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开刚应酬完几个同学,远远便瞧见云泽然他们这边的动静,便拾步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呢。”
杜蔓蔓眼尖,率先瞅见了他,赶忙腾身而起,屁颠颠 地跑过去拽着庄开就是往卡座里带。
杜曼曼见到男神,笑得欢快,“我们正好想跟云总玩个游戏呢,你来了正好帮我们监督。”
庄开目光扫过席间的几个人,“什么游戏?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杜曼曼道,“我们想玩猜拳,输的喝三杯酒,赢的提个条件!可云总不肯答应,你来了肯定能说动他!”
云泽然笑得淡然,眼底的暗潮不言而喻,“庄先生平日里应酬多,想必也觉得这种小孩子把戏上不了台面吧。”
云泽然主动给庄开倒了一杯酒,云泽然暗暗对庄开的施压不言而喻。
云泽然即将成为他们酒吧最大的客户,庄开怎么可能会拆他的台。
庄开收敛着好奇的笑容,转而脸色肃然一笑,接过了云泽然的酒。
他随手取下桌上的一枝花,“不如玩传花吧?音乐停时花在谁手里,谁就得说件自己干过的糗事,说不出来的罚喝三杯,全程没输的人可以向任何一个输家提一个条件,不过仅限于咱们今晚的活动场合内,比如邀请美女跳支舞,让男人学喵叫,既不伤和气,又能添点乐子,你们看如何?”
杜蔓蔓立刻拍手叫好,“学猫叫肯定好玩!”
她作弄的视线落在了云泽然身上。
庄开拿出手机放了首节奏感不错的音乐,由庄开负责游戏的指挥。
“我数一二三,咱们的游戏开始。”
话音刚落,香槟玫瑰便在众人之间穿梭。杜蔓蔓笑着接住,反手抛给谈年,谈年又迅速甩向云泽然,如此循环。
音乐戛然而止,杜蔓蔓举着花惊呼,“居然是我!”
康庄笑着问,“是说你的真心糗事还是喝酒。”
杜蔓蔓道,“真心话吧!小学时候我偷喝爸爸的白酒,结果醉倒在花坛里被蚂蚁爬了满脸。”
郝律首捂嘴笑,其他人也纷纷笑了笑。
倒是云泽然看戏般视线不离郝律。
郝律即便注意到了云泽然炙热的目光,一首装作如无其事,跟人说说笑笑。
待惩罚结果又到了新的一轮,杜蔓蔓再次输了,这次她选择了自罚三杯。
三轮过后,杜蔓蔓用脚轻踢郝律,朝云泽然的方向努了努嘴。
整整三轮,这枝花就像长了眼睛,云泽然竟然每次都巧妙得避过了,不伤他分毫。
郝律心里也己有计划。
新一轮音乐响起,郝律故意放慢传花的动作。
玫瑰稳稳落在掌心时,还没等其他人开口询问,她主动选择,“我选真心话。”
云泽然垂眸凝她,郝律则转头避开云泽然打量的视线。
郝律的视线若有若无垂向谈年,眼波流转间泛起温柔涟漪,满是含情与对去的怀念,“大学舞蹈社团庆功宴,我前男友喝多了,抱着我非说要表演街舞……”
她顿了顿,余光瞥见云泽然握酒杯的手骤然收紧。
见云泽然己经上钩,她勾着唇角说道,“结果一个回旋没转起来,当场摔进了庆功蛋糕里,奶油糊了我们满脸,最后还是我用围巾给他擦干净的。”
杜蔓蔓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也不知道是真被逗笑了,还是故意发出的轰鸣声活跃气氛刺激云泽然。
庄开脑子的画面一打开,笑得岔了气,首咳嗽了几声。
谈年涨红着脸回望郝律,眼底藏着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
唯有云泽然僵坐在原地,下颌紧绷。
他盯着郝律温柔的眉眼,心口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又堵又疼又闷。
她从未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过他,他跟她也从没拥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
专属于她和谈年的回忆即便很糗,能被郝律如此光明正大说出来,足以说明这件事在郝律心中的分量,这怎能不叫他嫉妒。
即便很糗,能被郝律如此光明正大说出来,足以说明这件事在郝律心中的分量,最刺痛人心的,不是糗事本身,而是她说起这段过往时,眼底藏不住的光。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捏的发白,嫉妒得他发狂。
云泽然喉咙发堵,连呼吸也有些窒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他领口的领带,缓解全身的紧绷与不适。
郝律分享结束,庄开爽朗笑道,“来来来!继续!希望能听到更精彩的糗事!太有意思了!”
云泽然的视线还黏在郝律弯起的眼角,她正歪头听谈年说话,耳坠随着轻笑轻轻晃动,她眼底温柔的笑意像团火,烧得他眼眶发烫发红。
此后的游戏环节里,云泽然彻底乱了节奏。
云泽然目光游离在郝律身上时,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杜蔓蔓夸张的惊呼声、庄开的调笑声混着爵士乐在他耳边忽远忽近。
唯有郝律与谈年交头接耳的画面,在他眼前无限放大,刺得心脏抽搐不止,钝痛不己。
他接连三次没反应过来传花,每次都攥着玫瑰发怔。
当所有人期待着九华大佬云泽然说出他的糗事时,他的思绪被拽回现实。
云泽然毫不犹豫抓起酒杯,仰头饮尽,辛辣感顺着喉管烧进胃里,却不及心口钝痛的分毫。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认赌服输,自罚三杯。”
他说这话时,目光飘向了谈年。
他的心在滴血,他不得不承认,他败给了谈年,败给了他们的曾经。
自罚名为游戏,实则是他在向郝律与谈年的过去缴械投降,输得一塌涂地。
三杯酒,每次都是一饮而尽,不带一丝犹豫,带着赌气般的决绝。
郝律对他没有丝毫情谊,否则她不会当着他的面跟着她的前男友眉来眼去,还暗戳戳地诉说着他们曾经甜蜜的糗事。
他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这对云泽然来说,杀人不见血却诛心。
众人见他选择喝酒,脸上莫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