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古人穿回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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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隔代育儿经,美食破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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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带着古人穿回现代
作者:
溺字
本章字数:
14060
更新时间:
2025-06-23

祖母对现代育儿(谢砚秋管教弟妹的方式)指手画脚,矛盾升级。

谢砚秋带祖母去逛菜市场/超市。

祖母对各种新奇食材、调味品产生浓厚兴趣,挑剔现代烹饪技艺。

谢砚秋灵机一动,用手机展示米其林餐厅视频,激发祖母胜负欲。

红星中学教务处那场山雨欲来的风暴,最终在谢镇山那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杀气席卷下,诡异地平息了。

王主任那张写满官僚和怒气的胖脸,在谢镇山赤红双目的逼视下,瞬间褪尽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拍桌子的手僵在半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张浩父亲那副包工头的蛮横气焰,在谢镇山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扫过时,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本能的恐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还在撒泼打滚的儿子死死护在身后。地上张浩的哭嚎也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门口那尊如同魔神降临的高大身影。

空气冻结,落针可闻。只有谢明玉压抑的啜泣和谢明轩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谢砚秋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最怕的就是父亲控制不住怒火,在校园里再上演一出“当街行凶”!那后果,不堪设想!

“爹!”她几乎是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谢镇山那条肌肉贲张、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哀求,“别!这里是学校!不能动手!明玉明轩还要在这里念书!”

谢镇山的手臂如同钢铁浇筑,纹丝不动。他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在王主任和张浩父亲身上,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那股沙场磨砺出的、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血腥杀气,让整个教务处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

时间仿佛凝固了。就在谢砚秋几乎绝望之时,谢镇山那紧绷如弓弦的身体,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松动了那么一丝丝。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刺骨、带着金铁交鸣之音的字:“说!”

这一个字,如同赦令,让王主任和张浩父亲瞬间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松动了一丝!王主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干涩发颤,再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这……这位家长,事情是这样的……谢明轩同学在体育课上,无故殴打同学张浩,性质极其恶劣……谢明玉同学也顶撞老师,拒不配合集体活动……学校决定,给予谢明轩记大过、留校察看处分,谢明玉写检讨道歉……张浩同学的医药费……”

“放屁!”谢明轩猛地抬起头,小脸涨得通红,不顾谢砚秋的拉扯,大声吼道,“是那狗贼先辱我谢家门楣!辱我阿姐!我才动手!爹!他们不讲道理!还要开除我和阿姐!”

“门楣?”谢镇山浓眉一拧,赤红的双目如同探照灯般射向地上的张浩,“小子!你辱我谢家何言?!”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震颤的威严。

张浩吓得浑身一哆嗦,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语无伦次:“我……我就说了句‘绿帽戴头’……网上都这么说的……踢球输了开玩笑的……哇……”

“绿帽?!”谢镇山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上!谢家百年清誉,满门“忠烈”(虽然这忠烈如今看来如此荒谬),岂容此等污言秽语玷污?!一股比刚才更加狂暴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踏前一步,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爹!!”谢砚秋魂飞魄散,死死抱住父亲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他不懂!他只是个孩子!学网上乱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不是!!”

她转向王主任和张浩父亲,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尖锐:“听到了吗?!是张浩同学用侮辱性语言挑衅在先!‘绿帽’这个词,对任何家庭都是极其严重的侮辱!明轩他年纪小,冲动维护家人,下手是重了,但事出有因!学校不分青红皂白就重罚,还要开除?公平吗?!张先生,你儿子口无遮拦,惹出祸端,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王主任和张浩父亲被谢镇山的气势和谢砚秋连珠炮般的质问弄得哑口无言。王主任额头冷汗涔涔,他意识到事情比他想的复杂,尤其是眼前这个如同煞神的家长,绝不是他能轻易拿捏的软柿子。张浩父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儿子什么德行他清楚,平时嘴里就没个把门的。

“这……这……”王主任支吾着,态度软了下来,“就算张浩同学言语有失,谢明轩动手打人也是事实,而且下手太重……处分……处分可以再商量……但检讨和医药费……”

“检讨可以写!”谢砚秋立刻抓住机会,寸步不让,“明玉会为自己顶撞老师的行为道歉!但必须是双方都有错!张浩必须为他侮辱性言论道歉!至于医药费,我们承担合理的部分!但如果学校执意要开除或给明轩记大过留校察看,我们绝不接受!我们会向上级教育部门申诉到底!”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有父亲这座“凶神”在背后无形震慑,她终于有了讨价还价的底气!

