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屯的粮缸终于露了底,像一群嗷嗷待哺雏鸟的“玄宁新军”(绩效积分撑起的虚名)眼巴巴望着自家主公兼神棍大师刘玄,眼神里全是对食物的纯朴渴望。刘玄看着谷仓底最后几粒粟米,头皮发麻,仿佛听到了绩效体系崩溃前的呻吟。
“主…主公?”李大目眼巴巴凑上来,手里还攥着记分的木片,“积分俺够换三张大饼了…可…饼在哪呢?”
刘玄:“……”(内心:饼都被你们这些练功疯子吃光了好吗!)
玄猫优雅地舔着爪子,金色的竖瞳斜睨着这尴尬场面,一个意念砸过来:“喵!”(愣着干嘛?上山喂猫去啊!绩效崩了,你我的小鱼干期货全完!)
压力山大!刘玄深吸一口弥漫着饥饿与汗臭的空气,强作镇定甩袖一指远方连绵青山:
“诸位!天助自助者!山有万藏,泽有百珍!今日,便随贫道进山‘野战寻踪’,操练尔等体察天地、觅食活命之本!此乃强军生存之基!李大目!王二柱!点二十名精壮!明日拂晓,随贫道与赵将军——打猎摸鱼,自给自足!”
第二天,晨雾未散。二十多个青壮(李大目、王二柱领头,几个饿得眼睛发绿的前流寇,以及为攒分吃大饼而报名的村中莽汉)看着刘玄肩膀上那只打哈欠的黑猫,又看了看仙师手里那根除了当拐杖、捅蚂蚁窝之外毫无杀伤力的光棍木矛,以及旁边背着强弓、腰挂匕首、手拎投枪、气息沉凝如山的赵云……眼神分明写着:仙师真的能打到东西?怕不是进去给山神爷爷送外卖吧?
林深露重。刘玄的“野外生存理论课”很快转化为赵云主导的“实战搏杀大讲堂”:
* 追踪篇:
* 赵云蹲在一处潮湿泥地上,指着浅浅的梅花蹄印:“狍子!成群!半日新痕!随我来!”
* 刘玄赶紧装模作样地对着旁边一棵树(树干上有蹭痕):“此乃野猪蹭痒之迹!凶险!”(内心:贝爷保佑,这确实是野猪痕迹吧?)
* 赵云扫了一眼,面无表情:“是熊。此地不宜久留。”
* 众人:“!!!”(瞬间感觉仙师比山神爷爷还靠谱?) 呼啦一下全聚拢到赵云身边。
* 捕鱼篇:
* 溪流边,赵云如磐石静立。呼吸微不可闻,目光如鹰隼锁住游弋的鱼群。臂展如弓!
* 咻!短矛如电!
* 水花激溅!肥鱼被洞穿!精准!狠辣!
* 刘玄:“……好!子龙威武!都学着点!”(他赶紧收回自己那根还在水里搅合半天、半条泥鳅都没摸着的烧火棍矛。)
* 李大目学赵云叉鱼,一叉子下去,扎了块石头,差点滑进水里。
* 摘果采菌篇:
* 刘玄找到了熟悉的野莓(覆盆子)和一堆(貌似安全)的鸡油菌。刚自得,一转身发现李大目和手下正对着几朵鲜艳红伞头流口水(剧毒鹅膏)。
* “住口!”刘玄魂飞魄散,“此乃绝毒断肠红!沾之即死!扣一百!不!扣光所有积分!”
* 李大目吓得把那毒蘑菇扔出三丈远。
* 当晚野菇汤入口前,众人看着刘玄掏出的银簪(赵雨赞助)挨个捅了一遍(虽然伪科学,但图个心理踏实)。
* 真正的考验来了:傍晚归途,林间小道。沉重的喘息,低沉的“哼哼”如同闷雷,由远及近!伴随着灌木被粗暴撕裂的咔嚓声!哗啦! 一道裹着泥浆和蛮横黑毛的巨大身影猛然冲出!獠牙森白!一对赤红小眼锁定了走在最前方开路的李大目!野猪!成年公猪!壮得像头小牛犊!冲锋!
