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负债者:我靠借贷万亿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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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80万的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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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时间负债者:我靠借贷万亿逆袭
作者:
甜9先生
本章字数:
7322
更新时间:
2025-07-06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我趴在妈病房的窗台上。

手机攥得发烫。

屏幕上是外卖平台的扣款通知。

五百块。

比刀子割肉还疼。

护士从走廊那头过来。

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

带起一阵风。

“302床家属。

药费该续了。”

她把缴费单拍在护士站。

纸页拍打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响。

我捏着那张单子。

指节泛白。

上面的数字像一串烧红的烙铁。

五万八。

够我送三个月外卖。

不吃不喝的那种。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陌生号码。

我划开接听键。

那头传来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厉先生。

考虑得怎么样了?”

是赵世雄的助理。

昨天在穹顶臻华酒店门口见过。

西装袖口绣着金线。

晃得人眼晕。

“我没钱。”

我说。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赵总说了。

不用你掏钱。”

他轻笑一声。

那笑声从听筒里钻出来。

像虫子爬过皮肤。

“化工厂的工作。

包吃包住。

月薪八千。

够你妈吃药了。”

我盯着走廊尽头的窗户。

玻璃上沾着污渍。

像一张哭花的脸。

“那是污染最严重的车间。

进去的人没活过五年的。”

“总比现在就死强。”

他说得轻描淡写。

“要么签合同。

要么看着你妈停药。

选吧。”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耳膜疼。

我靠在墙上。

后背冰凉。

走廊里的时钟滴答响。

每一声都像踩在心上。

有人拍我肩膀。

回头看见张护士站在身后。

她手里端着托盘。

上面放着针管和药瓶。

“你妈刚才问你去哪了。”

她眼神往缴费单上瞟了瞟。

“这药确实贵。

但效果好。”

我没说话。

看着她走进病房。

门没关严。

能看见妈躺在病床上。

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管子里的药水一滴滴往下落。

像在数着日子。

手机又震了。

是前站点的老王。

他发来条语音。

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

“小厉。

你可别犯傻!

赵世雄那孙子是什么人?

去年王各庄那个骑三轮的。

蹭了他车一下。

现在还在化工厂扛硫酸呢!”

我蹲在地上。

把头埋在膝盖里。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

照得影子在墙上扭曲。

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有人踢了踢我的鞋。

抬头看见个穿保安服的。

手里拿着个信封。

“302床家属?

有人给你送东西。”

信封很厚。

拆开一看。

是份合同。

还有一张银行卡。

合同上的字密密麻麻。

最显眼的是最后一行。

“自愿放弃工伤赔偿及健康索赔权”。

保安啐了一口。

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赵世雄的人刚走。

说你要是不签。

这卡明天就冻结。”

他用脚尖碾着那口痰。

“小伙子。

别犟了。

这年头。

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转身走了。

军绿色的保安服在走廊里晃。

像一片飘不动的落叶。

我捏着那张卡。

塑料边缘硌得手心疼。

ATM机就在走廊拐角。

我走过去。

插卡。

输密码。

六个零。

屏幕上跳出余额。

五千块。

刚好够妈这几天的药费。

我盯着那个数字。

眼睛发酸。

像进了沙子。

回到病房时。

妈醒着。

她偏过头看我。

眼睛里没多少神采。

“小宴。

是不是没钱了?”

她伸手想摸我的脸。

抬到一半又落回去。

“要不。

咱不治了。”

“别胡说。”

我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

指尖碰到她的胳膊。

瘦得像根柴火棍。

“我找到好工作了。

工资高。

以后不用愁了。”

她笑了笑。

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像朵晒干的菊花。

“你从小就不会撒谎。

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她抓住我的手。

那只手冰凉。

指关节突出。

“妈知道自己的身子。

别为了我毁了一辈子。”

病房门被推开。

两个穿西装的走进来。

领头的掏出个文件夹。

“厉先生。

签字吧。”

他把笔塞到我手里。

笔尖对着签名处。

墨水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我看着妈。

她闭着眼睛。

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像蝴蝶停在那里。

“我签。”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砸在心上。

他们收走合同的时候。

我听见其中一个人小声说。

“又一个傻子。”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妈突然睁开眼。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妈对不住你。”

我趴在床边。

把脸埋在被子里。

不敢让她看见我哭。

被子上有股淡淡的药味。

混着妈身上的气息。

让人心里发堵。

第二天一早。

我去站点办离职。

站长坐在办公桌后面。

手指敲着键盘。

屏幕上是斗地主的界面。

“小赵跟我说了。”

他头也没抬。

“你惹谁不好。

惹赵世雄?”

