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以陆炳为首的锦衣卫,靠着炼皮,轻而易举地将整个京城,上到几位阁老,下到普通官员。
全都给调查得彻彻底底。
虽然原先嘉靖手里,也有很多他们的把柄,但跟锦衣卫搜集而来的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儿科。
现在内阁已经急成了一锅粥。
但却都无可奈何。
“慌什么?!慌什么!”严嵩看着在他面前不断踱步,焦头烂额的严世蕃,恨铁不成钢地喊道。
“爹,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被皇上给调查了一个底朝天,我们现在所有的罪证都被摆在皇上的案桌上,我们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了,爹!!”
严世蕃越说越焦急,说到最后甚至吼了起来。
“哼!”严嵩眼里也有一丝惊惧,但毕竟他才是严家的掌门人,是严家的主心骨,所以万万不能表现出异常。
“皇上要想对我们下手,早就这么干了!”严嵩轻哼道。
“我之所以能当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就是因为最能揣摩上意,虽然不是皇上离不开你爹,但大明朝离不开你爹!”
严嵩再次哼道。
“就算皇上有了惊天手段,但只要你爹我还在,皇上他就不会对我们出手。这些年了,你爹不光能用人,还能治人。”
“国库空虚,得靠我的人攒银子;边关有战事,要用你爹我的人去打仗;皇上瞧不顺眼的,还靠我用的人对付。”
“所以,只要我依旧能有这个价值,皇上就一定不会对我严家出手!”
这次严世蕃冷静了下来。
“但是,爹,现在皇上太重用那个陆炳了,我们甚至从锦衣卫行动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严世蕃忍不住道。
“嗯,我想很快皇上就会召我们入宫,届时一切自然都会明了,但在这之前,我们还得沉住气!”
皇上要提前召开御前会议,这个消息在整个京城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锦衣卫靠着炼皮,轻而易举地探查到了各种消息,但毕竟也只是使用炼皮的凡人,还是被阁老们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在有意的传播下,京城上上下下,很快就出现了皇上要彻查所有官员的情况。
但玉熙宫很快就出面辟谣。
但依旧挡不住朝野上下的议论,甚至有些人还说这是皇上有意为之,就是为了引起骚乱,好从中辨别忠奸。
但只有即将要召开御前会议的几人知道,这次的风波,或许是皇上准备了很多年的一次大杀招。
因此,都非常慎重,甚至于惶恐。
玉熙宫外。
吕芳早早就带着黄锦、陈洪,以及几位司礼监大太监在此等候。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大轿子,露出一个身披鹤氅,老神在在的人来。
“阁老,您终于来了。”吕芳凑上前,面上似笑非笑。
吕芳扭头打量着这群人,虽然脑袋上戴着的暖耳冬帽是白色,但身上的官服连着披风,却全是大红色。
全都是一二品大员!
这群人,正是如今嘉靖朝内阁全体阁员。
坐在轿子上,已经老迈的内阁首辅严嵩。
次辅徐阶,阁员严世蕃、李春芳。
还有去年腊月,被嘉靖指名列席内阁事务的户部堂官高拱和兵部堂官张居正。
严嵩独乘的抬舆停下,须发皆白,看起来老迈不堪的严嵩,看清来人是吕芳等人后,忙让身边的严世蕃搀扶自已下来。
“诸位阁老,请吧?陛下可早在宫内等着你们了。”吕芳拱了拱手,面上一抹淡然。
吕芳冷冷看着严世蕃搀扶着严嵩上了台阶,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无,带着几位秉笔太监上去了。
玉熙宫的大门缓缓打开,在两位太监的用力下,一点声响也无。
正中是一把紫檀木椅。
朱厚熜早已坐在这里,现在看见一行人雁行进入,古井无波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浅笑。
在紫檀木椅之后,是一尊偌大的铜香炉,香炉之上还飘着一缕缕血烟,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朱厚熜刚刚扔了枚血珠进去,以法力将其融化,冒出的缕缕血烟,能让感觉精神振奋,不知不觉间放松警惕。
严世蕃看见朱厚熜不同以往,不坐在精舍内,反而直接坐在紫檀木椅上,心里闪过一丝惊骇。
待群臣落座之后,吕芳轻轻迈动脚步,走到朱厚熜身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轻声道:
“议事吧!”
阁员们互相对视一眼,但还是站在了自已那位置上。
从开支和灾害,谈话间,皆是对朱厚熜的恭维,朱厚熜冷笑着瞥了眼还在大谈特谈的严嵩。
朱厚熜身形高廋,一身道袍,要是在街边摆上一幅算命的摊位,恐怕会吸引很多人来算命。
一副仙风道骨,修炼得道的仙人模样,任谁也想不到。
就是这位仙人,在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炼化了整个京城,和附近府城的所有犯人。
将其肃清一空。
虽然有朱厚熜亲自坐镇,但因为空气中飘散的血烟,严世蕃和高拱等人,还是大吵特吵。
严嵩内心也震惊不已,不清楚为什么,在陛下面前,他们居然就如此失态。
“都不要东拉西扯了!”严世蕃大吼一声。
话音刚落,严嵩就猛地一声轻喝:
“严世蕃!这里是御前会议,皇上就在这里看着,你如此放肆,置内阁群臣于何地?!”
“爹!”严世蕃委屈道。
“这里没有你的爹!只有我大明的臣子!”严嵩对着朱厚熜一拜。
朱厚熜冷冷一笑。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吕芳瞥了眼朱厚熜,顿时明白了其意思,清了清嗓子:
“都不要再吵了,皇上还在这呢!”
朱厚熜这一世对权谋之道,本就登峰造极,更别说有了前两世数百年记忆。
处理起这些来,更是轻而易举。
简简单单,顷刻间就解决了群臣争论的这些话题,全都老实了下来。
朱厚熜话说完,冷冷地看着他们。
严嵩等人知道,这次御前会议,最精彩的时刻来了!
朱厚熜扶着紫檀木椅站了起来,闲庭信步般走了两圈。
一缕冥炎陡然从朱厚熜掌心处亮起,随意捏成了一朵青莲,在众人面前飘了一圈又一圈,森寒的气息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一时间,群臣震惊,严世蕃更是瞳孔地震,差点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