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然输了一次又一次,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庄开终于看不下去,放下手机劝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云泽然冷着脸,“你们一个个是不是看不起我云泽然!我云泽然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云泽然饮酒急促,西装前襟大片酒渍,哪里还有往日的矜贵,现在更像在无理冲人发酒疯。
庄开无奈地苦笑,只能顺着他对大家说,“我看要不然,再玩几局吧,云总估计没玩尽兴。”
音乐再次响起,郝律看着云泽然机械地传花,心里莫名发堵。
她和杜蔓蔓原本只想看他出糗,现在他醉成这副样子,脸色失意,眼神涣散,像被人欺负没人要的可怜虫。
不知道为何,看着云泽然这么失控,她并没有戏弄云泽然后的满足感。
杜蔓蔓悄悄嘀咕道,“云泽然疯了吗?不就是个游戏,怎么这么上纲上线的,还认真上了。”
郝律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她好像玩过火了。
她也着实没想到云泽然这么不经逗。
周遭原本活跃的气氛因云泽然凝滞得可怕,大家面面相觑,带着无可奈何。
庄开扶着额头叹气。
谈年看着郝律愁思,向郝律确认云泽然这是怎么了。
郝律无奈耸耸肩,一脸无辜。
连最爱起哄的杜蔓蔓都没了声响,两眼发愣看着云泽然。
这场游戏像是触及到了云泽然的逆鳞,将他平日里藏在西装革履下最狼狈的一面给捅了出来。
云泽然颓废到让所有人看着揪心,谁也不敢叫停,只能硬着头皮,陪着耍大少爷脾气的人机械地重复着传花的动作,他固执地重复着举杯、仰头、吞咽的动作。
首到云泽然整个人栽倒在桌上,他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再来...!”
游戏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庄开尴尬的手心都冒了一层汗,见云泽然喝醉了,暗暗松气,终于不用陪着这个大少爷耍酒疯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膝盖,随即起身对大家说,“咱们游戏就到这里吧,我去找子墨过来。”
庄开并不知情云泽然与郝律的关系,而云泽然又是康子墨带来的朋友,只能去找康子墨解决这个大麻烦。
杜蔓蔓也急忙打破窘迫的氛围,跟着庄开说,“庄学长,我跟你一起去。”
卡座只剩下郝律与谈年两个人。
谈年身体有些僵硬,他鼓起勇气跟郝律开口,“那个,小律……他”
他按耐住好奇,也没问出口,云泽然怎么这副样子,他平常也是这副样子吗?
郝律盯着醉得一塌糊涂的云泽然,心里莫名五味陈杂,搞不懂云泽然怎么就突然失控了,他平常不是挺横的吗?
康子墨将妹妹送回家后,这才重新返回到了酒吧,毕竟才十点钟,这才开了半场,对于酒吧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庄开跟康子墨说明情况后,康子墨随即表示,“没事我来处理吧。”
康子墨抵达郝律所在的角落时,她跟谈年还没走。
康子墨上前扫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云泽然,又看了一眼与谈年非常登对的郝律。
康子墨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替云泽然而不平。
郝律明明是云泽然的老婆,今天一整天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他怎么会替云泽然高兴呢。
原本以为发现了郝律跟杜蔓蔓的秘密,能让云泽然知难而退,哪知道他非要迎难而上,他这个做兄弟的还能阻拦他不成。
康子墨沉默几秒后,冷着一张脸对郝律说,“还得麻烦你送他回去。”
郝律脸色不平,“干嘛要我送,又不是我喊他来的。”
郝律也是看云泽然可怜,所以等着康子墨来处理云泽然,不然她早扔下云泽然自身自灭,回去了。
康子墨一脸打量,拧着眉,指着云泽然说,“他是你老公不是我老公,我没有义务照顾他。”
康子墨这句话无懈可击,把郝律问哑了。
郝律慌乱的目光看向谈年,谈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赞同的表情。
毕竟郝律还有婚约在身,如果就此丢下云泽然,总归不合适。
谈年主动打破了沉寂,“那个……小律,我觉得子墨兄说得有道理,我看你还是帮下他吧。”
郝律嘴角下拉,“好吧。”
说完,康子墨见郝律同意,为防止谈年再跟郝律有什么瓜葛,他拉着谈年便走,“正好我找你有点事要谈,他们夫妻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谈年刚要开口,就被康子墨连拉带拽带走了。
待郝律反应过来时,他们俩己经离开了。
郝律一脸愁眉苦脸,盯着云泽然,心里叫苦不迭。
云泽然手里正抓着己经败落地不成样的玫瑰,时不时喃喃自语着。
“我什么都有……”
郝律叉着腰叹气,“云泽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喝不了也逞强!真是会给我找事做!”
郝律对云泽然抱怨连连间,伸过手将他从桌上用力拽了起来,哪知道云泽然的身体高大,身体挺沉的。
郝律被他的身体压得踉跄了几步,她咬了咬牙,扶着他的腰和肩膀,艰难得一步步将云泽然扛出酒吧。
从酒吧到路边短短几十米,她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好不容易招来出租车,司机看着醉鬼皱眉,“姑娘,这人吐车上可不行。”
郝律陪笑道,“不会吐的,若是吐了,洗车费我给您出,您看行吗?”
司机点点头,没再提异议。
车车门刚关上,云泽然歪着身子栽进她怀里。
他非常不安分往郝律怀里钻,抱着她的软腰,还不断喃喃自语,“我云泽然……想要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有!”
喃喃自语间,他还低低发出呜咽般的笑声。
郝律身体一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蔓蔓教过她如何倒在男人怀里,可没告诉过她若是男人倒在她怀里。
郝律顿时头皮发麻,她很少有与云泽然这么亲密的时刻,一时间惹得她心慌意乱的。
他滚烫的唇抵着她锁骨,含糊的呓语带着委屈。
“凭什么...我什么没有...我想要什么有什么...”
他湿热的呼吸扫过皮肤,热热痒痒的,郝律感觉耳朵瞬间烧了起来,脸红心跳着。
她慌乱地去推他肩膀,反被他攥住手腕,整个人失去平衡,两人一起撞向玻璃窗。
云泽然闷哼一声,脑袋磕在车窗玻璃上,郝律则摔在了她的身上。
她听到他得痛苦呻吟声,急忙坐了起来,看着他皱起的眉峰,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的后脑勺。
郝律几乎是下意识关心道,“喂,你没事吧?”
郝律忘记他己经醉了。
下一秒,云泽然顺着郝律的手又往她颈窝钻,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
比起任他自生自灭,郝律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任由他躲在她不安分地往她颈窝里钻,好在他己经醉了不至于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