“妈呀!”李大目腿肚子转筋!斧头都忘了挥!那猪来的太快太猛!
刘玄大脑空白,第一个念头是“绩效精兵要减员”,第二个是“小鱼干没了我怎么办”!
“李大目!左闪!低头!” 赵云炸雷般的吼声响起!同时他手中那杆粗木削就的投矛如同瞬间燃烧的陨星!
呜——!
破空声凄厉!巨矛贯穿虚空!
噗嗤!
精准无比!正中野猪脖颈!
巨大的冲击力让疾冲的野猪发出一声惨烈暴怒的咆哮!冲锋之势被硬生生打歪半尺!擦着扑倒在地的李大目头皮撞向旁边巨树!
轰!
树干剧震!猪血喷溅!野猪摇摇晃晃,却未倒下!更加狂怒!调头对准赵云!獠牙如镰!
“围住!列阵!”赵云厉喝,瞬间又抽出一支备用投矛!他眼神冰冷,毫无惧色,只有猛兽般的嗜战!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在王二柱的嚎叫下,十几个汉子鼓起勇气(为了绩效点和晚饭),纷纷举起手中长木棍、临时制作的木盾(锅盖加木板),哇呀呀叫着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长棍乱戳!虽无章法,却极大限制了野猪横冲首撞的空间!
刘玄热血上涌(主要是怕死和心痛绩效),抄起一根别人掉落的、带着锋利石片绑缚头的“改进版烧火棍”(赵云指导杰作),对着野猪的屁股狠狠扎去!也不知道扎没扎到!
混乱!野猪暴怒嘶吼!人声咆哮!
王二柱被顶飞!
李大目连滚带爬捡回斧子终于砍中猪腿!
十几根棍棒乱捅!
“让开!” 赵云的声音盖过喧嚣!他己不知何时绕到野猪侧面!
铮! 腰后短匕出鞘!寒光如雪!(赵云从不离身的防身铁器)
一道快得看不清的影子掠过!
呲——!
匕首精准无比地抹过野猪左后腿筋腱!
野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失衡侧翻!赵云如影随形,翻身骑上猪背,手中短匕闪电般下刺!
噗!噗!噗!
刀刀要害!
狂猛的挣扎、嘶吼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抽搐几下,不动了。腥热的血迅速染红了林间泥土。
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所有人,包括刘玄,都看着那个从野猪身上轻盈跃下、抹去脸上血点、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的赵云。
杀神!战神!
不知谁先喊出来:“赵将军!万胜!”
“万胜!” “万胜!” 劫后余生的狂热呼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李大目第一个扑上去抱住赵云大腿(被嫌弃地踢开),眼神炽热得像要着火!
“喵!”(别嚎了!那边有东西!跟上!)玄猫突然焦躁地在刘玄肩头站起,尾巴竖起,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山崖缝隙!
这一次,它的反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促与一丝…异样的兴奋?仿佛闻到了比野猪肉更吸引它的东西。
众人从胜利的狂热中冷静下来,面面相觑。顺着玄猫视线望去,那片断崖下方布满藤蔓怪石,异常荒僻。
“神兽指引…莫非有险?”王二柱摸着被野猪撞青的肩膀,心有余悸。
“去看看。”赵云简洁下令,当先拨开藤蔓,警惕前行。刘玄赶紧跟上。
在断崖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厚重的藤蔓之后,竟然半塌着一扇被尘土几乎掩埋的古旧木门!岁月的侵蚀让它腐朽不堪,仅靠几块嵌合的岩石勉强支撑。玄猫早己跳下刘玄肩头,小爪子急切地挠着门板上一个模糊凹陷的图案。
“喵嗷!”(开门!里面有宝!)
“这是……锁孔?不…” 赵云眼神微凝,蹲下身,用手拂去厚厚的苔藓和泥土,露出木门下半截腐朽门板上一个奇特的凹槽轮廓——那形状,赫然与玄猫尾巴尖那缺了一块的轮廓,极其相似!
