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重锤敲击着周瑞芬的心脏,她将陈默紧紧护在怀中,慌乱地朝着山洞深处奔去。山洞内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枪声在石壁间来回激荡,每一声都似要震碎她的灵魂。虎娃和老刀一左一右,艰难地为他们开路,虎娃的红缨枪上血迹斑斑,老刀手中的枪也滚烫得几乎握不住。
“吱呀 ——” 山洞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陈二爷的笑声涌了进来。“周瑞芬,你以为躲在这山洞里就能高枕无忧?” 他拄着镶金拐杖,不紧不慢地踱进洞,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手持步枪的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洞内众人。
周瑞芬将陈默护在身后,碎镜在掌心握得生疼:“陈二爷,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
陈二爷阴森一笑,目光扫过陈默后颈的月牙胎记:“害死多少人?这整个陈家,从你祖父辈起,就都是为‘樱花计划’而生!你怀里的小杂种,更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樱花种子’!”
陈默浑身一震,周瑞芬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你胡说!”
“哼,当年你父亲为了保护你这个孽种,不惜背叛家族,妄图毁掉所有证据。可他忘了,陈家的血脉里,早就流淌着樱花病毒的基因!” 陈二爷得意地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日记,“看看吧,这是你父亲的亲笔!”
周瑞芬颤抖着接过日记,翻开的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父亲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今日,我亲眼见到母亲被当成‘樱花种子’的培育母体,在实验室中痛苦死去。我发誓,一定要让陈二爷这群畜生付出代价,带着芬儿和默儿远走高飞……”
“不可能……” 周瑞芬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石壁。陈默则冲上前,抢过日记继续往下翻,字迹却突然变得凌乱:“他们发现了我的计划,默儿的真实身份也即将暴露。如果我遭遇不测,芬儿,记住,带默儿去延安,去找八路军……”
就在这时,太原警备司令突然举起枪,对准陈默:“废话少说,交出‘樱花种子’,留你们全尸!” 虎娃和老刀立刻举枪还击,山洞内枪声大作,硝烟弥漫。陈默在混乱中摔倒,后脑重重磕在地上,昏迷过去。
“默儿!” 周瑞芬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儿子抱在怀中。她抬头怒视陈二爷:“你们想要‘樱花种子’,那就先杀了我!” 说着,她掏出赵铁柱留下的账簿,狠狠摔在地上:“这里面记录着陈家勾结日军的所有罪证,我就算死,也要让你们这些畜生身败名裂!”
陈二爷脸色骤变,怒吼道:“给我抢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士兵们疯狂地扑向周瑞芬,虎娃和老刀拼死抵抗,身上很快添了好几处伤口。
千钧一发之际,山洞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众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只见一个浑身长满樱花状肉瘤的怪物缓缓走出,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 正是之前在密室里变异的孕妇!
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挥舞着布满尖刺的触手扑向最近的士兵。士兵们惊恐地开枪射击,却发现子弹对怪物毫无作用。陈二爷脸色惨白,大喊道:“快撤!这是失控的‘樱花种子’变异体!”
周瑞芬趁机抱起陈默,和虎娃、老刀一起朝着山洞另一头的出口跑去。身后,怪物的嘶吼声、士兵的惨叫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山洞的顶部开始不断有碎石掉落。
“快!出口就在前面!” 老刀大喊。然而,当他们跑到出口时,却发现出口己被陈二爷派人用巨石堵住。虎娃咬咬牙,举起红缨枪:“师娘,我来炸开它!你们退后!”
周瑞芬还来不及阻拦,虎娃己经冲向巨石。一声巨响,硝烟散去,巨石被炸出一个缺口,可虎娃也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虎娃!” 周瑞芬哭喊着扑过去。虎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个血手印按在陈默的背上:“师娘…… 带小默…… 去延安……” 说完,永远闭上了眼睛。
周瑞芬悲痛欲绝,紧紧抱着陈默和虎娃的尸体。老刀红着眼睛,拉起她:“师娘,不能再耽搁了,怪物追来了!”
周瑞芬强忍悲痛,将虎娃的尸体轻轻放下,带着陈默钻进缺口。山洞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掩埋了所有的罪恶与秘密。月光下,周瑞芬望着昏迷的儿子,心中的仇恨与决心愈发坚定:“默儿,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娘都会带着你找到真相,为所有人报仇!”
而此时的陈默,后颈的月牙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他不平凡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