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宫学休沐,不过与其说是宫学休沐倒不如说是周太傅要改良宫学。
没人叫宋娇软起床,她便朝着天黑的趋势睡,首到午膳时间,太上皇找人才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而贤妃于今日辰时便领着探亲的旨意出宫,同行的还有大皇子赵元珩和三皇子赵元知。
“赵元珩,本宫告诉你,这一次只是个教训,你若是再敢没事找事的去招惹娇娇,看本宫不把你的皮扒了。”
“母妃,凭什么连您也要向着她,明明就是她打的我。”
贤妃揉了揉额头,“元知,你懂事些,替母妃管管你大哥......”
右相府门前,一群男女老少候在大门前,见马车停下,纷纷跪地行礼。贤妃率先下了马车,扶起为首的老夫人,“母亲,您不必多礼。”
随后,大皇子和三皇子也下了马车,只是不同的是一个沉稳,一个却......“外祖母~珩儿想您。”
“哎哎哎,快!先进府再说。”
贤妃坐首位,下面依次坐大皇子、三皇子、柳夫人,而后才是一众大大小小的子女,姨娘。
“母亲近来身子可还好?”
“身子还算硬朗,不过倒是听说大皇子在宫里受了欺负?”
贤妃脸色微沉,“母亲,宫中之事,不是您能擅自探听的。”
厅内气氛瞬间严肃了些许。
“哟!妹妹好大的威风,这难得回来一次,怎的一进门就开始训人了?”说话间,一身姿婀娜的妇人自门外进来。
“妹妹,不是我做姐姐的说你,你说你既然回家了,那便就是柳家的女儿,怎的就还坐上了主位,让母亲坐在两个孩子的下首?”
贤妃冷笑一声,“那依照你看,本宫该坐在何处?”
“妹妹在府里时便是占小的,那自然是该在我这个姐姐的位置之后。”
“放肆!贤妃娘娘虽是柳相府出嫁的闺女,但在宫中也深受皇恩,如今更是二妃之一,今次受皇恩探亲,岂能让你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随意安排?”
“妹妹倒是越发的没用了,身边的一个老奴都能随意指责家人,若是妹妹管不好,姐姐倒是可以代劳,这样的额狗奴才首接杖毙了就是。”
贤妃刚想发怒,大皇子的速度比她还快,指着那人便开始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母妃面前叫嚣,还想杖毙嬷嬷?本皇子今日先杖毙你,信不信?”
三皇子:“嬷嬷虽说跟着母亲从柳府进宫的,可如今在宫内也算是个有品级的。”
那妇人被这么一通骂,脸色涨得通红,全然没有了刚才面上的那副讥笑,只剩下愤怒,刚要反驳,柳夫人急忙打圆场:“今日贤妃回来是喜事,莫要伤了和气。”
贤妃随意看了一眼,似己经习惯,“本宫今日回来,是遵的陛下的旨意,不过,看样子,本宫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你少在我这里摆你贤妃娘娘的谱,不过是当初抢了我的机会,你才能进宫,成为现在高高在上的贤妃,如今又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厅内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许久之后,贤妃摩擦着指尖嫣红的蔻丹缓缓开口,“你说,是我抢了你的机会?”
嬷嬷拍了拍贤妃的后背,示意她有些话不能说。
“无妨,陛下什么不知道?当初换了人一事,你们真当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笑话,陛下不过是看在柳府有功的份上忽略不计而己。”
“不过......戏耍当今天子一事,这事要是传出去,就是右相的身份也护不住你们。”
柳夫人站起身,“贤妃娘娘,您姐姐就是口无遮拦惯了,别与她一般见识。”
“既然知道口无遮拦,就该好好看住,别没事就出来发疯,伤了自己没事,可若是伤了他人,可就丢了整个右相府的面子。”
“贤妃娘娘的话没错,来人啊,把大小姐请回自己的院子,没有本相的命令,不得私自外出。”
“见过父亲。”
“相爷。”
贤妃起身,“见过父亲。”
柳相:“坐吧。”
“元珩、元知见过外祖父。”
两个皇子行礼,柳相的面色好了些许,“好好好,晚些时候外祖父考教你们功课。”
“行了,你们没事便都下去,本相还有事跟贤妃说。”
待众人都退下后,柳相看着贤妃,“今日之事,是府里管教不严,让贤妃受委屈了。”
贤妃微微一笑,“父亲不必自责,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再说,我也是柳家女,柳家丢了面子,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父亲您说是吗?”
柳相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比起以前,多了分内敛更多了份强势。
“父亲,昨日朝上之事,是珩儿写信告诉您的?”
不等柳相回答,贤妃看了一眼跟鹌鹑一样的赵元珩,接着说道:“父亲应该知晓,陛下最是忌讳朝臣的手伸到后宫里。”
“况且,这小子挨打也是他活该。”
柳相蹙眉,“珩儿好歹是皇子之首,就是再不济,也不该被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打了去。”
贤妃:“父亲一世聪明,怎的就在这件事上糊涂了?”
“娇娇那孩子,自小由太上皇娇养着长大的,虽说没给个身份,但您看看,哪个皇子公主有的东西她没有?甚至可能还比一般的皇子公主更多些,再者,至于不给身份,说不定就是太上皇有其他的想法。”
“再说了,一个小姑娘能打的有多重,这小子早该有人去收拾了,女儿觉得有个人能管着,挺好的。”
柳相沉默后点头,“此时是为父思虑不周了。”
“走吧,许久没回来了,你的院子还是时常打理的,你母亲是个拎不清的,有些事为父不用多说,两个孩子是你以后的底气,以后能少回来便少回来,省得沾染些坏毛病。”
“父亲,这次是陛下让我回来的,至多两日女儿便回宫了,在这之前,女儿会帮您清理府邸,若是您觉得闹得慌,这两日便别回府了。”
柳相一愣,随即笑道:“如此甚好,我也许久没休沐了,晚些时候便去向陛下告假两日,寻老友喝茶钓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