我把工牌放在桌上。

塑料牌面映出张苍白的脸。

“站长。

我那辆电动车。

能不能帮我卖了?”

“卖不上价。”

他终于抬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点同情。

“电池都快废了。

最多给你五百。”

“行。”

我说。

五百块。

够给妈买个保温壶。

病房里的水总凉得快。

走出站点时。

太阳刚出来。

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路边的早餐摊冒着热气。

油条在油锅里翻滚。

滋滋作响。

我摸了摸口袋。

只剩下三个钢镚。

是昨天找零剩下的。

有人拍我后背。

回头看见老王骑着电动车过来。

车筐里放着个塑料袋。

“给你带的。”

他把袋子塞给我。

里面是两个热包子。

韭菜馅的。

“我问过化工厂的老乡。

他们说里面的防护措施早就过期了。

进去等于送死。”

我咬了口包子。

韭菜的辛辣呛得眼泪首流。

“那你说我咋办?”

声音带着哭腔。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老王蹲在路边。

从烟盒里抽出根烟。

点燃。

烟雾缭绕中。

他的脸显得模糊。

“我表舅在市纪委开车。

他说赵世雄那化工厂。

早就该封了。

就是没人敢动他。”

包子堵在喉咙里。

咽不下去。

我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

汽车鸣笛声。

小贩叫卖声。

混在一起。

像一首嘈杂的歌。

“谁会帮我?

一个送外卖的。”

他把烟头摁在地上。

用脚碾了碾。

“昨天那车祸。

我听说了。

有人看见赵世雄的车了。

在望江路的监控里。”

我猛地站起来。

塑料袋掉在地上。

包子滚出来。

沾了层灰。

“监控在哪?”

“早被删了。”

他叹了口气。

“赵世雄的侄子在交警队。

你斗不过他们的。”

风卷着落叶滚过路面。

像一群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捡起地上的包子。

拍了拍灰。

塞进嘴里。

干得噎人。

手机突然响了。

是医院的号码。

我心脏猛地一缩。

划开接听键。

护士的声音带着惊慌。

“302床家属!

快来!

你妈晕过去了!”

我撒腿就往医院跑。

路边的树飞快地往后退。

像被拉长的影子。

跑过十字路口时。

一辆黑色迈巴赫从我身边驶过。

车窗里。

赵世雄正对着电话笑。

手里把玩着个怀表。

链子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我冲过去拍打车窗。

他却像没看见似的。

车子越开越快。

溅起的泥水打在我身上。

像无数个巴掌抽过来。

跑到医院时。

抢救室的灯亮着。

红灯在走廊里投下光斑。

像一块块血迹。

张护士站在门口。

看见我就摇头。

“送来太晚了。

靶向药断了六个小时。”

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

白大褂上沾着血。

“家属做好准备。”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尽力了。”

我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

走廊里的时钟还在滴答响。

但我听不见了。

脑子里只有赵世雄那张笑脸。

和他手里的怀表。

那表链晃啊晃。

晃得人眼睛疼。

有人把一份文件塞到我手里。

是化工厂的合同。

签名处。

我的名字歪歪扭扭。

像个笑话。

窗外的天阴下来了。

风卷着乌云往这边跑。

看样子。

又要下雨了。

跟那天一样。

下得人心里发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还是那个号码。

我划开接听键。

没等对方说话。

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赵世雄在哪?”

“厉先生。

恭喜你。

明天可以去上班了。”

他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

“你妈……哦。

不用吃药了。

省不少钱呢。”

我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

屏幕碎成蛛网。

像我此刻的心。

走廊里的人都看过来。

眼神里有同情。

有好奇。

更多的是漠然。

就像那天看着老头躺在雨里的路人。

就像看着我被欺负的保安。

就像……这个世界。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碎片。

玻璃碴扎进手心。

血珠冒出来。

滴在那份合同上。

把我的名字染成了红色。

像一朵开在地狱里的花。

明天。

我就去化工厂。

他们以为我是去送死。

他们不知道。

我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用他们欠我的。

一点一点。

慢慢换。

雨终于下起来了。

砸在窗户上。

噼啪响。

像在为谁鼓掌。

又像在为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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