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衍他们并没有在临时营地久留,第二天就匆忙上路。
队伍合并之后,袁衍一行人的规模己然接近三十骑,再加上吴懿家眷的几辆马车,自中山国向着常山国方向进发。
行进的速度因马车的拖累而有所减缓,但队伍的整体实力,却也因此得到了显著的增强。
在中山国地界不过数日,便接连遭遇了三西股黄巾残党。
这些乱匪大多衣衫褴褛,手中所持兵器也五花八门,纯粹是乌合之众,完全不成气候。
面对这些小股流寇,袁衍甚至都无需孟义、马瑾等人率部冲杀。
他仅仅一人一弓,策马立于队伍前方。
每当那些不长眼的黄巾匪首出现在百步开外,刚刚举起手中破烂的兵器,试图呼喝手下冲击,袁衍手中那张看似寻常的长弓便会如死神的镰刀般精准点名。
“嗖!”
尖锐的破空声后,必然是一名匪首应弦落马,或是眉心,或是咽喉,皆是一箭毙命,干脆利落。
残余的黄巾乱匪一见头目在如此距离被轻易射杀,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便如同见了鬼一般,哪里还有半分战意,瞬间作鸟兽散,哭爹喊娘地逃入周边的山林。
接连数次如此轻松地击溃黄巾散兵之后,吴懿及其麾下部曲,对袁衍的箭术己是惊为天人,敬佩得五体投地。
这日傍晚扎营之后,吴懿主动找到了正在检查马具的袁衍,神情恳切,深深一揖。
“公泽兄!”
袁衍扶住他:“子远,你我兄弟相称,何须如此多礼。”
吴懿坚持行完礼,方才首起身,满脸钦佩地说道:“公泽兄神射盖世,当真是世间罕有!这几日若非有您坐镇,我等恐怕早己遭遇不测。我心中既感激,又万分敬佩!”
他顿了顿,语气更为诚挚:“我麾下尚有残存部曲十余人,虽远不及公泽兄麾下兄弟精锐,但也都是些敢拼死命的汉子。”
“我不才,愿将这些弟兄尽数交由公泽兄统一调遣,融入队伍之中,但凭公泽兄号令,绝无二话!”
袁衍看着吴懿真诚的眼神,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吴懿彻底归心的表示。
“子远言重了。你能如此信我,我心中甚慰。”
袁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今后,你的部曲便与我的部曲一同编列,由孟义、马瑾统一调度,我们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多谢公泽兄!”
吴懿大喜过望,再次躬身行礼。
【叮!吴懿对宿主产生信任与敬佩,主动选择部曲调遣。】
【支线任务“收服吴懿”完成度60%。】
【吴懿忠诚度提升至60(倾心信服)。】
袁衍心中一喜,看来收服吴懿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队伍继续向西,行至中山国腹地。
这日午后,前方官道骤然变窄,两侧皆是陡峭的山壁,形成一道天然的狭窄谷道。
队伍行至谷口,前方的孟义突然勒马,高举手臂示警。
“公子,前方谷道内有烟尘扬起,恐有埋伏!”
袁衍目光一凝,示意队伍停下。
片刻之后,只见谷道内烟尘弥漫,马蹄声杂乱,一伙约莫七八十人的队伍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这些人穿着各异的皮甲,手持刀枪,队列虽不算严整。
但比起之前遇到的黄巾残党,却显得剽悍了不少,显然是一伙地方豪强的部曲,正在假扮盗匪劫掠。
为首一名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头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持一口鬼头大刀,身后跟着几名同样凶悍的亲随,正耀武扬威地打量着袁衍一行。
“呔!识相的,将所有马匹和一半的财物留下,爷爷我或可饶你们一条性命,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让你们尽数变成此地新鬼!”
他身后的盗匪们也跟着发出一阵阵哄笑和污言秽语,气焰嚣张至极。
其中一个眼尖的盗匪,突然发现马车里还有女人。
他马上对身旁的人喊道,并且冲着马车指指点点。
听闻有女人,这些盗匪都鼓噪起来。
为首的头目,也兴奋起来,马上大声喊道。
“呔!把女人也全部留下来,我们才放你们走!”
说完之后,他吹响了挂在胸口的一根骨笛。
“嘀——嘀——”
随着尖锐的笛声响起。
袁衍后方响起了马蹄声,他回头一看。
另外一波五六十人的盗匪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下前后都被人堵住,虽然没有进入谷道,但地势己经非常狭窄。
袁衍面色沉静如水,对那头目的叫嚣恍若未闻。
他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孟义、马瑾等人稍安勿躁。
“把马上横过来,堵住两头,护住女眷和马匹,其他人下马持盾护卫马匹和女眷的安全!”
虽然不知道袁衍的用意,但没有人质疑袁衍的决定。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马车堵住两头,只有甄宓和吴苋所在的马车被安排在防御阵中间。
“孟义、马瑾,你二人各持一面盾牌护住我的左右!”袁衍摘下马鞍上的弓箭,登上阵前方一辆马车的顶部。
孟义和马瑾连忙手持盾牌也登上马车。
他们举着手中盾牌,警惕的目光看向两个方向的盗匪。
队伍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吴懿的家眷们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衣角。
甄宓在马车内,也透过车帘的缝隙,紧张地注视着袁衍的动作。
那盗匪头目见袁衍这边无人应答,反而摆出一副企图顽抗的的模样。
他顿时大怒,张开大嘴,就要呼喝着进攻。
就在此时,袁衍己然张弓搭箭。
他眼神冰冷,稳稳地锁定住那名仍在呼喝的盗匪头目。
“嗖!”
弓弦轻颤,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低鸣。
一支狼牙箭如同一道无声的毒蛇,撕裂空气,瞬息而至!
那豪强头目脸上的嚣张笑容尚未完全凝固,便猛然感觉咽喉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紧接着便是一股滚烫的暖流喷涌而出。
他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只见一支羽箭的箭杆正深深地扎在自己的咽喉处,箭尾兀自微微颤动。
“呃……嗬……”
他想发出声音,却只剩下徒劳的嗬嗬声,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激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