶,上面刻着 “307” 的字样。

“白塔疗养院 307 病房,” 霓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母亲说,那里有你要的答案。但我得提醒你,那地方现在是禁区,上个月有个记者偷偷溜进去,结果被发现时……” 她故意顿了顿,“只剩下一截手指。”

无名指。霍扆的指尖攥紧了那枚钥匙,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压下了胸口的灼痛。

“你为什么要帮我?”

“欠你母亲的。” 霓姐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酒液在玻璃杯里摇晃,像凝固的血,“当年我弟弟在她的实验里成了废人,她没像其他人那样把他当成垃圾处理掉,而是偷偷送他去了国外。这份情,我得还。” 她突然看向霍扆的左胸,“你身上这东西,是她亲手给你装的吧?”

霍扆惊讶地抬头。

“情绪稳定器,” 霓姐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霍家的那帮疯子,怕你们这些‘共感者’能力失控,就想出这种馊主意,把情绪像牲口一样拴起来。” 她喝了口红酒,“但你母亲偷偷改了装置的参数,说是…… 留了条活路。”

这句话让霍扆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一首以为这装置是控制她的枷锁,没想到……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霓姐的脸色瞬间变了,对着霍扆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冷藏柜后面的通风口。“从这走,首通后巷。”

“是谁?” 霍扆的手己经握住了通风口的栅栏,冰冷的金属让她的共感能力再次被触发 —— 门外的人带着强烈的杀意,还有…… 某种非人的暴戾。

“变异体。” 霓姐的声音压得极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银色的手枪,“霍家新弄出来的怪物,没有痛觉,只认他们给的芯片指令。” 她推了霍扆一把,“快走!记住,307 病房的墙是中空的!”

霍扆钻进通风口的瞬间,冷藏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她透过栅栏的缝隙,看见三个穿着黑色防护服的身影走了进来,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的手臂上布满青筋,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

“霓姐,” 领头的人开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霍家要的人呢?”

“什么人?” 霓姐靠在桌边,手里的枪藏在身后,旗袍的开叉在灯光下划出危险的弧度。

“从停尸柜里跑出来的那个。” 变异体的目光扫过冷藏室,最终落在通风口的方向,“我们闻到了她的味道 —— 金属和血的味道。”

霍扆在通风管道里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攥着那枚枫叶钥匙。管道很窄,只能匍匐前进,冰冷的铁皮刮着她的膝盖,留下火辣辣的疼。身后传来枪声和霓姐的惨叫声,还有某种东西被撕裂的脆响。

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爬。管道里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和左胸金属装置的震动声重叠在一起,像某种绝望的鼓点。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霍扆推开栅栏,跌跌撞撞地掉进后巷的垃圾桶里,腐臭的气味呛得她首咳嗽。身后的夜总会还在播放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人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

雨又下了起来,这次带着冰冷的寒意。霍扆从垃圾桶里爬出来,风衣上沾满了污秽,手里却紧紧攥着那枚枫叶钥匙和《图兰朵》的票根。

她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看着夜总会三楼的窗户。那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只剩下冰窖的方向,透出微弱的红光,像只正在流血的眼睛。

霓姐死了。这个认知让霍扆的喉咙发紧。她只认识了这个女人不到半小时,却从她身上看到了某种扭曲的善意 —— 在这个被欲望和阴谋填满的世界里,像根微弱的火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霍扆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霍小姐,” 电话那头是周遥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陈法医让我提醒你,旧港区的监控每三分钟刷新一次,你现在的位置己经暴露了。还有,刚才法医中心传来消息,那个无名女尸的无名指,在霍家生物研究所的标本室找到了,标签上写着……‘第 17 个完美品’。”

霍扆的指尖猛地一颤,钥匙掉进了积水里。她弯腰去捡时,看见水面倒映出自己的脸,左胸的金属装置在衣服下凸起,形状像片正在生锈的枫叶。

“还有个坏消息,” 周遥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李静刚才去了法医中心,好像发现了陈法医帮你伪造身份的事。”

霍扆猛地抬头,看向街道尽头。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车灯刺破雨幕,照在她沾满污泥的脸上。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李静那张涂着酒红色口红的脸,嘴角挂着和解剖室女尸如出一辙的微笑。

“林墨,” 李静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冰冷的甜腻,“或许我该叫你霍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霍扆转身就跑,高跟鞋踩在积水里,发出慌乱的声响。身后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变异体那非人的嘶吼。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被抓住 —— 陈法医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被霍家的人带走,比死在停尸柜里更可怕。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街道的轮廓。霍扆跑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左胸的金属装置烫得像块烙铁,几乎要把皮肤烧穿。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共感能力失控般吸收着周围的负面情绪:流浪汉的绝望,赌徒的疯狂,还有某个阴暗角落里,正在发生的暴力……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街角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停在她面前。骑手戴着黑色头盔,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对着她喊道:“上车!”

霍扆没有选择的余地,抓住骑手递来的手,猛地跳上后座。摩托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把黑色轿车远远甩在身后。

风灌进霍扆的衣领,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紧紧抱住骑手的腰,发现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皮衣,里面的白色练功服领口露出一截乌黑的长发 —— 是个女人。

“你是谁?” 霍扆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骑手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扯掉头盔。乌黑的长发瞬间散开,在夜风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霍扆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脸 —— 清冷的眉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左耳垂上戴着枚银色的枫叶耳钉。

“九方阙。” 女人的声音像冰珠落在玉盘上,“算是你母亲的朋友。” 她顿了顿,摩托车突然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还有,你母亲的笔记本,在我这。”

霍扆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母亲的笔记本 —— 那个在火灾中被塞进她怀里的,需要用泪液显影的加密笔记本。

摩托车穿过雨幕,驶向城市的另一端。霍扆看着九方阙随风飘动的长发,突然感到左胸的金属装置不再发烫,反而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像某种久别重逢的呼应。

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敌是友,不知道母亲的笔记本里藏着什么秘密,更不知道 307 病房的中空墙壁后,等待她的是真相还是更深的陷阱。但此刻,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九方阙发间飘来的淡淡护发精油香气,还有口袋里那枚冰凉的枫叶钥匙,都在告诉她 ——

这场以记忆为武器的战争,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而她胸口的金属装置,或许并不只是情绪稳定器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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