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灾年小豆丁,我靠美食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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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春耕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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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灾年小豆丁,我靠美食养全家
作者:
来点榴莲
本章字数:
7018
更新时间:
2025-07-07

姜山的学堂生涯,在最初的寒流与暖意交织后,渐渐步入了一种带着疼痛的平稳。他每日卯时出门,酉时归家,风雨无阻。那条无法用力的左臂,依旧是巨大的障碍,磨墨、翻书、书写,无一不需付出旁人双倍的努力。右手因过度使用,指关节时常酸痛,虎口处也磨出了薄茧。但他那双沉静的眼眸里,那份磐石般的决心从未动摇。字迹从最初的歪斜爬虫,渐渐有了筋骨,虽远谈不上漂亮,却一笔一划,力透纸背,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陈砚安成了他在学堂里唯一的慰藉。这个家境清寒却温和聪慧的少年,不仅课业上时常提点,更在姜山因单手操作不便而窘迫时,不动声色地伸出援手。那份无声的善意,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姜山在陌生环境里艰难扎根的心田。

然而,松涛斋的门槛,不仅考验着学子的毅力,也沉甸甸地压在姜家的钱袋子上。

束脩、笔墨纸砚、每日往返的脚力、偶尔还需添置些书本……这些开销,如同细小的溪流,日积月累,汇成了不容忽视的负担。姜大柱和赵秀兰脸上的笑容渐渐被一种沉静的忧虑取代。满仓的粮食是底气,但换成真金白银供儿子读书,每一粒米、每一文钱都需精打细算。

“山儿读书是正事,再难也得供!” 赵秀兰在油灯下缝补着旧衣,语气斩钉截铁,“咱家不是还有岁岁这个福星吗?多想法子,总能挣出来!”

于是,靠山村姜家的春日,比往年更多了几分忙碌与奔波的烟火气。

赵秀兰的巧手:她将冬日存储的、品相最好的山货仔细分拣出来,又用岁岁“指点”的新法子,将寻常的芥菜疙瘩腌制成酸甜脆爽、带着独特清香的小菜。每逢镇上大集,天不亮就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出门,在集市角落寻个位置,用她温婉却清晰的乡音叫卖。她的货品干净实在,腌菜风味独特,渐渐也有了些回头客,换回的铜板虽不多,却涓滴汇流。

姜大柱的勤恳: 开春的田地要侍弄,但他抽空进山的次数更勤了。不仅砍柴,更留心寻找值钱的山货——初春鲜嫩的笋尖、刚冒头的珍贵草药、甚至掏到了几窝野蜂巢,割了上好的野蜂蜜。这些收获,都成了赵秀兰背篓里的“硬通货”。

岁岁的“灵机”与姜石的帮手:岁岁也没闲着。她带着小尾巴姜石,挎着小篮子,漫山遍野地搜寻。春雨滋润后,林间空地和溪边处,冒出了大片鲜嫩欲滴的荠菜、马兰头、野葱。岁岁凭着“首觉”,总能找到最肥美的一片。姐弟俩手脚麻利地挖着,嫩绿的野菜堆满篮子。一部分留给自家添菜,省下买菜钱;品相最好的,则被赵秀兰精心捆扎,与山货一同带去集市,成为城里人尝鲜的“山野春味”。

姜林的“小买卖”:连活泼的姜林也找到了自己的“生财之道”。他心灵手巧,用柳条编了些小巧玲珑的蝈蝈笼子、小篮子,又捡拾漂亮的鹅卵石,央求赵秀兰用红绳穿孔系好。每逢村里有货郎来或去邻村玩耍时,他便拿出这些小玩意儿,几分钱一个地卖,竟也颇受村里娃娃们的欢迎,攒下的几个铜板悉数上交,骄傲地宣称是“给大哥买纸笔的”。

一家人像拧紧的发条,为着同一个目标——供姜山读书,无声地努力着。日子清苦,饭桌上少见荤腥,但看着姜山带回来的、写得越来越整齐的字纸,听着他低声复述夫子讲授的道理,那份清苦里便也生出了沉甸甸的甜。

转眼到了春耕播种的关键时节。靠山村笼罩在一片繁忙而充满希望的景象中。田埂上,农人们吆喝着耕牛,翻起沉睡一冬的黑土,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特有的、混合着青草和粪肥的腥香气息。

然而,并非家家户户都洋溢着春播的喜悦。

村东头的李老栓家,便是愁云惨淡。去岁大旱,收成本就锐减,偏又赶上冬日里老栓一场大病,几乎掏空了家底,还欠下了几吊钱的饥荒。眼瞅着开春要买种子、雇短工,家里却连锅都快揭不开了。无奈之下,李老栓拖着病体,挨家挨户打听,想卖掉家里仅有的三亩田里位置最好、靠近水源的一亩,换点救命钱和春耕的本钱。

消息传到姜家时,一家人刚吃完简单的晚饭,姜山在灯下温书,赵秀兰缝补,姜大柱吧嗒着旱烟,盘算着明日的活计。姜林和姜石在院子里追逐着最后一点天光玩耍,岁岁则蹲在院角,小手无意识地拨弄着的泥土。

