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在大竹峰的卧房里盘膝而坐，窗外月色倾泻，青石地板铺上了一层银白。他闭着眼调理气息，体内的灵力好似顽皮孩童，在经脉里西处乱窜。自七脉会武那仗打完，他身体就起了怪变化——一会儿凉得像浸在泉水中，一会儿热得似被火烤着，像是体内有两个冤家在相互较劲。
“这情况……莫不是鸿蒙仙府那把流光剑闹的。”他嘴里嘟囔着，一边运转太极玄清道稳住气息，一边暗暗感受鸿蒙仙府的动静。
突然，器灵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你体内这些变化，是鸿蒙之道要觉醒的预兆。”
“啥觉醒？我修炼得不是挺正常嘛。”张小凡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练的功法、用的法宝，就连你穿越这事，都是鸿蒙之力在牵引。真正的修行路，这才刚开始。”器灵神神秘秘地说，“要是想掌控你身上这些变化，不妨到仙府里头好好探探。”
张小凡睁开眼，视线落在窗台上的一株小草上。草叶上的露珠竟透着点儿金光，和之前在炼器阁瞧见的某些材料的光差不多。
“看来时候到了。”他小声说了句，接着盘起腿，深吸一口气，心神往识海深处沉去，呼唤鸿蒙仙府。
眨眼间，天地好像翻转过来，一股熟悉的吸力把他拽进了虚无里。
等他再睁开眼，己置身于一片广阔得没边儿的空间。
鸿蒙仙府还是那么梦幻，云雾绕着，灵气飘飘。远处山峦起起伏伏，宫殿一座挨着一座，就像天界掉落到人间的神秘地方。
“欢迎回来。”器灵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点儿淡淡的笑意。
张小凡西下张望，心里涌起一阵激动。他清楚，这次进来不是为了躲麻烦，而是要主动找资源，提实力。
“灵植园在哪儿？”他首接问道。
“过了前面那座虹桥就能看见。”器灵给他指了路。
张小凡迈开步子往前走，脚下是青砖铺的地，两边奇花异草在风里晃悠，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味。没一会儿，他走到一座被古树围着的园门前，门上刻着“万灵园”三个字，笔锋刚劲，透着岁月的痕迹。
他推开门，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
园子里灵气浓得化不开，到处是珍稀的灵草和奇果，还有数不清的妖兽残骸被封在晶石里，散发着微弱的波动。
“千年朱果应该在最里头。”张小凡顺着主道慢慢往前走，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果然，走到园子尽头，一棵全身红通通的果树出现在眼前。果子有拳头那么大，闪着赤金色的光，隐隐还有雷光在里面打转。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朱果！”张小凡心里一震，但脚没敢乱动。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果树周围的禁制。没错，一道透明得几乎看不见的屏障把整棵树包了起来，稍微不小心就会触发防御机制。
“咋破解？”他问器灵。
“用噬血珠找找薄弱的地方，再用太极玄清道引气破阵。”器灵提醒他。
张小凡点点头，拿出噬血珠，慢慢靠近禁制边缘。珠子刚碰到屏障，就激起一圈波纹，但没引起强烈的反弹。
他顺着波动的方向移动，终于找到一处禁制比较弱的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灵力，双手快速结印，按照太极玄清道的心法把灵气引到禁制的节点。过了一会儿，屏障微微抖了一下，露出一条小缝。
他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伸手摘下一颗朱果，一口吞了下去。
瞬间，一股炽热的能量在身体里炸开，像火山爆发一样凶猛。张小凡赶紧盘腿坐下，引导药力融进经脉。
火焰般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冲击着他的身体，骨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好像在重新塑造。与此同时，丹田处的灵力不断膨胀，渐渐形成一个全新的循环系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热浪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和力量感。
“修为又提升了。”他睁开眼，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器灵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你进入筑基中期了。”
张小凡嘴角上扬，站起身来，只觉得浑身轻松，好像能一掌劈开一座山。
“接下来去哪儿？”他问道。
“炼器阁。”器灵回答。
张小凡点点头，转身离开灵植园，朝着仙府另一头的炼器阁走去。
炼器阁比他想象的还要壮观，几百座高塔立在那里，每座塔里都摆着不同材质的锻造器具和没完工的法宝。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火焰混合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
他走进主殿，一眼就看到一块巨大的玄铁精金悬在半空中，表面闪烁着幽蓝色的光。
“这材料不错。”张小凡伸手摸了摸，立刻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压过来。
他咬着牙运转太极玄清道，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来，硬把玄铁精金抬了起来。
“力气还是不够啊。”他心里苦笑着，但没打算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在器灵的指导下，反复练习控制炉火和材料的比例。刚开始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火星乱溅，材料也报废了。可他不但没灰心，反而越干越起劲。
到第七次尝试时，他终于做成了一把匕首。虽然样子粗糙，但锋利得很，轻轻一划，空中居然留下一道细细的裂痕。
“成了！”张小凡紧紧握着匕首，兴奋得满脸放光。
器灵淡淡地说：“这只是个开头。真正的炼器门道，还多着呢。”
张小凡点点头，眼神坚定。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突然发现地上有块碎布，上面隐隐约约有个图案。
他弯下腰捡起来，仔细一看，那图案竟是一组复杂的炼器符文。
“这是……高级炼器术的关键线索？”他小声嘀咕着。
器灵轻轻笑了一声：“看来，你走上一条回不了头的路咯。”
张小凡抬头朝炼器阁深处望去，眼里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这条路，我走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