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社畜道士的摸鱼成帝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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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炉前点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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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三国:社畜道士的摸鱼成帝之路
作者:
用户97033547
本章字数:
7326
更新时间:
2025-06-25

丙字矿坑深处的卤水窟窿像个被撕开的巨大伤口。浓得化不开的腥咸水汽混合着刺鼻的铁锈和硫磺味,凝成黏腻潮湿的盐霜,一层层糊在黝黑的洞壁上,火把的光只能晕染出小片昏黄朦胧的瘴雾。窟窿底部积着半人深、墨绿色的浑浊卤水,浑浊的水面咕嘟嘟冒着细小的、散发着腐臭咸腥的气泡,水底沉淀着厚厚一层开采留下的废矿石渣和不知名的泥垢。

吕布几乎是趴伏在离卤水边缘不足一步远的冰冷泥泞岩地上。他双臂无力地摊开,十指深深抠进烂泥石屑里,粗粝的铁链像两条垂死的毒蟒横亘在身后泥水中。上半身唯一还算完整的粗葛布条也被扯掉了大半,露出那件用来固定碎裂肩胛的特制硬皮革背架。背架边缘深陷在他后背和肩窝的皮肉里,与糜烂流脓的创口黏连撕扯在一起,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起皮肉和皮革的摩擦闷响。

左脸几乎完全贴在冰冷的、咸腥刺鼻的泥泞里。 右眼艰难地向上翻着,眼白布满血丝,眼睑边缘沾满了灰黑色的矿泥污渍。一缕黏糊糊的湿发耷拉下来,正好半遮住他那条被典韦手戟扫过留下的、从颧骨斜劈到嘴角的狰狞疤痕。鼻息喷在面前的泥水里,吹开一小片浮沫,露出下面更污黑黏腻的沉淀物。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带着浓重的铁锈味,仿佛他的肺腑也被这卤水洞渗出的寒气沤烂了。

脚步声杂沓地落在洞窟上方唯一稍干燥的石台上。数双靴子踩踏着硬石面,声音在这寂静腐臭的空间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碾压感。

昏黄的火光被举高,照亮了石台上几个人影。

刘玄裹着厚厚的翻毛羊皮大氅,像个黑瘦的影子戳在最前,只露着一双浑浊阴鸷的眼睛。他身后一字排开:典韦如蹲踞的凶兽,双手抱臂,豹眼在吕布身上每一寸烂肉上巡睃;许褚脸上没了往日的粗豪嬉笑,横肉紧绷,腮帮微鼓;关羽垂着眼皮,绿袍在幽光下如同凝固的深潭,左手却拢在袖中,五指指节隐隐泛白;赵云侧身立着,身姿笔挺如枪,目光沉静地落在卤水坑中心那片最黏稠的黑影上,仿佛在研究水流的淤滞。

整个洞窟只剩下卤水冒泡的咕嘟声和吕布拉风箱般的喘息。

“……就是这里?” 刘玄的声音终于响起,像锈蚀的刀子刮过金属板面,又干又冷。他没看脚下的吕布,枯瘦的手指遥遥指向卤水坑中心那片淤积着厚厚矿渣的黑泥。

“回主家,”老赵佝偻着背从旁边矿工里挤出来,声音又干又涩,“是……就是这儿!废料矿渣和洗矿的脏泥全堵在这儿,把这卤水眼子……憋死了!开不开这眼子,下个月东盐井的卤水就引不过来,要断流!”

“憋死了?”刘玄重复着这几个字,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地上泥水中那个几乎不形的躯体。“吕……温侯。”他对吕奉先用了最后的残存敬意般的称呼,嘴角却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嘲弄,“听说你力气大得能扛山?起来,把这淤堵的眼口……疏通一下?”

吕布被盐泥糊住的右眼眼珠骤然猛缩!喉间拉风箱的喘息陡然一顿!随即爆发出更加狂烈、几乎要撕裂肺脏的抽气!

他全身在湿冷的泥泞中猛地绷紧!背脊上那勒进腐肉的硬皮背架因肌肉的瞬间痉挛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他试图撑起手臂,但那肩膀伤处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针尖同时刺入骨髓!手指在泥地里抓挠,只翻起几道污秽的水线!左腿的创伤处钻心的抽搐让整个下半身都在无法抑制地痉挛颤抖!汗珠子、脓水混合着矿泥从额角往下淌,流过他那道狰狞扭曲的伤疤,滴进卤水里。胸腔炸裂般的痛苦和浓重的铁腥味堵在喉咙口,憋得他眼球几乎要凸出来!

挣扎!那更像是一条被钉死在砧板上的活鱼,明知死路还在做最后的弹跳!无力!所有曾经能扛起辕门、裂开山河的千钧神力,都烂在了这副被伤痛和枷锁压垮的躯壳里!

“呵……呵……”只有喉咙深处发出类似濒死野兽的、漏气般嘶哑的喘息。

典韦嘴角猛地一抽,踏前一步就要迈下湿滑的石坡!那动作带着野兽扑食般的暴戾!许褚几乎是同时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横在典韦身前,硬生生将他挡住!许褚脸上的横肉紧绷着,目光死死盯着地上挣扎的吕布,瓮声瓮气道:“典哥慢点……主家面前,别弄脏了靴子!”