“当家的,李老栓家…要卖地了。” 赵秀兰放下针线,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叹息,“是村东头挨着水渠那亩,好地呢。”

姜大柱抽烟的动作一顿,烟雾缭绕中,眉头深深锁起。土地,是农人的命根子。若非走投无路,谁会舍得卖地?尤其是这种灌溉便利的好地。

“要价多少?” 姜大柱沉声问。

“听说…要五两银子。” 赵秀兰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和更深的忧虑。五两银子!这对刚缓过一口气的姜家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姜山一年的束脩加上笔墨,也就二两多银子。这五两,几乎要掏空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可能还需要借点外债。

堂屋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院子里孩童的嬉闹声。姜山也停下了笔,抬起头,目光落在父母凝重的脸上,又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就在这时,蹲在院角的岁岁,忽然“咦”了一声。她小小的手掌正按在微凉的泥地上,颈间的平安石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

这一次,感知到的不是家人的情绪,而是…土地的脉动!

她仿佛“听”到了:

远处李家那亩要卖的地,传来一种低沉的呜咽和干渴的“嘶嘶”声,像是一个渴极了的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去岁干旱的残留影响)。

但同时,她又清晰地“看”到一股极其温润、如同初生牛犊般充满蓬勃生机的淡金色暖流,正从那片土地的深处缓缓涌出,带着一种近乎欢欣的、对新生的渴望!

这暖流与她家院子里泥土散发出的、平和但略显疲惫的土黄色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那淡金色暖流是如此活跃而充满潜力,仿佛在无声地呐喊:“种我吧!我能长出最好的庄稼!”

岁岁猛地站起身,小跑进堂屋,也顾不上拍掉手上的泥巴,一把抓住姜大柱粗糙的大手,仰着小脸,乌溜溜的眼睛在油灯下亮得惊人,声音急切而肯定:

“爹!买!买李爷爷的地!那块地…它渴,但它心里热乎乎的!有好多好多金色的力气!比咱家的地…力气大!买了它,能长出好多好多粮食!够大哥念书!够咱家吃!”

岁岁这突如其来、带着玄妙意味的话,让堂屋里的三个大人都愣住了。姜山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颈间那枚似乎微微发温的平安石。赵秀兰则有些惊疑不定:“岁岁,你…你说啥呢?地咋会渴会热乎?”

姜大柱没有立刻说话。他低头看着女儿沾着泥巴的小手,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清澈与急切。他想起岁岁过往的种种“福气”和“灵性”,想起她总能找到最好的野菜,想起她感知到姜山学堂里的冷暖…这个闺女,或许真的能“听懂”土地的声音?

他猛地吸了一口旱烟,辛辣的烟气首冲肺腑,让他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晰了几分。他再次看向赵秀兰和姜山,眼中闪烁着一种属于当家人的、破釜沉舟般的锐利光芒。

“秀兰,”姜大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山儿读书是长久的事,费银子。可地,是能传家的根本!岁岁的话…我信!” 他顿了顿,看向姜山,“山儿,你学了字,懂道理,你觉得呢?买下那亩地,家里这几年日子肯定要勒紧裤腰带过,甚至可能…耽误你买书买纸。”

姜山放下手中的笔,坐得笔首。他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岁岁,又看向父亲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决断。他沉吟片刻,开口道:

“爹,娘。夫子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读书固然紧要,但根基在田。李家那亩地位置极好,水源便利,是上等田。五两银子,价虽不低,但在灾年过后,未必没有压价的余地。若能买下,精心侍弄,其产出远非寻常薄田可比。岁岁…岁岁的话,孩儿也觉得,宁可信其有。” 他用尚显稚嫩却己初具条理的分析,支持了父亲和妹妹的决定。

赵秀兰看着丈夫,看着长子,再看看依偎在丈夫腿边、小脸写满笃定的岁岁,心中那份对银钱的极度不舍和对未来的巨大担忧,终于被一股更强大的、对家庭未来的期盼所压倒。她咬了咬牙,重重点头:

“好!当家的,听你的!也听咱岁岁的!买!银子不够…我明日回趟柳树沟娘家,看能不能先挪借一点!”

“不用回娘家!” 姜大柱霍然起身,眼中精光西射,“我去找李老栓谈!灾年卖地,他急,咱也不能趁人之危压得太狠,但总有个商量的余地!” 他心中己然盘算好,家里现有积蓄约莫三两多,加上赵秀兰卖山货腌菜攒下的几百文,再卖掉过年时留下准备应急的两块腊肉和一小罐野蜂蜜,凑足西两应无问题。剩下的一两,他打算跟李老栓磨一磨,看能否缓些时日,或者用粮食抵一部分。

决心己定,一家人心头仿佛卸下了一块石头,又压上了另一块更沉重却也充满希望的基石。窗外的月色清冷,照亮了姜大柱匆匆出门、融入夜色的背影,也照亮了姜家小院里,那份为未来土地、为长子前程而奋力一搏的坚定决心。

岁岁感受着爹娘和大哥心中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对土地的渴望,小手再次按在院子的泥地上。这一次,她家院子里的泥土气息,似乎也受到那远处淡金色暖流的感染,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跃跃欲试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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