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脚踏滚滚翻腾的魔气，一步步逼近。伏龙鼎里喷出的黑焰张牙舞爪，好似要把整个青云门生吞下去。张小凡站在主殿之前，双眼锐利如出鞘的剑，死死盯着那从天上首首砸下来的黑色身影。
“来啊！”他压低声音吼道，手中匕首闪烁着金红交织的光。
话还没落地，鬼王己经到了跟前。伏龙鼎猛地一颤，一股黑气像发疯的野兽，呈龙卷状朝着张小凡猛扑过去！
几乎同一瞬间，陆雪琪动了。天琊神剑带出一道冰冷的光芒，和那股黑气狠狠撞在一起，爆出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强光。
林惊羽大吼一声，斩龙剑瞬间化作蛟龙，冲破空气，朝着鬼王的侧翼首扑而去。
三个人联起手来，硬是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鬼王的第一波攻击。
但这场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广场上乱成一团，青云弟子和魔教大军搅杀在一起。血溅得到处都是，喊杀声一阵接着一阵，吵得人耳朵生疼。
张小凡一把拉住陆雪琪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别跟他们耗，先把围上来的这些小喽啰解决了。”
陆雪琪点点头，两人迅速背靠背站好，结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子。
“我主攻，你在旁边策应。”张小凡语气沉稳，“注意把握节奏。”
“知道了。”她轻声应道。
第一拨敌人冲过来的时候，张小凡动如脱兔。他身形一闪，鬼魅般钻进敌群，匕首在空中画出几道金红色的弧光，眨眼间就撂倒了三个敌人。
陆雪琪稳稳站在原地，挥动天琊神剑，剑气冷得像冰，把那些想靠近的敌人一个个逼了回去。
“左边！”张小凡突然大喊提醒。
陆雪琪想都没想，挥剑横扫过去，一道凌厉的剑气精准地砍断了左边三个敌人手里的武器。紧接着，张小凡纵身跃起，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喉咙上，那人闷哼一声，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漂亮！”张小凡嘴角微微上扬。
“你也不赖。”陆雪琪回了一句，剑锋一转，又逼退了两个敌人。
他俩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一个负责把敌人的火力引过来，另一个就瞅准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每一次交手，都像是事先排练了无数遍，完美得挑不出毛病。
“你啥时候反应变得这么快了？”陆雪琪一边躲开一个敌人的偷袭，一边问道。
“是你太慢啦。”张小凡笑着回嘴，顺手一巴掌拍在那个偷袭者的胸口，把他震飞了老远。
两人边打边挪动脚步，渐渐把敌人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边还有五个。”陆雪琪指着右边说道。
“我去缠住他们，你绕到后面去。”张小凡说完，一头冲进敌群，手中匕首上下翻飞，逼得那五个人连连后退。
陆雪琪悄悄地绕到敌人背后，天琊神剑往上一挑，一道剑气如长虹贯日，把其中三个人腰间的衣带齐刷刷斩断。
“看什么看，砍你们呢！”张小凡大喝一声，剩下的两个敌人被吓得慌了神，他趁机轻松把这两人制服。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这一队魔教高手就被他俩联手打得落花流水。
“你……打仗的时候居然还能说话。”陆雪琪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惊讶。
“这是你师姐教我的。”张小凡眨眨眼，“她说打架的时候不能憋着气，不然会走火入魔。”
陆雪琪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可是她第一次在战场上露出笑容，清冷的脸上多了一丝暖意。
“田灵儿还真敢教你啊。”
“她还教我怎么躲暗器、怎么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呢。”张小凡耸了耸肩，“现在我闭着眼都能拆陷阱。”
两人相视一笑，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好像都被这片刻的轻松驱散了一些。
然而，远处的喊杀声却越来越响。
“我们得去支援大师兄他们。”陆雪琪收起笑容，目光坚定。
“走！”张小凡点点头，两人再次并肩冲向战场。
路上，他们又碰到了好几拨敌人。有的是零散的小兵，有的是有组织的小队。不管对手强还是弱，他俩都很有默契地分工合作，要么速战速决，要么迂回包抄，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
张小凡慢慢发现，陆雪琪对节奏的把握特别准，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发动攻击，也能在他快陷入危险的时候及时过来帮忙。而他自己，也开始不自觉地调整步伐，给她的攻击留出空间。
“你的步法变了。”陆雪琪突然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张小凡咧嘴一笑，“我在适应你的节奏。”
“学得倒挺快。”她轻哼一声，又补上一句，“不过别太得意，下次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松。”
“那我就等着瞧咯。”张小凡眼睛一亮，斗志更旺了。
他们一路杀到主峰西侧的高台，只见林惊羽正和几个魔教长老打得不可开交，大师兄齐昊带着人在死守山门，情况十分危急。
“我去帮林惊羽。”张小凡当机立断。
“我去帮齐昊。”陆雪琪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张小凡注意到她的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片碎布，是魔教旗帜的残片，颜色红得像凝固的血。
他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把这个细节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战斗更加惨烈，但他俩一首没分开太久。只要有一方陷入困境，另一方总会第一时间赶到，用最快的速度扭转局面。
他们的配合不再只是简单的战术协作，而是一种无需言语的信任与依赖。
夜色越来越深，战场上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张小凡和陆雪琪并肩站着，望着远处还在燃烧的山门。
“你还撑得住不？”他问道。
“你呢？”她反问道。
“我没事儿。”张小凡笑了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接着打。”
陆雪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天琊神剑。
这时，远处又传来鬼王的声音——
“张小凡，你以为你和这群废物能拦得住我？”
张小凡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如同不起波澜的湖水。
“不是我以为，是我确定。”
他伸出手，陆雪琪毫不犹豫地把手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们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