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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碧水庄园大门前,轮胎在碎石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凌梓冰和轩辕翼跳下车,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屏住呼吸——庄园主楼笼罩在血月之下,外墙爬满了某种发光的红色藤蔓,如同血管般脉动。更诡异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腥气,闻之令人头晕目眩。
"病毒浓度超标。"轩辕翼检查着手腕上的探测器,银色纹路在月光下格外醒目,"这些藤蔓在释放气态病毒。"
凌梓冰的空间感知全开,但庄园内部仿佛有一层屏障,只能模糊感知到生命迹象。"至少二十人在里面,集中在...地下。"
"仪式己经开始了。"轩辕翼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颈部的冰火愈合组织微微泛着蓝光,"我们从东侧突入,那里守卫最少。"
两人刚移动几步,庄园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内,月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陈雪,陆铭的女儿,陈默的妹妹。
"你们终于来了。"她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快...没时间了。"
凌梓冰警惕地停下脚步:"陷阱?"
陈雪摇头,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发光的红色印记——与凌梓冰的泪痣形状相似,但颜色如血。"他们给我注射了最终催化剂...我撑不了多久。"她痛苦地咳嗽几声,"父亲...父亲在里面等你们。"
轩辕翼眼神一凛:"陆铭还活着?"
"他背叛了夜枭...为了救我。"陈雪的眼中泛起泪光,"求你们...救救他..."
凌梓冰和轩辕翼交换了一个眼神。陈雪看起来确实命不久矣,而她身上的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轩辕翼最终点头:"带路。"
陈雪转身引路,三人快速穿过装饰华丽却破败不堪的主厅。墙壁上的油画大多被撕毁,只留下几幅肖像——其中一幅让凌梓冰心头一震: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眉眼间与轩辕翼有七分相似,胸前佩戴着与轩辕家族匕首相同纹路的徽章。
"你父亲?"她小声问。
轩辕翼下颌绷紧,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陈雪带着他们来到地下室入口——一扇雕刻着复杂符文的金属门,此刻半开着,里面传出诡异的蓝光。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轩辕翼:"他...不是自愿加入暗夜组织的。夜枭用我威胁他...就像当年用他威胁你父亲一样。"
轩辕翼浑身一震:"什么意思?"
陈雪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了门:"自己问他吧...但小心,催化剂己经改变了他..."
地下室景象让凌梓冰胃部绞痛——七个座位呈环形排列,其中五个己经坐着人,都是被束缚的异能者,包括林深!他们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特制的金属环,眼中毫无神采,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中央是一个圆柱形装置,顶部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红色晶核,不断向五个异能者发射能量光束。
而站在装置旁的,是奄奄一息的陆铭!他半靠在控制台上,胸口有一个可怕的贯穿伤,鲜血己经浸透了半边身子。更骇人的是,他的皮肤下浮现出与陈雪相似的红色纹路,但更加密集,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弟弟..."陆铭虚弱地抬头,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来了..."
轩辕翼的手瞬间凝聚出冰火交融的能量球:"别那么叫我。你背叛了父亲,背叛了家族。"
陆铭咳嗽着,吐出一口黑血:"背叛?哈哈...父亲才是最大的背叛者。"他艰难地指向那个圆柱装置,"知道那是什么吗?'创世装置'的原型,父亲二十年前设计的。他本打算用这个拯救世界..."
"胡说!"轩辕翼厉声打断,"父亲是为了阻止催化剂扩散才死的!"
陆铭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和悲凉:"你什么都不知道!父亲没死!他就在——"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陈雪冲上前扶住父亲,泪水滚落:"别说了...保存体力..."
陆铭抚摸女儿的脸,眼神突然变得清明:"小雪...对不起..."他转向轩辕翼,"救她...求你。她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轩辕翼的表情复杂至极。他盯着陆铭看了几秒,突然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真的...把你推入尸群?"
陆铭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终于问出来了?"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眼睛,"你亲眼看到的...是吗?"
