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新的时代？”
赵灵儿坐在奶茶店那张小小的塑料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台运算能力不足的旧电脑，面对林凡抛出的这个宏大概念，己经彻底死机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舞蹈系大二学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进入一个好的舞团，或者当个舞蹈老师。首播，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赚点零花钱、满足一下表现欲的课余爱好。
她能理解“月薪五万”，也能理解“独家合同”。
但她理解不了“时代”。
这个词，离她太遥远，太庞大，也太虚幻。
看着她那双写满了迷茫和困惑的清澈眼眸，林凡笑了。他知道，对于一个2015年的普通女孩来说，跟她聊这些，确实有点像外星人谈论三体舰队，属于超纲内容。
“好吧，我换个说法。”林凡收起了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他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了那台开机需要一分半的老旧笔记本电脑。
电脑风扇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在安静的奶茶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赵灵儿看着这台比她年纪还大的电脑，又看了看面前这个随手就能刷掉几万块的“神豪”，感觉这个世界变得更加魔幻了。
林凡没有理会她的眼神，他熟练地打开电脑，点开了一个他早就让AI准备好的PPT。
他将电脑屏幕转向赵灵儿。
“你现在所理解的‘首播’，是什么？”林凡问道。
“是……唱歌，跳舞，跟观众聊天？”赵灵儿不确定地回答。
“没错。”林凡点了点头，“在2015年，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这叫‘秀场模式’，内容单一，互动浅层，主播和观众之间，是简单的‘才艺表演’和‘金钱打赏’的关系。”
他按了一下翻页键，PPT上出现了一张全新的页面，上面是几个让赵灵儿感到陌生的词汇。
【Vlog（视频博客）】、【开箱测评】、【剧情短剧】、【街头采访】
“但是，在未来，”林凡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引导性，“首播和视频的玩法，会彻底改变。”
“人们不再满足于只看主播在小小的房间里唱歌跳舞。他们会想看你的生活，看你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玩，这叫‘Vlog’；他们会想看你买到了最新款的手机、最限量的球鞋，然后拆开包装，分享第一时间的感受，这叫‘开箱’；他们甚至会想看你和你的朋友，一起表演一个只有几十秒的、有反转、有笑点的搞笑小故事，这叫‘剧情短剧’。”
林凡每说一个词，赵灵儿的眼睛就亮一分。
这些新奇的玩法，像一扇扇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让她看到了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五彩斑斓的全新内容世界。
这些东西，听起来……好像比单纯地跳舞，要有意思得多！
“而我，”林凡看着她，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以及我的公司‘未来跳动’，还有我们即将上线的APP‘抖乐’，要做的，就是成为承载这一切的平台。”
“我给你的这份合同，不是让你来当一个取悦大哥的秀场主播。我是要让你，成为这个平台上，第一个尝试所有这些全新玩法的‘内容先驱’。”
“我会给你最好的资源，最专业的脚本，最精准的流量。我会让你成为第一个拍Vlog的校园女神，第一个做开箱测评的潮流达人，第一个表演剧情短剧的元气少女。”
“当别人还在模仿你的时候，你己经在我为你铺好的路上，遥遥领先，一骑绝尘。”
林凡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里描绘的那幅蓝图，却让赵灵儿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她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在招一个主播。
他是在寻找一个能将他脑海中那个“未来世界”呈现出来的、第一个演员。
而他，就是那个唯一的、全知全能的导演。
“我……”赵灵-儿看着林凡，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我需要做什么？”
她己经完全被说服了。那份月薪五万的合同，在林凡描绘的这片星辰大海面前，瞬间变得无足轻重。
“很简单。”林凡将那份合同和一支笔，重新推到了她面前。
“签了它。”
赵灵儿没有丝毫犹豫，她拿起笔，在合同的末尾，一笔一划地，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她写完最后一笔时，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在这一刻，被划分为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阶段。
签下名字之前，她是赵灵儿。
签下名字之后，她是属于“未来跳动”的，第一个签约艺人。
“很好。”林凡收起合同，满意地笑了。
他站起身，对还有些恍惚的赵灵儿说道：“那么，欢迎来到未来，赵小姐。现在，我给你布置第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赵灵儿紧张地抬起头。
林凡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回去以后，找你们学校最胖、最可爱的那个女生做搭档，然后对着镜头，用最夸张的表情，一起学猫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