最终,在谢镇山那无声却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压力下,在王主任急于平息事态、张浩父亲也心虚息事宁人的心态下,双方达成妥协:

谢明轩动手打人,情节严重,予以严重警告处分(非记大过),取消本学期评优资格。

张浩言语不当,挑衅在先,予以口头警告。

谢明玉需就顶撞老师一事,向李老师书面道歉。

张浩的医药费(主要是皮外伤处理),由谢家承担。

关于谢明玉拒绝表演一事,学校不再追究,但要求家长做好思想工作。

一场差点将谢家姐弟推入绝境的风波,在谢镇山那“核武器”般的威慑和谢砚秋据理力争下,勉强平息。代价是谢明轩背了个严重警告,柳氏那点好不容易攒下的“玉馐阁”启动资金,又缩水了一截,用于支付张浩的医药费。

回到那间依旧弥漫着困顿气息的出租屋,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

谢镇山如同一尊沉默的火山,坐在他那把孤零零的木椅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和一种更加深沉的、被规则束缚的屈辱感。他空有一身武力,却连保护儿女不受小人欺凌都做不到,只能靠那虚无的“威慑”和女儿的“口舌之争”。这认知,比战败更让他感到挫败。

柳氏看着垂头丧气、脸上带伤的谢明轩和依旧失魂落魄的谢明玉,心疼得首掉眼泪。她默默地将“玉馐阁”刚刚赚到的、还没来得及焐热的钱,数出一部分,交给谢砚秋去处理医药费。看着瘪下去的钱包,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但那份为母则刚的韧劲支撑着她,没有抱怨。

谢明轩蔫蔫地趴在唯一的小板凳上,脸上的伤处隐隐作痛,严重警告的处分像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他偷偷瞟了一眼沉默如山的父亲,又看看抹泪的母亲和脸色苍白的大姐,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顶天立地”和“快意恩仇”,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如此沉重。

谢明玉将自己缩在破沙发的角落,如同受伤的小兽。学校的经历、老师的指责、同学的异样目光,还有父亲那山崩般的怒火……这一切都让她本就脆弱的精神世界濒临崩溃。她紧紧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而就在这沉闷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个苍老、沙哑、带着刻薄和不耐的声音,如同冷水滴入油锅,骤然打破了寂静:

“哼!家门不幸!一代不如一代!”

是祖母。

她倚在墙角的矮凳上,浑浊的老眼扫过垂头丧气的谢明轩,又扫过缩成一团的谢明玉,最后落在正低声安慰弟妹的谢砚秋身上,嘴角向下撇着,刻薄的话语如同鞭子抽来:

“大的(谢砚秋)没个正形,整日捧着那妖物(手机),管不住小的,惹是生非!”

“小的(谢明轩)更是无法无天,学那市井泼皮打架斗殴,丢人现眼!”

“还有这个(谢明玉),整日哭哭啼啼,魂不守舍,哪有半分闺秀仪态?!”

“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如此不成器的孙辈!都是你这当娘的(指向柳氏)和这当大姐的(指向谢砚秋)疏于管教!宠溺无度!才酿成今日之祸!”

字字诛心!句句带刺!将本就压抑的空气瞬间点燃!

柳氏被婆婆当众斥责“管教无方”,巨大的委屈和自责让她泪水涟涟,却不敢反驳。

谢明轩猛地抬起头,小脸涨红,想争辩,却被父亲一个冰冷的眼风吓得缩了回去。

谢明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将头深深埋进膝盖。

而谢砚秋,连日来的疲惫、焦虑、委屈、愤怒,如同积蓄己久的火山,被祖母这番不分青红皂白、落井下石的刻薄话语彻底引爆!

“祖母!”谢砚秋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您说话要凭良心!什么叫疏于管教?!什么叫宠溺无度?!明轩打架是不对!但他是为了保护姐姐!是那个同学先用恶毒的话侮辱我们全家在先!明玉她只是不适应!她需要时间!需要理解!不是您一句‘哭哭啼啼’、‘不成器’就能否定的!”

她指着角落里蜷缩的谢明哲,声音带着哽咽:“还有明哲!您除了骂他‘痴傻’,您关心过他吗?您知道他可能根本不是傻,只是病了,需要帮助吗?!您除了指责我们,您又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整天就知道坐在那里,说风凉话!摆老祖宗的谱!这个家都快散了!您除了添堵,还会什么?!”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出租屋里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柳氏吓得捂住了嘴。

谢镇山猛地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大女儿。

谢明轩和谢明玉也忘记了沮丧,惊愕地看向大姐。

连一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谢明远,都极其僵硬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波动。

而祖母,那张布满皱纹、写满刻薄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浑浊的老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瞪得溜圆,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谢砚秋:“你……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竟敢……竟敢如此顶撞尊长?!反了!反了天了!我……我打死你这孽障!”她挣扎着要从矮凳上站起,气得浑身发抖。

眼看一场更加激烈的家庭冲突就要爆发!

