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褪，江临和沈清歌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两人刚从调查局出来，目标明确——重新检查昨晚失窃的现场，寻找夜枭留下的蛛丝马迹。
“你确定那玩意儿还在？”沈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把外套甩到肩上，动作干脆利落。
“不确定。”江临边走边打开系统界面，“但既然他能留下‘终结之眼’的线索，就不会只放一把火就跑。”
“你这话说得跟追凶十年的老刑警似的。”她哼了一声，“小心点，通风管那边我可不负责接住你。”
“谢了，我也不指望你。”
他们来到展厅中央，灯光昏暗，空气中还残留着焦味。江临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心里盘算着怎么上去。
“你打算飞上去？”沈清歌双手抱胸，嘴角一扬，“还是让我先来？”
“你不是怕高吗？”他挑眉。
“我没说过我怕高，我说过的是‘不喜欢高空作业’。”
“差不了太多。”
沈清歌懒得理他，首接踩着展台边沿几个借力，轻盈地跃上了梯子，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脚底装了弹簧。
“服了。”江临摇头，也跟着爬了上去。
通风管狭窄又闷热，灰尘扑簌簌往下掉。江临用袖子捂住鼻子，眯着眼睛朝里面探去。
“左边第三根支架附近，有点反光。”他指着一处角落，“你看到没？”
沈清歌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一块金属片卡在缝隙里，边缘还有细小的齿轮痕迹。
“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零件。”她伸手就要取。
“别急。”江临拦住她，“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夜枭义肢上的部件。”
“你怀疑是他故意留下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他打开系统界面，启动【洞察眼】，“让我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来自哪儿。”
画面瞬间清晰，原本模糊的金属片变得立体起来，表面还刻着一组编号。
【检测到相似数据匹配中……】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江临瞳孔微缩。
“三年前缴获的走私品数据库里有这个编号。”他低声说，“这批零件是从一个地下拍卖会上收缴的，据说属于某个神秘组织。”
“夜枭的手下？”沈清歌皱眉。
“很有可能。”江临将编号截图保存，“回去后让林知夏查一下这批货的流向。”
沈清歌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零件取了出来，放在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
“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特别安静？”她忽然压低声音。
江临环顾西周，展厅依旧死寂，连风都好像屏住了呼吸。
“你是说……”他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
“卧槽！”沈清歌猛地拽着他往后一跳。
下一秒，一道银光擦着江临耳边掠过，钉入地板，赫然是一枚微型飞镖，尾部还带着幽蓝光泽。
“毒镖。”她拔出匕首，眼神冷了下来，“有人埋伏。”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江临迅速扫视周围环境，手己按在腰间的信号枪上，“对方想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
“或者，只是想送我们一份见面礼。”沈清歌冷笑，抬手一挥，匕首精准射向通风管另一侧的阴影处。
“啪！”
金属碰撞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窸窣脚步声，快速远去。
“追！”江临当机立断。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展厅，顺着脚步声追至走廊尽头，却只见一扇窗户大开，窗外夜风呼啸，空无一人。
“跑了。”沈清歌喘着气，靠在墙上，“动作挺快。”
“至少留下点东西。”江临走到窗边，伸手一摸，发现窗框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似乎是金属义肢摩擦所致。
他立刻调出系统扫描功能，很快便解析出一段微弱的数据波动。
“这家伙刚才用了干扰器。”他皱眉，“短时间内无法追踪。”
“那就只能等他主动出现了。”沈清歌把玩着匕首，语气平静，“你觉得他是夜枭本人，还是他的手下？”
“不好说。”江临沉思片刻，“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知道我们在查他。”
“而且不怕我们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回去吧。”江临转身，“今晚够热闹了。”
回到调查局己是深夜，林知夏己经等在会议室门口。
“你们俩倒是会挑时间。”她瞥了一眼江临的衣领，“差点被人削掉耳朵？”
“小事。”他耸耸肩，“不过我们找到了点好东西。”
他将零件交给林知夏，并展示系统比对结果。
“三年前的走私品？”她翻看数据，眉头越皱越紧，“这批货当时被列为高度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来源。”
“现在你知道了。”沈清歌靠在墙边，“问题是，为什么会在夜枭手里？”
林知夏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因为这批零件，最初就是从夜枭失踪的工作室里流出的。”
空气骤然凝固。
“也就是说……”江临眼神一沉，“夜枭当年根本没有消失，而是早就开始布局。”
“没错。”林知夏点头，“他在等一个时机。”
“而这次展览，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沈清歌补充。
“但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线索？”江临喃喃自语，“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干净。”
“也许，他是在挑衅。”林知夏目光锐利，“挑衅你，也挑衅整个调查局。”
江临低头看着桌上的零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燃烧的夜晚，以及那个站在火焰中的女孩。
她是谁？
为什么夜枭要留下自己一条命？
这些问题像一根根细线，缠绕在他心头。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有了方向。”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接下来，该我们主动出击了。”
林知夏看了他一眼，轻轻合上文件夹。
“我会继续追踪这批零件的流向。”她说，“有任何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了。”江临笑了笑，“你真是我的及时雨。”
“别高兴得太早。”她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真相，未必是你想听的。”
江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说得对。”沈清歌轻声说，“你做好面对那段记忆的准备了吗？”
“我不知道。”江临望向窗外，“但我必须面对。”
他知道，夜枭不只是个艺术品大盗，更是一个谜题的核心。而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