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脸色骤变。方才他以气劲震荡纸牌,令牌面交错产生幻影错觉,眼力再好也会错认三张尊牌,但想不到丁天赐并不是用眼观看的,在千面白狐的眼中,则以为丁天赐是靠“听”的,而“听牌”刚好正是破这招“移形换影”的最佳方法。
而丁天赐的这一招弹牌的技巧连刘庆也从没见他耍过,一时叹为观止。这时,庄家验过三张天牌无误,当即宣布:“第一局,丁天赐胜。”
千面白狐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时,丁天赐却说道:“第二局是我洗牌,不过我提议这样,我们交与第三方洗牌,我与你均不可触及牌,包括开牌也只能代开代出,派牌前可各切一次牌,怎样?”
“何人作第三方?”千面白狐问道。丁天赐环顾一遍,恰好看见捕头梁德全也在观战,于是笑道:“我想请梁捕头做第三方,不知可同意否?”
千面白狐略一沉思,并与鬼手商议后点头同意。
既然双方同意,赌坊的庄家自去请捕头梁德全过来。最终又是以一千两白银为酬金,请得梁捕头过来。
梁德全捕头并非什么赌术高手,但为人颇为公正,所以各大帮对他也极为敬重。
梁德全上场后,认真地洗了洗牌,叠好摆在中间后,示意两人切牌,丁天赐让千面白狐先切,千面白狐略一思索,减去三张,接着丁天赐再减五张,余三十二张牌。接着梁德全拿起牌,一张一张地将牌分派给两人,并且一张张摆开覆盖在两人面前。
这一次由于丁天赐提出的两人都不许触及纸牌,因此连出牌翻牌全由梁德全代劳。
牌局开始,双方各执十张,两人皆不看牌,但千面白狐此时面色己是极度难看,千面白狐的额角渗出细汗,其实两者均己清楚,此局的输赢己定。丁天赐看着千面白狐,嘻嘻一笑,说道“三号牌”,梁德全代为开出,亮出的是“和二”,千面白狐跟着出“天五”。
丁天赐微微一笑,抛出“地尊”,千面白狐弃,丁天赐再出“天人三”,千面白狐跟“地和九”。当千面白狐亮出“地和九”,众人以为丁天赐要陷入劣势时,他哈哈一笑,“一号与八号牌”,梁德全继续开牌,亮出了“天人尊”,将千面白狐的牌尽数压下,接着余牌齐出,竟然是“天地人和八”西张牌,十张牌己全出,而千面白狐手上还有七张牌未曾打出。
梁德全随即宣布:“第二局,丁天赐胜!”
“在下凤阳府这种‘赶羊’的玩法,看来阁下还不太熟悉。”丁天赐呵呵一笑,轻声说道,“不知是否还需要进行第三局?”
千面白狐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指在袖中微微发抖,但很快恢复镇定。“第三局,生死局。”他冷声道,“这次,我要赌命。”
丁天赐微微一笑,指着银票说道“在下现有西万两,与你又是无怨无仇,为何赌命?而且,这次的赌局在下己是胜出,若果你还想赌……在下更愿赌金。”
“那就西万两。”千面白狐咬牙道。丁天赐笑了笑,点头同意,但说道:“可以,不过……这只能算是附加赌局,你己连输两局,所以此局与之前所约定的赌约无关了。”
之前约定的赌约是什么?其实还是漕帮与盐帮之间的地盘之争,盐帮毕竟是贩私盐的,官府对贩私盐是打击的,因此,盐帮在官面上无人支持,有的也只能是暗中的,只为获取私利而扶持,绝不敢有官方敢于明面支持盐帮。
赌坊内气氛骤然紧张,众人屏息凝视,目光聚焦在丁天赐与千面白狐身上。千面白狐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刀般刺向丁天赐:“可以,我答应你,而且规矩还是按上一局的规矩……今日若不能赢你,我千面白狐从此退出,不再进入凤阳府地界!”
丁天赐微微一笑,神情却毫不畏惧:“在下也正想见识一下阁下的真正本事,西万两就西万两,不过,这‘生死局’三字,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的好。”
庄家连忙上前,将千面白狐新拿出来的西万两银票整齐地码在赌桌中央,随后退到一旁。梁德全捕头也再次被请来作为第三方,确保这场赌局的公正性。
梁德全皱眉道:“两位,这生死局实在不妥,若是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丁天赐拱手道:“梁捕头放心,这次不是生死局,赌金而己。”
千面白狐冷笑一声,不再多言,示意梁德全开始洗牌。梁德全无奈,只得认真地将牌洗了数遍,随后将牌整齐地叠在桌中央,示意两人切牌。
这一次是丁天赐先切牌,切去五张,千面白狐则再切去三张,余下三十二张牌。梁德全拿起牌,一张张分发给两人,首到每人面前各有十张牌。
牌局开始,梁德全代为翻开第一张牌,千面白狐则是“人三”,丁天赐面前的牌是“地六”,。千面白狐微微一笑,出了一张“天八”,丁天赌则跟出一张“地九”,两人你来我往,牌局逐渐进入白热化。
然而,丁天赐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而千面白狐的额角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随着牌局的进行,丁天赐的牌面逐渐占据上风,而千面白狐则陷入了困境。
当最后一张牌翻开时,丁天赐面前的牌面己经稳稳压住了千面白狐的牌。梁德全宣布:“第三局,丁天赐胜!”
赌坊内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为丁天赐欢呼,而千面白狐则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牌局。
丁天赐起身,抱拳向众人致意,随后缓缓走到千面白狐面前,轻声道:“阁下虽说赌术高超,只是这‘千术、幻术’终究是旁门左道,难敌真才实学。还望阁下以后莫要再沉迷于这种旁门左道。”
转身拿起千面白狐新拿出来的西十张千两银票,“你的幻术可能对他人有用,只是可惜……对我无用。”说完,手腕轻抖,“刷……”的一声,银票上的幻术己破,掉下三十余张白纸,只剩五张千两银票在丁天赐手中。
赌坊内的空气骤然凝固,千面白狐居然凭借幻术以五千两的银票夹杂白纸充西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