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成功!】
【降临者:武安君·白起!】
轰!!!
这名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秦硕的意识中!杀神白起?!那个祖星战国时代,长平坑杀西十万赵卒,令六国闻风丧胆的绝世凶神?!
还没等他消化这巨大的震撼——
“轰隆隆隆——!!!”
寝殿那扇厚重无比、足以抵御先天高手全力轰击的鎏金楠木殿门,连同半截坚固的玉石门框,如同被远古巨神投掷出的神山正面撞击!在一声震耳欲聋、让整个宫殿都为之颤抖的恐怖巨响中,瞬间炸裂开来!
不是被推开,不是被撞碎,而是彻彻底底的、狂暴的、毁灭性的炸裂!
无数巨大的、边缘锐利如刀的碎木块和玉石碎片,混合着狂暴的冲击波,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开的破片,带着刺耳的尖啸,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呈放射状向殿内疯狂溅射!
刚刚逼近床前、正欲下杀手的筑基期黑衣人,首当其冲!他甚至连惊愕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就被这股沛然莫御、蕴含极致毁灭力量的气浪狠狠掀飞!整个人像断线的破布娃娃,狠狠撞在后方的蟠龙金柱上!
“噗——!”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蒙面的黑巾。他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那一瞬间被撞成了齑粉,五脏六腑移位,经脉寸寸断裂!筑基期的护体灵光,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剧痛和难以置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那双原本冷酷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茫然和骇然,死死盯着殿门的方向——那里,烟尘弥漫,碎屑如雨!
秦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几乎窒息。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面前,飞溅的木屑碎石打在上面,带来一阵刺痛,但更让他心脏几乎停跳的是那股瞬间充斥了整个寝殿的恐怖气息!
冰冷!粘稠!仿佛由亿万生灵的绝望哀嚎和无尽战场上的血腥戾气,经历了万古岁月沉淀、压缩而成的实质!这气息沉重得如同万仞山岳当头压下,令人灵魂战栗,血液都要凝固!寝殿内原本奢华精致的陈设,在这股气息的碾压下,无声无息地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死寂。
烟尘缓缓沉降。
一个身影,踏着满地的狼藉碎木和玉石粉末,如同从九幽血狱中走出的魔神,一步步走了进来。
来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仿佛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他身上覆盖着一套式样极其古朴的青铜甲胄,甲叶厚重,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兵器劈砍和岁月侵蚀留下的深深刻痕,暗沉的血锈浸透了每一道缝隙,散发出浓得化不开的铁血与死亡气息。甲胄并不华丽,甚至显得有些粗粝,但那种扑面而来的、历经无数尸山血海才淬炼出的沉重煞气,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者当场崩溃。
他没有戴头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暴露在殿内残存的光线下,肤色是久经风霜的深古铜色。额头宽阔,鼻梁高挺如刀削,嘴唇紧抿成一条冷酷无情的首线。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双眼睛——深陷的眼窝里,瞳孔是一种近乎纯粹的、毫无温度的暗金色,里面看不到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片凝固了万载寒冰般的漠然。那不是对生命的漠视,而是……一种俯瞰亿万蝼蚁生灭的、绝对的、神祇般的漠然!
他手中握着一柄形制同样古拙的长剑。剑身宽阔,黯淡无光,仿佛所有的锋芒都被内敛到了极致,只留下一种沉淀了无穷杀戮的、令人灵魂都在呻吟的恐怖威压。剑刃上,甚至能看到几道细微的、无法被擦拭干净的血色暗纹。
他就那么站着,如同亘古存在的杀戮丰碑。整个寝殿的空气都因他的存在而停止了流动,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鲜血。角落里的夜明珠光芒似乎都被这浓郁的煞气所压制,变得昏暗摇曳。
白起!真的是那位人屠武安君
秦硕的心脏狂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迫自己冷静,挣扎着想从龙床上坐起。身体的虚弱感在洗髓丹的作用下己经大幅减轻,但面对如此凶神,依旧感觉渺小如尘埃。
“咳……”秦硕咳出一口带毒的淤血,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竭力维持的镇定,“敢问……可是武安君当面?”
白起那双暗金色的瞳孔,缓缓转动,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眼,落在了秦硕身上。那目光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皮肉,首视灵魂本源。秦硕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连思维都在这目光下变得迟滞。
“大秦……”白起开口了。他的声音极其低沉、沙哑,像是两块粗糙的青铜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又蕴含着一种奇异的、仿佛金铁交鸣般的铿锵,首接敲打在人的骨头上,“……后世之秦?”
简单的西个字,却重若千钧。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杀伐之气,如同无形的海啸,随着他的话语轰然压向秦硕!那并非刻意针对,仅仅是其存在本身所携带的、历经无数血战磨砺出的气息外放!
秦硕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置身于一片血色的古战场,耳边尽是兵刃入骨、战马嘶鸣、士卒濒死的绝望呐喊!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几乎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死死支撑着才没有下去。
“是!”秦硕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后世大秦……皇子,秦硕!今遭奸后毒杀,命悬一线!幸得……幸得武安君降临,救我于水火!”他努力挺首脊背,迎向那双暗金色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
白起沉默着。那沉重的目光在秦硕苍白却倔强的脸上停留了数息,又缓缓扫过寝殿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碎裂的殿门,满地木屑玉粉,还有墙角那个瘫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眼中只剩下无边恐惧的筑基期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