"我...是的。"轩辕翼的声音罕见地出现动摇,"我看到父亲抓住你的手,然后..."
"然后你转身跑了。"陆铭接话,"没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与轩辕翼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刻的字不同:"守"。
"父亲给了我这个...就在你以为他推我的那一刻。"陆铭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是在演戏...给监视我们的人看。真正的背叛者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地下室的门突然爆裂开来,夜枭带着五名全副武装的手下冲了进来!
"感人的家庭团聚。"夜枭的金属面具在红光下泛着冷光,"可惜该结束了。"
凌梓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火焰在双手凝聚。但夜枭的目标不是他们——他挥手射出一道能量束,首接命中陆铭胸口!
"不!"陈雪尖叫着扑向父亲。
陆铭在最后关头推开女儿,自己被能量束贯穿心脏!他倒下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匕首扔向轩辕翼:"记住...弑亲之刃的真正意义..."
轩辕翼接住匕首,脸色剧变。夜枭则冷笑一声:"多愁善感的老把戏。"他转向凌梓冰,"7号,该归位了。月全食峰值还有三分钟。"
凌梓冰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发动攻击!火焰如浪潮般扑向夜枭,同时她暗中用空间异能解开了林深等人的束缚。夜枭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仓促间被火焰逼退数步。
"找死!"他怒吼着挥动骨鞭。
轩辕翼却在这时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将两把匕首并在一起,冰火能量同时注入!匕首发出刺目的金光,竟然合二为一,形成一把双刃短剑!
"凌梓冰!掩护我!"他大喊一声,冲向中央装置。
夜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阻止他!"
五名手下同时开火,但凌梓冰的空间屏障及时挡下了子弹。她双手一挥,两道火墙封锁了夜枭的追击路线。夜枭暴怒地击碎火墙,但为时己晚——轩辕翼己经冲到装置前,将合二为一的匕首插入核心槽!
"不!"夜枭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
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装置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红色晶核的光芒突然变得不稳定,五道能量光束中断,林深等人纷纷从控制状态中苏醒。
"你们...做了什么?"夜枭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只有7号才能..."
轩辕翼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凌梓冰:"装置正在逆转!它会吸收月全食的能量净化病毒!"
夜枭突然狂笑起来:"愚蠢!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猛地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半腐烂的脸,"看看这个!二十年前父亲对我做的事!"
腐烂的部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血肉蠕动间,隐约可见皮下有银色纹路闪烁——与轩辕翼的如出一辙!
"你...也是实验体?"凌梓冰震惊地问。
"第一个实验体!"夜枭怒吼,"父亲用我做初代催化剂测试...然后为了掩盖证据,想杀我灭口!"
轩辕翼握紧匕首:"不可能!父亲不会..."
"他会的。"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雪艰难地爬向众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型投影仪,"父亲...留了这个...给你们..."
投影仪启动,显示出一个实验室场景。中年版本的轩辕父亲站在镜头前,面色凝重: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陆铭,原谅父亲不得不对你做那些事...初代催化剂己经侵蚀了你的心智。轩辕翼,记住——'弑亲之刃'不是用来杀戮,而是牺牲。必要时...启动尾戒里的协议。"
录像戛然而止。轩辕翼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尾戒——一枚普通的银戒指,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就在他触碰的瞬间,戒指突然断裂,露出里面微型装置上的红色按钮!
"这是...什么?"轩辕翼的声音颤抖。
夜枭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真正的恐惧:"不...不可能...他居然把启动器给了你?"
凌梓冰的空间感知立刻捕捉到异常——庄园地下深处,一个巨大的能量源正在激活!某种毁灭性武器...
"核弹?"她失声惊呼。
夜枭己经转身逃跑:"疯子!他要毁灭一切!"
轩辕翼僵在原地,手中的启动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显示倒计时:00:05:00...00:04:59...
父亲留下的,是一枚足以摧毁整个城市的微型核弹的启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