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眠捏着那封冰冷的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信纸的触感粗糙,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毛躁不安。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更衬托出这诡异的沉寂。
她反复看着那行字,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谁?想干什么?”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宋清尘走了进来。
他脸色凝重,手里拿着那封信,火漆印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眠眠,这件事不简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二天一大早,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宋家小院时,沈风眠又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宋家婶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向正在院子里择菜的几个亲戚抱怨道:“这眠眠,一天到晚就知道忙活生意,家里的事儿一点也不上心,清尘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她也不多照顾照顾。”
“就是,婶子说得对,”赵姨立刻接话,“女人嘛,还是得以家为重,挣再多的钱,也得把家顾好啊。”
“可不是嘛,你看她每天早出晚归的,像什么样子。”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小院里炸开了锅,仿佛一锅沸腾的油,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傍晚,沈风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往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婶婶,今天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不满;小侄子也一反常态,躲在婶婶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沈风眠疑惑地看向宋清尘,却发现他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吓人。
“清尘,你……”
沈风眠心头一紧,急忙冲到宋清尘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
“清尘,你怎么了?”沈风眠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宋家婶婶见状,更是火上浇油:“眠眠啊,不是婶子说你,你这成天不着家,清尘的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后悔都来不及!”
赵姨也跟着帮腔:“就是啊,眠眠,女人啊,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你看清尘现在这样,真是让人心疼啊。”
其他亲戚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吵得沈风眠头都大了。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风眠看着宋清尘痛苦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她知道自已最近忙于生意,忽略了宋清尘,可是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她想解释,想倾诉,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沈风眠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
这时,宋家小侄子突然插嘴道:“婶婶,我饿了!”
小侄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沈风眠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她看着小侄子冷漠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
她一直把小侄子当成自已的孩子一样疼爱,可是现在,连他也开始嫌弃她了。
宋清尘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安慰沈风眠,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沈风眠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默默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宋清尘的手,低声道:“清尘,你放心,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
“谁啊?”宋家婶婶不耐烦地问道。
“是我,王大妈!”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大妈?她来干什么?沈风眠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沈风眠深吸一口气,眼底燃起熊熊斗志。
好的,既然你们觉得我顾家不够,那就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时间管理大师”!
她回到房间,铺开一张大纸,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几点起床,几点去地里,几点回来给宋清尘熬药,几点处理生意上的事……
精确到分钟,简直比高考倒计时还认真。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的侧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预示着改变的曙光。
宋清尘看着她认真规划的样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的眠眠,永远都是这么充满活力,让人心疼,也让人骄傲。
然而,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
赵姨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是干啥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这儿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亲戚们听了赵姨的话,面面相觑,是啊,这沈风眠突然这么积极,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之前的不顾家,难道都是装的?
沈风眠听到赵姨的冷嘲热讽,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涨。
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嚼舌根?
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
她猛地转过身,正要开口怼回去,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出什么事了?”宋家婶婶连忙问道。
“咱、咱们家在村里的工作场地……出事了!”村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沈风眠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心里咯噔一下。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原本就紧张的家庭氛围,瞬间变得更加混乱。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猜测着,整个宋家小院就像一个炸开了锅的蜂窝。
宋清尘皱着眉头,脸色更加苍白。他知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走,去看看!”他艰难地站起身,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