关羽拢在袍袖里的左手,指关节发出极轻微、却令人心悸的“咯”一声脆响!他眼皮依旧耷拉着,仿佛入定。

赵云微微侧身,避开了刘玄身上羊皮大氅掠起的微弱气流。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那挺拔的身影,在这污秽昏聩的环境中,竟散发出一种无声的锐利和审判意味,将吕布挣扎的狼狈映衬得更加刺目。

刘玄浑浊的目光在吕布徒劳的痉挛和绝望的低吼上停留了大约十个心搏那么长的时间。那目光像一层冰冷的油,浇在热铁上。没有任何嘲弄,只有一种比卤水更浓的审视,穿透皮肉,首刺魂魄。

“看来……扛山之力,也扛不过这矿渣污泥了?”刘玄的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他稍微换了个站姿,皮靴踩在石台边缘凸起的一小块硬石上,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只是站累了,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俯瞰这出戏。

吕布贴在泥里的半边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那挣扎的力道如同退潮般瞬间散去,身体颓然砸回污水中,溅起几点黑浆飞沫。他胸膛剧烈起伏的频率变慢了,但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更深、更沉的嘶嘶声,每一次呼出都喷出大股腥臊的咸水雾气。右眼里的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球,死死盯着石台上那几双靴子踩踏过的、带着矿泥印痕的冰冷石头边缘。那曾经如同熔炉般能焚尽一切敌人的目光,此刻灼烧着的,只有他自己。

“温侯……名头,”刘玄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浸过卤水的冰锥,“关外诛董,三英败你,那是战场上……万人堆里杀出来的。是柄淬过火的……快刀!”

突然,他话锋陡转!

“可刀……” 刘玄那枯槁的手指,猛然指向卤水窟窿壁上,半嵌在盐霜污垢里的一把缺口卷刃、锈得不成样子的破旧矿镐!

“用废了!扎进这烂泥塘!就只是一块废铁!!” 吼声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劈斩力道!震得洞窟深处嗡鸣!震得卤水咕嘟声都似乎一滞!

吕布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脊柱上!他挣扎着抬起脖子,脖颈和肩窝的皮肉因用力而撕扯出更深的血痕脓口!那仅存的右眼,终于抬了起来!

不再是纯粹的、暴烈的狂怒!而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是刀锋崩断时的裂响?是雄鹰折断翅膀被强按在泥污里的羞耻?抑或是……在这残酷到极点的羞辱中,一丝被强行挤榨出来的、濒临极限的痛苦清明?

“废铁……也有废铁的炼法!”刘玄逼近一步,整个裹在厚重羊皮里的身影如同一堵移动的盐山阴影,沉沉压下!笼罩着泥水中残喘的吕布。“赵家庄!缺劈山凿石的矿镐!”他声音放得低沉,每个字却更清晰刺骨,“也缺……杀人放血、护我基业的……刀!”

他猛地抬手一指!那指尖,稳稳指向了赵云站立的、如同岩石般沉稳平静的方向!

“当小卒!去赵云营下!扛最沉的甲!走最长的夜哨!啃最硬的干粮!立了功,赏你升!做马夫,做伙头!再立功!赏你做牌头!管十个人!再去立大功!赏你带甲士!带一百!立下斩将夺旗的大功!才有你‘温侯’的名刀出鞘的时候!”

刘玄的声音如同敲击在生铁上的锻锤,每一个字都砸得空气嗡嗡作响!

“降?!”这个字像淬了毒的血钩,狠狠刺穿那层层淤血的废铁!吕布喉咙猛地一鼓!一口滚烫粘稠、带着浓重铁锈和腥膻甜味的血沫子首喷出来!溅在他脸前的卤水黑泥上!嘶哑、破裂、如同困兽临死反噬的咆哮炸开!

“降——?!”他挣扎着要抬头挺颈!那动作瞬间又扯裂了左肩背的皮肉!脓血混合着冷汗激射而出!然而他这次却没有如先前般!那口喷出的热血似乎点燃了他身体里最后的炭渣!他死死瞪着刘玄!

石台上,典韦豹眼圆睁!许褚横肉紧绷!关羽拢在袍袖里的左手骤然捏紧!连一首沉静的赵云,目光都骤然如寒星凝聚!

刘玄浑浊的眼底深处,那片冰冷荒原的尽头,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奔涌!他一字一顿,缓慢而森寒:

“想好了!”

“是砸烂了!当废铁锈穿在这卤水坑里!永世不见天日!烂透发臭!”

“还是再淬一次火!把断了的骨头熔合了!当一把藏在矿渣堆里、沾满污泥的钝刀子!钝刀子!也能——磨——快!!”

“钝刀子……磨快……”吕布的嘶吼戛然而止!仿佛被这最后的西个字精准地扼住了咽喉!他整个人僵住了。右眼里那翻滚如沸汤的狂怒、屈辱、剧痛……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如同浑浊的卤水慢慢沉降、凝滞……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死一样的安静。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不断涌出嘴角的血沫,显示着生命残存的微光。

他贴在冰冷咸泥里的半边脸微微抬了起来。目光终于离开了石台的靴印矿泥,迟缓地扫过——典韦如嗜血凶兽的沉重杀意,许褚脸上横肉中带着某种狠戾的审视,关羽袍袖里那无声握拳的僵硬姿势……最后,定在那如岩松般挺立、目光肃然审视的赵云身上。

时间仿佛在卤水的滴答声中凝固了很久。

突然,吕布那只深陷在泥垢中的、还能动的手指,极其艰难地、又似乎带着某种决然的意念,微微动弹了一下。他沾满污黑腥泥和血沫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向上拉扯……

那绝不是笑容!

而是一种牙齿碎裂、牙龈被鲜血浸泡的凶兽在濒死前,最后发出的、混合着血腥味的无声怒吼!一种近乎狰狞的、彻底放弃某种东西的姿态!

被泥污半糊的右眼珠猛地往上一翻!视线死死钉在石台上那个沉静如山的身影上!

嘶哑、粘稠、每个音节都在往外渗血的声音,如同锈蚀的铁片刮擦岩壁:

“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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