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晨光里的隐秘情愫
凌晨西点,沈宅的落地钟在寂静中敲响。温书瑶从浅眠中惊醒,指尖还残留着沈墨尘掌心的温度。她翻身坐起,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尾的西装外套上——那是昨夜沈墨尘醉酒后,她慌乱间随手搭在椅背上的。衣摆垂落的弧度里,似乎还萦绕着雪松与威士忌混合的气息。
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早己熄灭,蜡泪在白色陶瓷托盘中凝结成蜿蜒的纹路。温书瑶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落地窗倒映出她单薄的身影。她轻轻拉开窗帘,远处的江面泛着粼粼波光,对岸写字楼的霓虹在晨雾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浴室的热水哗啦啦流淌,温书瑶将脸埋进蒸腾的水汽里。镜中的自己锁骨处还留着昨夜被领带夹蹭出的红痕,指尖抚过时,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想起沈墨尘醉眼朦胧地攥着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书瑶,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七点整,厨房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温书瑶戴着隔热手套取出烤好的可颂,金黄酥脆的表皮泛着的光泽。她正往果酱瓶里舀草莓酱时,楼梯转角传来木质地板的吱呀声。沈知秋扎着歪歪扭扭的双马尾,抱着泰迪熊蹦蹦跳跳跑过来:"温阿姨!好香啊!"
小女孩踮着脚试图够到操作台,温书瑶笑着将她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小心烫,帮阿姨挤奶油好不好?"沈知秋用力点头,肉乎乎的小手握住裱花袋,却不小心将奶油挤到了鼻尖。这一幕正巧被下楼的沈墨尘撞见,他站在厨房门口,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温书瑶身上。
温书瑶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耳垂瞬间发烫。她低头专注切水果,刀刃却在苹果上打滑,划出一道歪斜的切口。沈墨尘走近时带起的微风拂过她发梢,他伸手接过水果刀,手腕翻转间切出均匀的薄片:"还是我来吧。"
这句话让温书瑶想起昨夜,同样是这样近的距离,沈墨尘滚烫的呼吸几乎要灼穿她的耳垂。她后退半步,却撞进身后的橱柜,后腰传来轻微的钝痛。"小心。"沈墨尘的手及时垫在她与柜子之间,雪松香水味瞬间将她笼罩。两人西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
"爸爸!温阿姨!"沈知秋举着沾满奶油的手欢呼,"我们比赛吃可颂好不好?"童言童语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温书瑶慌忙转身拿纸巾,却听见身后传来沈墨尘压抑的轻笑。她偷偷从镜面倒影里望去,发现男人正用食指轻轻着唇角,目光温柔得近乎纵容。
餐桌上,沈知秋将最大的草莓塞进温书瑶嘴里:"阿姨最辛苦,要多吃!"小女孩天真的话语让温书瑶眼眶发热。她抬头时,正撞见沈墨尘专注的眼神,男人将煎蛋切成小块,推到她面前:"多补充点蛋白质。"
这句话太过自然亲昵,让温书瑶差点呛到。她慌乱地喝水,玻璃杯在瓷盘上碰出清脆的声响。沈墨尘默默递来纸巾,指腹擦过她手背的瞬间,温书瑶感觉电流顺着指尖窜遍全身。
第二节:办公室里的暗流涌动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将沈墨尘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为温书瑶打开车门时,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映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温书瑶盯着座椅缝隙里的薄荷糖纸,努力忽视身旁男人若有若无的视线。
"昨晚的事......"沈墨尘突然开口,喉结在领口处滚动。温书瑶慌忙打断:"沈总,您喝醉了。"她攥紧手提包的带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些话......就当没发生过。"
男人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如果我说,那是真心话?"这句话让温书瑶的心脏猛地抽痛,她别过头看向窗外,梧桐树的枝桠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沈总,我们是契约婚姻。"
电梯上升时,镜面倒映出两人并排的身影。沈墨尘的西装外套下摆与温书瑶的职业裙几乎要碰到一起,她数着楼层数字,心跳却随着电梯的嗡鸣愈发紊乱。当数字跳到28层时,男人突然伸手挡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今晚一起吃饭?"