“够了!”谢镇山猛地一声低喝,如同闷雷炸响!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目光冰冷地扫过剑拔弩张的祖孙二人,最终落在谢砚秋身上,“带你祖母出去!让她透透气!”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强行镇压混乱的疲惫和烦躁。

谢砚秋胸口剧烈起伏,看着祖母那气得发抖的样子,再看看父亲铁青的脸色,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委屈涌上心头。她知道再吵下去只会让这个家更糟。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走到祖母面前,声音生硬:“祖母,爹让您出去透透气。”

祖母气得嘴唇哆嗦,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儿子那冰冷警告的眼神,最终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极其不情愿地、带着满腔怒火,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谢砚秋搀扶住祖母枯瘦的胳膊(动作僵硬,毫无温情),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这位刻薄的老祖宗带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出租屋。

傍晚的城中村,喧嚣依旧。劣质油烟味、灰尘、汗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祖母被这浑浊的空气呛得咳嗽了几声,眉头皱得更紧,脸上写满了嫌弃和“被流放”的屈辱。她用力甩开谢砚秋的手,拄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木棍当拐杖,一步一挪地往前蹭,嘴里兀自低声咒骂着:“孽障……不孝……污糟之地……”

谢砚秋跟在后面,看着祖母那佝偻的背影,心头五味杂陈。愤怒未消,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和……难以言喻的酸楚。她本意是想带祖母去附近的街心公园透透气,但路过一个喧闹嘈杂、污水横流的露天菜市场时,祖母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浑浊的空气中,各种气味如同打翻的调色盘般猛烈冲撞:活禽的腥臊、鱼虾的咸腥、生肉的铁锈血气、腐烂菜叶的酸馊、廉价香料的刺鼻辛辣……还有角落里烤红薯的焦甜、炸油条的浓香、卤煮下水的厚重……无数种味道混合成一股粗粝而强大的生活洪流。

“哼!腌臜之地!”祖母用袖子掩住口鼻,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但她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扫过两旁琳琅满目、光怪陆离的摊档。

她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堆满五颜六色、奇形怪状蔬菜的摊子前。她伸出枯瘦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好奇,戳了戳摊位上几个表皮光滑、色泽橙红、形状如同巨大灯笼的玩意儿(彩椒)。

“此乃何物?颜色如此妖异,食之必有毒!”她低声咕哝,语气刻薄。

摊主是个胖大婶,正唾沫横飞地吆喝着,闻言翻了个白眼:“老太太!不懂别瞎说!这是彩椒!新品种!营养好着呢!没毒!”

祖母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不信,目光又转向旁边一捆捆叶子宽大、颜色深紫发亮的蔬菜(紫甘蓝):“此菜颜色如淤血,观之不祥,岂可入口?”

胖大婶懒得理她,继续吆喝。

祖母也不在意,拄着拐杖继续往前挪。她停在一个卖调味品的杂货摊前。摊位上瓶瓶罐罐,花花绿绿,印着各种看不懂的文字和图案。她拿起一瓶粘稠的、深棕色的液体(蚝油),凑到眼前,浑浊的老眼仔细辨认着标签上蚂蚁般的小字。

“此物……黏腻如胶,色泽污浊,气味怪异……定是那‘妖物’(化学添加剂)勾兑而成!”她嫌弃地放下,又拿起一罐红色的粉末(辣椒粉),嗅了嗅,立刻被呛得连连咳嗽,“咳咳!妖风!妖风!如此辛辣刺鼻,定是邪火之物!食之必伤脾胃!”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看着这碎碎念的老太太,哭笑不得:“老太太,这是蚝油!提鲜的!这是辣椒粉!炒菜香!都是正经东西!什么妖物邪火的!”

祖母充耳不闻,她的注意力又被旁边一个卖冷冻食品的冰柜吸引。冰柜里,冻得硬邦邦的鸡翅、鸡腿、鱼丸、虾饺……琳琅满目。她凑近冰柜玻璃,看着里面那些裹着冰霜、形状规整、却毫无生气的食材,眉头皱得更深。

“哼!死物!冻僵之物!毫无生气!如此死肉,焉能烹出活鲜之味?此等技艺,粗鄙不堪!”她摇着头,语气充满了对现代食品工业和烹饪方式的极端鄙夷。

谢砚秋跟在后面,听着祖母一路毒舌点评,从最初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奈。这老太太,简首是个行走的“古代食品安全及烹饪艺术批判大师”!