“玄猫的印记?”刘玄脱口而出。
赵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解下佩带短匕的绳子,放在一边。然后,在众人困惑的目光注视下——他竟将那只黑猫轻轻捧起,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将它那少了块毛的秃尾巴尖,缓缓按进了那个凹陷的轮廓之中!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远古的机括咬合声响起!门板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几粒碎石簌簌落下。
赵云试探地用力一推!
吱呀呀——轰!
腐朽的木门不堪重负,碎裂坍塌!露出了后面黑沉沉的洞口!
一股混杂着浓重霉味、陈年土腥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泊奇香? 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林间的草木土腥迥异,更带着难以言喻的沉淀感。
点燃火把。
火光探入洞内的瞬间——
不是压缩饼干,不是现代包装!
而是在岁月侵蚀下,整整齐齐码放在数层朽烂木板架子上的——几十个陶瓮!灰扑扑,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但当火光照亮近处一个被灰尘覆盖的陶瓮口沿时,借着光线的反射,所有人惊愕地看到那口沿竟然闪烁着……细密的、如同鱼鳞般的白色光泽?!
李大目胆子大(主要想立功),拿木棍挑开最近一个陶瓮盖着的、早己朽烂大半的草帘和破木盖……
嗡——!
一股更加清晰、浓郁到近乎霸道、如同被山野灵气凝练千百倍的谷物异香和某种奇特油脂芬芳混杂的气味,猛地冲了出来!比刚才的野猪还刺激!
在火把跳动的光线下,陶瓮内盛满了某种暗黄色、近乎凝固的膏状物!细腻得如同石脂玉髓!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物质——形似鱼鳞!细看又如同某种奇异菌类的菌盖!边缘泛着淡淡的、温润如月华般的柔白微光!
“这…这是什么神仙油膏?”李大目瞪圆了眼。
“山神老爷的…万年肥?”王二柱猛咽口水(饿的)。
赵云眼神锐利如刀,弯腰拾起瓮口掉落的一片“白鳞”——触手温凉细腻,非金非玉,仿佛玉石化成的鳞片。他小心翼翼凑近闻了闻,那奇异的谷香油脂气正是从中散发!他立刻拔出匕首,从旁边的空地上撬起一小块土块,扔进油膏里。
油膏纹丝不动,毫无渗透或溶解迹象。
“这油膏…竟不渗水土?”刘玄惊了,这违背物理啊!
“喵呜!”(好东西!能换很多很多小鱼干!)玄猫急切地在刘玄脚边转圈,对那白鳞油膏露出了垂涎三尺的目光!这东西对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在众人被这瓮神秘的奇物吸引之时,赵云的目光却被更深处角落反射的一点亮光吸引。
他绕过堆叠的陶瓮架,在洞窟最内壁的阴影里,用火把拨开厚厚的蜘蛛网和腐朽的木渣。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坚硬石匣显露出来!匣面布满了灰尘,但中央却刻着一个与木门锁痕形状相似、却更加古老繁复的玄微符文!符文中心同样镶嵌着一片更大的、宛如冰玉雕琢的纯白鳞片!
玄猫也发现了它,异常兴奋地用小爪子去扒拉石匣。但石匣显然有机关,与岩壁几乎融为一体,纹丝不动。
赵云的指尖拂过石匣上的符文与白鳞,再看向洞中那几十瓮散发着香气的白鳞油膏……一种沉甸甸的、远超流寇威胁的巨大谜团,骤然降临在这个小小的断崖洞穴之中。
玄微?玄猫?白色鳞片?不溶于水的奇异宝膏?还有这个打不开的、刻着玄微印记的封魂石匣?
赵家屯的危机是粮荒?这山腹中的遗存所暗示的,或许才是一条真正通往未知与风暴的道路开端。
刘玄看着石匣和油膏,再看看扒石匣无果、开始烦躁地磨爪子的玄猫,感觉眼前一黑:
“猫兄……咱好像……捅了山神爷爷的宝库?”
玄猫:“喵嗷!”(废话少说!开分赃大会!油膏白鳞统统本猫要兑换积分!小鱼干自由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