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瞪圆了眼睛，心里头萌生了退意，她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孙器也不管她，重新拿起勺子喝粥。
“在咱们这儿，你这都不叫事，说吧，你想要怎么处理？”
姑娘现在已经有些怀疑了，“这还有得选？”
“当然，”孙器语气斩钉截铁，仿佛是此中老手，
“根据你要不要孩子、以及要求我们涉入的程度不同，提供的套餐也不同。”
这么专业？
“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不要孩子呢，我们会给你安排手术。
初级就是推荐个靠谱的好医生，中级套餐会派个有经验的护士全程陪同。
高级套餐就比较厉害了，我们有合作的医生，开飞刀你懂吧？”
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子，一只手遮着嘴巴，神神秘秘小声说道：“不留医疗记录的那种哦。”
姑娘下意识凑近了去听，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诧，“这都行？”
孙器直起腰，脸上写满了骄傲，“你以为呢，都跟你说我们是专业的了。”
“安全有保障？”
“废话，你就说，有没有听说过我家失败的传闻？”
“好像……真的没有诶！”
可不没有吗，和平事务所根本就没干过这事儿。
“那收费是怎样的？”
“一百，两千，一万。”
姑娘承认高级套餐她心动了，但是一万块钱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正待思考呢，孙器又说了：“另外，我们还有附加套餐内容。”
“还有？”
“嗯，弄出人命那小子，需不需要我们出手？”
“这你们也能……”
孙器矜持地摆了摆手，“多大个事儿，弄出孩子却不管，这种渣男还用顾忌？
要人命这种我们做不来，毕竟是守法公民，但敲打敲打还是很轻松的嘛。
一条腿两千，两条四千，三条八千。”
啪！
姑娘猛地一拍桌子，“给我来个三条腿的！”
“好嘞，上面那个套餐呢？”
“要两千的。”
“好的，诚惠一万。”
“刷卡！”
姑娘走了，留下了电话号码和辣个男人的基本信息。
孙器哼着小调儿，定定心心把早饭给吃了。
这时候竟又有人上门，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你这儿平事是吧？”
“平，嘎嘎平。”
老太太比大姑娘可洒脱多了，坐下来就是一顿诉苦。
“我那老伴儿诶，平时退休工资都准时上交，但这个月竟然没给。
问他为什么，他说买鱼竿了，什么破鱼竿要五千块钱？”
“还有啊，以前我们出门，他都是宝宝、宝宝的叫我，手攥得那叫一个紧啊。
现在呢？宝宝也不叫了，手也不牵了，这对吗？”
孙器淡定地点了点头，“肯定不对。”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那可不，您也不想想我们是干什么的，这种事儿经得太多了，您一说我心里就有谱了。”
“啊！”老太太嗷唠一嗓子，当时就哭天抢地：
“天杀的老头诶，外头还真有人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诶！”
“哭个屁，多简单的事儿。”
老太太当时就不嚎了，“简单？”
“那当然，你就说想接着过还是想离？”
“这个……”提到这个，老太太还是扭捏了一下，“都这把年纪了，还离什么离。”
“明白，基本套餐，跟踪、拍照片，您手里头有了证据，进可攻退可守，两千。
增值服务，敲断你老伴儿一条腿。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这个岁数了，四个月别想逃脱你的视线，加四千。”
老太太咬了咬牙，老头儿一个月退休工资五千，四个月就是两万。
“行，我要增值的，一共六千是吧？”
“打钱！”
老太太刚走，一位中年妇女扥着半大孩子的耳朵就进来了。
生意都成串了，上哪儿说理去。
妇女明显是带着怒火来的，“孩子学习不好你们管不管？”
以为多大个事儿，孙器大喇喇拍着胸膛，“管，怎么不管。”
大姨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家好大儿的情况全突突了。
说白了就是成绩越来越差，这回考试竟然直接考了个不及格。
结果昨天被老师叫家长，工作到一半去学校，站着被老师骂了半个点，这给她气的呀！
孙器义愤填膺，“太过分了！你就说，想怎么弄老师？”
“我要……诶？老师？”
“那可不，您工作都那么辛苦了，回来还要听孩子背书、还要改错题。
学校有个屁大点的事儿就在群里库库@，不答应还要被排挤。
成绩不好是家长的责任吗？学校老师是干嘛吃的！
咱是没交学费还是咋滴，咱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大姨都懵了，猛然向前窜去，一把拽住孙器的手。
“你说的太好了！我……”
那叫一个情难自已啊，眼泪哗哗的。
“没事儿，咱这都是专业的，那些老师就是欺软怕硬，弄一顿就好了。
任课老师三千，班主任五千，校长一万。
放心，包售后的，如果下次考试成绩没有提升，我们加大力度，免费！”
大姨磕绊都没打，当时就花了五千。
那任课老师就是班主任，里外里省了两千。
这时候，刚好陈牧野、温祈墨办完了事儿，领着垂头丧气的林七夜回来了，跟那满脸笑容的大姨打了个照面。
陈牧野心里头咯噔一下，“你做了什么？”
孙器把三张单子递到了他的手上，“三趟活儿，两万一千块，我能提多少？”
陈牧野：？
离开一个点不到，挣了两万多？
他连忙低头看单子，陪产三条腿、P照片一条腿、班主任揍一顿，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三条腿？”
未婚有孕、渣男，孙器三言两语就交待了清楚。
“这活儿收一万？”
“怎么，低了？”
陈牧野：……
温祈墨抚了抚额头，“孙器你不知道，我们不接……”
“等一下！”陈牧野大手一挥打断。
谁知道他现在压力多大，孙器孤家寡人顶多管点吃喝，但林七夜姨妈家得安排啊。
“咳，对这种始乱终弃的渣男，我们也不是不能出手。”
温祈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