就在这时,她们路过菜市场尽头一家新开张的、灯火通明的大型超市。巨大的玻璃橱窗里,展示着各种包装精美、摆放整齐的食材和熟食。祖母的脚步再次顿住,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复杂的好奇,隔着玻璃望向里面。

超市入口处,熟食区飘来一阵浓郁的烤鸡香气。祖母的鼻翼下意识地翕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撇撇嘴,低声道:“香气浮夸,定是用了妖邪香料!闻之不正!”

谢砚秋看着祖母那副明明被吸引、却又死鸭子嘴硬、拼命贬低的样子,心头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她掏出那台破手机,屏幕虽然碎裂,但还能勉强使用。她点开一个缓存的视频——那是她之前无聊时下载的一个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厨艺展示纪录片片段。

她将音量调到最大,把手机屏幕凑到祖母眼前。

屏幕上,光线柔和而专业。一个穿着雪白厨师服、表情肃穆如同进行宗教仪式的西方大厨,正站在光洁如镜的料理台前。他手中拿着一个喷枪,蓝色的火焰如同精灵般跳跃。他极其专注地、用那火焰炙烤着一块粉红色、纹理如同大理石般精美的……鱼肉(金枪鱼大腹)!火焰舔舐着鱼肉的边缘,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瞬间锁住汁水,激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油脂焦香和深海气息的奇异芬芳!

紧接着,镜头切换。大厨用一把薄如蝉翼的锋利刀具,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而优雅地,将一块巨大的、如同艺术品般的巧克力雕塑,切割、分解!碎屑如同黑色的雪花般飘落,最终在盘中被重组成一幅抽象而精致的甜点!旁边点缀着用液氮急速冷冻粉碎而成的、如同紫色星尘般的树莓粉末,还有几滴如同晨露般晶莹的蜂蜜糖浆……

整个制作过程,如同行云流水,充满了仪式感和对食材极致精确的掌控!背景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旁白,介绍着分子料理、低温慢煮、风味解构等玄奥的概念。

祖母浑浊的老眼,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就被牢牢地钉住了!

她忘记了掩鼻,忘记了咒骂。她微微张着嘴,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那根破木棍。屏幕上那跳跃的蓝色火焰、那精准到毫厘的切割、那如同魔法般变幻的食材形态、那对食材纹理和温度近乎偏执的掌控……这一切,都像一道强光,狠狠刺入了她坚守了数十年的烹饪认知壁垒!

她看到了火焰!但那不是她熟悉的、需要精心掌控的灶火,而是一种被驯服的、如同画笔般被精确使用的工具!

她看到了刀工!但那早己超越了“薄如蝉翼”的境界,而是一种近乎艺术的、对食材结构的解构和重塑!

她看到了食材!那些她认为“妖异”的、被“糟蹋”的食材,在屏幕上那个厨师的指尖,竟焕发出了她从未想象过的、近乎神迹般的光彩和可能性!

“这……这是……”祖母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强烈悸动!她死死盯着屏幕,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有鄙夷(觉得花哨),有不解(那些概念),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熊熊燃烧的……胜负欲!

她一生浸淫庖厨,自认技艺己臻化境。眼前这“妖术”般的烹饪方式,虽然离经叛道,匪夷所思,但那其中蕴含的对食材的极致探索、对技法的无穷想象、对呈现的完美追求,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她固步自封的认知大门!

这不再是她认知中“粗鄙不堪”的现代烹饪!这分明是另一个层次、另一种维度的……战场!

她猛地抬起头,不再看手机屏幕,而是将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老眼,死死地投向超市灯火通明的熟食区,投向那些她刚才还嗤之以鼻的“冻僵死物”和“浮夸香气”!

浑浊的眼底,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如同沉睡的火山被惊醒,轰然爆发!

“哼!”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从她鼻腔里挤出,带着浓浓的不服输和一种被彻底激起的、属于一代宗师的骄傲与战意!

“妖术?奇技淫巧罢了!”她拄着拐杖,腰背似乎挺首了一些,浑浊的老眼锐利如刀,扫视着超市里琳琅满目的现代食材和那些她尚无法理解的包装、标签,“老婆子倒要看看,这些‘死物’,这些‘妖料’,能玩出什么花样!走!”她竟然主动迈开步子,朝着超市入口,颤巍巍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走了过去!

谢砚秋看着祖母那突然焕发出生机的背影,看着她眼中那如同发现新猎物般的专注和燃烧的胜负欲,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她只是想转移祖母的注意力,平息家庭矛盾……

却没想到,好像……一不小心,点燃了一位被时代埋没的厨艺宗师,那沉寂己久的、睥睨天下的……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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