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律喘着粗气将云泽然扛回了家里。
她一把将他狠狠推进沙发里,后背冒了一层薄汗,她没想到云泽然居然这么重,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给压碎了。
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只能躺下来好好休息。
住家保姆王红寻声而来。
郝律取下桌上的湿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冲王妈喊道,“王妈,赶紧把他扶进卧室去!”
云泽然在沙发里瘫成一团烂泥,身上没有一点商界精英翻手为云的模样,现在纯粹就是一酒鬼。
郝律累得不想看云泽然一眼,怎么看她怎么不爽,她身上现在甚至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酒味,实在是令她觉得恶心至极。
她瘫坐在沙发另外一头,摸出手机给杜蔓蔓打电话,换来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无奈之下,她揉着发酸的肩膀起身。
郝律在玄关处踢掉高跟鞋准备去二楼浴室冲个澡。
郝建刚跨进家门,身上应酬的酒气,郝律见状将鞋子扔在了鞋柜里,蹙着鼻子。
她寻思着家里这些男人都是一群酒鬼,就不能让她把日子过顺心点吗?
郝建换下鞋子,放下公文包。
他在郝律上二楼前拦住了她。
他立刻堆起笑,将郝律落拉在沙发上坐下,“律律,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吗?爸让王妈给你做!”
郝律警惕地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他爸一副谄媚讨好的嘴脸太过反常,肯定有鬼。
郝律有气无力道,“爸,你想干什么?”
郝建往她身边蹭了蹭, “你看啊,咱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需要泽然帮忙牵线搭桥。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情......”
郝律皱眉,“你干嘛不首接找他?为什么要来问我?我跟他又不熟。”
“说什么傻话!她是你老公!哪有熟不熟的道理.....”
郝建也想过首接找云泽然帮忙,只不过过去三年,他在赵特助处碰了一鼻子的灰。
云泽然现在表现出对女儿穷追不舍的态度,他摸不清云泽然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让女儿开口会更好些,总归能看在女儿的面上帮帮忙。
“那你没听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吗?”
“他是你俩是夫妻,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的吗?那什么你怎么搞得人家像个外人一样?”
郝律嘀咕着她本来就是个外人,不过她不敢首接跟爸爸刚。
郝律一脸抗拒,“是你要找他,又不是我!”
她就搞不懂她爸爸,她生意上的事情,她又没插手过,凭什么让她出面。
三年前,为了帮她筹得五千万还不够,非要把她身上的剩余价值榨干不可吗?
郝建见看女儿态度这么强硬,连这点小事都不想帮,突然垮下肩膀,眼眶泛红,“爸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为了你我拼死拼活,就为了给你创造一个优渥的成长环境,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不过求你说句话......”
郝建别过脸,抬手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哽咽得厉害,“云家本来就没把我这个亲家放在眼里,过去三年你老把我吃了他多少闭门羹,你不是不知道,你去开口,总比我拉下这张老脸强啊......”
郝律真的要被她爸爸给气笑了,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在她面前装可怜。
郝律心里防线崩溃,缴械投降,“行了行了!”
郝律最受不了爸爸的道德绑架,否则三年前也不会为了爸爸委曲求全嫁给云泽然了。
“好啦好啦,我去帮你说一下好吧,但我不保证成功哦。”
郝律实在是不想听他爸爸在这里冲她抱怨叨叨她如何不孝顺。
郝建眼睛都贼亮贼亮地,“成!肯定成!我就知道我女儿最孝顺!”
郝律跟爸爸拉扯完回到房间打开衣柜收拾睡衣去洗澡,她余光瞥见床上隆起的身影。
郝律惊叫的声音要冲突天花板,“王妈!王妈!”
王妈冲了进来,“小姐,怎么了?”
“他怎么在我卧室!”
郝律指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云泽然。
王妈满脸无辜,“您不是说把他送回卧室吗?”
“您不是说把他送回卧室吗?”
郝律一口气不打一处来,“我是让你送他回卧室!不是我的卧室!他没有房间吗!”
郝律都怀疑王妈是故意的,在家里,谁不知道她跟云泽然水火不容,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王妈僵着身体,立刻说,“我现在就把他送去客房,小姐您消消气。”
王妈转过身时,脸色闪着不自然的神色,她确实想撮合一下两人的关系才擅自把他送进小姐的卧室,没想到小姐反应这么大。
等王妈和两个女佣终于把云泽然架走,郝律紧绷的精神才松懈下来,握着睡衣回浴室洗澡。
郝律洗了个热水澡后,心里舒坦多了,身上也只剩下了沐浴露的香味。
郝律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她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想云泽然醉醺醺往她怀里钻的模样,还有喃喃自语时灼热的呼吸,不断钻进她脑子里。
若不是云泽然之前趁人之危,她也不必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谁能承受得住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个一个不爱男人,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经历过一次,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烦躁地将被子往头上一盖,隔绝云泽然今晚给她带来的躁动难安。
次日一早,杜蔓蔓急促的电话吵醒了郝律的美梦。
郝律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律律啊,我看到你给我留言了,咋回事?昨天你把云泽然带回家了?”
郝律一想起昨天的事情,脑子一脑子浆糊,她蹬地一下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像个怨妇抱怨道,“你还说我呢,你昨天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平常你接我电话回我信息都不带犹豫的。”
“那哪能啊,姐妹情固然重要,但我的爱情也很重要呀。”杜蔓蔓语气略带羞涩。
郝律首接懵了,“你什么意思啊?”
杜蔓蔓笑了一声,强压着窃喜声,“没什么啦。”
郝律听到她话里有话,察觉事情不简单,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郝律开门见山,“你昨天去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