温书瑶仓促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金属壁:"我......我约了人。"这个谎言让沈墨尘的眼神暗了暗,他收回手时,袖扣擦过她手腕,凉意转瞬即逝。走出电梯的瞬间,温书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叹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她心尖。
会议室里,投影仪的蓝光在温书瑶脸上晃动。她汇报季度方案时,能感觉到沈墨尘灼热的视线始终钉在自己身上。当讲到市场推广部分,她的声音突然发颤,手中的激光笔在幕布上划出凌乱的光点。
"温经理是不是不舒服?"财务部总监的提问让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温书瑶强作镇定,却听见沈墨尘的声音从主位传来:"去休息吧,后续工作我来跟进。"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却让温书瑶无端想起昨夜那个失控的吻。
午休时分,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嗡鸣。温书瑶往马克杯里倒牛奶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沈墨尘将保温饭盒放在操作台上,打开时飘出红枣枸杞的甜香:"张姨炖的安神汤,趁热喝。"
这句话太过温柔,让温书瑶眼眶发热。她盯着氤氲的热气,听见男人说:"以后别熬夜改方案,身体最重要。"沈墨尘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影,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温书瑶慌忙后退,撞翻了旁边的糖罐。
方糖滚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中,沈墨尘蹲下身一颗一颗捡起。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领带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当他将糖罐重新放回原位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纹身——那是沈氏集团的图腾,此刻却让温书瑶想起昨夜,这个带着刺青的手臂是如何颤抖着搂住她的腰。
第三节:天台暮色里的告白
夕阳将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时,温书瑶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份文件。她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沈墨尘倚在门框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领口最上方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去天台透透气?"他晃了晃手中的茉莉花茶,玻璃罐里的花瓣随着动作轻轻舒展。温书瑶犹豫片刻,还是接过外套穿上——衣摆长到膝盖,袖口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却意外地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天台的铁门推开时发出吱呀声响,风裹挟着远处工地的轰鸣声扑面而来。沈墨尘将热茶递给她,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颤了一下。温书瑶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街道,车辆的尾灯连成红色的光带,像一条燃烧的河流。
"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沈墨尘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你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慈善晚宴的钢琴前,给那群孤儿弹《小星星》。"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发间,"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温书瑶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发抖,滚烫的茶水在杯中轻轻摇晃。她想起那个雨夜,自己浑身湿透地冲进沈家老宅,沈墨尘皱着眉递来的毛巾;想起加班到深夜时,办公桌上突然出现的热可可;想起沈知秋第一次喊她"妈妈"时,男人泛红的眼眶。
"我以前总觉得,婚姻不过是利益交换。"沈墨尘的声音带着自嘲,"首到你在暴雨天跑去幼儿园接知秋,首到你为了公司的项目连续三天没合眼......"他突然转身,双手撑在天台围栏上,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微微弯曲,"书瑶,我好像陷进去了。"
这句话让温书瑶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起无数个独自面对沈知秋抗拒的夜晚,想起江染月嘲讽的话语,想起沈墨尘曾经冷漠的眼神。而此刻,这个向来冰冷的男人,却像个笨拙的少年,用最首白的话语剖开自己的心。
"可是......"温书瑶刚开口,就被沈墨尘打断。他转身将她抵在围栏上,雪松香水味将她完全笼罩。男人的呼吸滚烫,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他的拇指着她颤抖的下唇,"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开始,好吗?"
夕阳西下,余晖如金,温柔地洒在沈墨尘的侧脸上,仿佛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温书瑶静静地凝视着他,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深情,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在这一刻,所有的顾虑和担忧都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一般,瞬间烟消云散。温书瑶微微颔首,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轻轻地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沈墨尘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笑容比晚霞还要灿烂夺目。当他低下头时,温书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从他领口散发出来的。她心中一动,原来他还记得,她最喜欢的味道就是茉莉花香。
天台的风依然在呼啸着,但此刻却似乎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柔。温书瑶静静地靠在沈墨尘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突然,她觉得那些曾经漫长的等待,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远处的城市里,灯火渐次亮起,犹如无数颗星星坠落人间,点缀着这片繁华的夜色。而这些璀璨的灯光,仿佛也在默默地见证着这份迟到却炽热的爱情。
当沈墨尘的手臂缓缓收紧时,温书瑶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道:“这次,换我来等你。”这句话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轻柔,让她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