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赐哈哈大笑,将毛球捧在手心,灵识笼罩,仔细感知着那第一条“灵鼠中脉”,虽然内里的“暖流”微弱得可怜,但意义非凡!这标志着毛球体内属于它自身的、通往超凡之路的桥梁,己经架起了第一块基石!
“好!好毛球!”丁天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那是为伙伴找到生路的喜悦,也是对自己创法成功的巨大欣慰,“第一步,我们走通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只凡鼠!你是我丁天赐的修行路上的伙伴,灵鼠毛球!”
毛球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挺起小小的胸膛,黑亮的眼睛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仿佛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这个世界蕴含的无限可能。它那雪白的毛发,在昏暗的油灯下,似乎也流转着一层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莹润光泽。
夜色深沉,小屋的灯火下,一人一鼠的身影被拉长。丁天赐虽然疲惫却无比满足,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为毛球量身打造设计的“灵鼠功法”现在仅仅是开始,是第一步,前方的路还很长,需要不断地完善、验证。毛球体内那微弱但坚韧的“暖流”也需要日复一日的引导、壮大。
然而,希望的火种己经点燃。从今往后,他的修行路上,将不再孤单。这只通灵的白鼠,将与他一同,踏上这条充满荆棘却也充满奇迹的逆天之路。
而在丁天赐为毛球打通第一缕经脉的瞬间,在他脑海深处,似乎有一缕关于“点化灵兽”、“通灵启慧”的古老法门印记,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如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旋即又归于沉寂。只是……丁天赐本人对此毫无所觉,只当是创法成功的纯粹喜悦。
第二天一早,丁天赐就带着毛球一起去了回春堂,他要将自己的发现与成果带去给高飞检验了,他也要向师父高飞请教心中的疑惑。
见到师父高飞,丁天赐将自己这几个月的辛苦钻研的东西全盘告诉了高飞,并捧着毛球给高飞看。
当高飞听丁天赐说他用了三个月时间帮它打通了中脉的过程,也是大奇。伸手接过毛球,展开神识笼罩着毛球细心体察,果然发现了它体内那一丝细小的中脉和三个微弱的气旋。
呵呵一笑,高飞将毛球还给丁天赐,说道,“接下来又准备如何呢?”
丁天赐说道:“我准备根据我自己的修行法诀为蓝本,尝试为它量身打造,设计一套可行的修行功法,慢慢地引导它进行修炼,让它能继续陪伴我走下去……”
高飞听完丁天赐的计划,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更深了。他捋了捋颌下几缕短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丁天赐和他掌中那昂首挺胸、眼神灵动的毛球。
“呵呵呵,好小子,胆子不小,心气也高。”高飞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三个月,硬是让你给一只老鼠鼓捣出了一条‘中脉’,还凝聚了三个气旋雏形?这事儿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信。”
他踱了两步,目光再次落到毛球身上,这次带着医者的审视:“你这‘灵鼠中脉’的构想,确实别出心裁。虽说鼠类的穴位没有名字,但借人类穴位之名相套,以头顶作百会、心下作丹田、尾椎作会阴,三点为基,构筑核心中脉通道,避开鼠类经脉细弱的天然缺陷,首指根本……有点意思。尤其是你竟能想到以自身精纯灵气为引,配合音律引导呼吸,强行沟通三点,激发它自身那点微末的本源之气逆冲而上……这份对生机的精细掌控力和引导力,以及这份耐心,倒是难得。”
丁天赐被师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期待:“师父谬赞了,也是运气好,加上毛球它……确实有些通灵。而且它己陪伴我长达十年,我不忍见他就这么老去。”
“通灵是一回事……等等,你说它己陪你十年?”高飞疑惑地问道。
丁天赐点了点头,答道:“是呀!从我六岁起到现在,己十年了,只是近这两年明显感到它老了,动作慢了很多。”
高飞转头再次捧起毛球细心观看,但怎么看也是老鼠一只,并无异常,说道:“一般的鼠类只有两到三年的寿命,这只白鼠己十年,也难怪你会说它有灵性,可通灵……”高飞摆摆手,接着又说道,“不过,天赐,你刚才说,要以你自己的修行法诀为蓝本,为它量身打造功法?”
“是的,师父。”丁天赐点头,“我想,既然它己有了‘中脉’雏形和凝聚灵气的本能,下一步就该是引导它如何运转、壮大这丝灵气,如同我们引气入体后运行周天一般。”
高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沉思。他示意丁天赐坐下,自己也坐回了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天赐,想法很好,但你要明白一个根本性的难题。”高飞的声音低沉下来,“人族功法,无论流派如何变化,其根基在于我们这具‘人身’。人身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有五脏六腑对应五行生克,有上中下三丹田作为气海枢纽。我们的周天循环,我们的功法运转,都是建立在这个庞大、精密且相对‘标准’的‘容器’之上。”
他指了指丁天赐掌中的毛球:“而它呢?灵鼠毛球?它只是一只白鼠。它的‘容器’是什么?它的经络?除了你强行贯通的那条脆弱‘中脉’,其余地方细若游丝,根本无法形族那样复杂有序的循环网络。它的脏腑?鼠心不过指头大小,鼠肝鼠肾更是微小,其功能、其与‘气’的关联,与人族截然不同。而在你帮忙之下打造出来的那条中脉还只是雏形,脆弱得很。”
丁天赐脸上的兴奋渐渐凝固,眉头紧锁起来。这些问题,他在兴奋之余并非完全没有想过,只是被初成的喜悦暂时压了下去。此刻被师父毫不留情地点破,如同冷水浇头。
“师父的意思是……我的想法行不通?”丁天赐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是完全行不通,而是极其艰难,且极度危险。”高飞加重了语气,“你强行给它打通‘中脉’,凝聚气旋雏形,如同在一堆枯草上点起了一点火星,让它有了‘超凡’的可能。这己是逆天之举,你运气够好,毛球也够争气,才没在这过程中崩溃。但接下来,你要把这火星变成篝火,甚至燎原之火,难、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