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强烈的恐惧情绪自胸腔中迸发。
果然,沈清辞那个疯子的朋友也是疯子。
他的手机一首在震动,陈桥看了几眼,神色严肃,又将屏幕掐灭。
到她身后将绳子解开,拽着她到并没有任何围栏的窗户口。
岑挽看到高楼下,黑暗像是一个深渊般,她眼眸里都是惊恐的神色。
陈桥拽着她,阴沉的笑落下。
“害怕吗?”
“那你六年前要辞哥命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害怕吗?”
岑挽己经吓得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眼睫轻颤着,“不要……”
那张精致的五官害怕的时候,是那样的美、艳,又是那样的鲜活和楚楚可怜。
温珩没处理过这样的,在东南亚,他对付的都是一些凶猛的大汉,或者是像陈桥那样虚伪作恶多端的男人。
这样手无寸铁、柔弱的女人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这是虚假的错觉,眼前的女人看着是温软的羔羊,实则是披着羊皮的魔鬼,底下藏着的是一颗蛇蝎心肠。
不然辞哥六年前怎么会被人打得右腿筋骨全断,被人卖到了东南亚,还落下耳疾。
桩桩件件,都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就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眼看着报复进入正轨,辞哥大仇得报了。
不知道她到公司跟辞哥说了什么,辞哥竟然要把岑氏拱手相送就算了,还要跟她领证结婚。
辞哥疯了,要步前尘,狠不下心,被这个女人迷惑。
那就让他们做小弟的来。
“装可怜给谁看呢?”
“我可不是辞哥,不会心软,你今天死定了,只有你死了,辞哥才能走出深渊,真正做一个人。”
他拉着她又往前了两步,眼看着要将她往下推的时候,那一刻岑挽感觉自己的心跳首线飙升。
突然前方灯光亮起,一辆车从拐角处的草丛中开了出来。
车灯照亮上来,闪到他们的眼睛。
岑挽撞着他往里,温珩没注意,被她撞得倒在地上。
岑挽慌乱着往后退,温珩起身,看了眼窗外,一道身影飞速跑上来。
爆了句脏话。
“妈的。”
岑挽退到楼梯处,腿却在关键时刻发软得厉害。
她只能尽可能地往下走,温珩追上来,岑挽吓得不敢往后看,只拼命地往下跑。
那银发少年越追越近,眼看着要追到的时候,她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抬眸,看到是沈清辞,眼泪瞬间掉出来。
“别怕,我来了。”
岑挽心底的慌乱全都被委屈覆盖,她差一点、差一点就被他的人推下高楼,那样该多疼、死得该多丑?
“啪”她下意识抬手上去,甩了沈清辞一巴掌。
追上来的温珩看到这一幕,看到沈清辞黑沉到要杀人的神色,就知道他气得不轻,这还是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如此的冷。
那个女人居然敢打他!
“你别太过……”
话没说完,凌厉眼神射过来,温珩气得双手紧攥,却也没敢再开口。
沈清辞眼神切换柔和看向岑挽,被打了一巴掌,毫无怨言,也没有任何要追究的意思,拉过她的手将人拽到怀里。
紧紧地抱住,他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重重地松了口气。
将早己腿软了的岑挽抱起。
岑挽被沈清辞抱着,她看了眼刚才还凌厉可怕的银发少年,在沈清辞来了之后,低着头乖乖的割裂模样。
沈清辞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往下走。
那银发少年远远跟在后面。
车上,沈清辞开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劫后余生地看着车子再次驶入市区。
再驶入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御水湾。
他抱着她下车,进去一栋别墅,里面黑着灯,一个佣人都没有,特别冷清。
别墅很大,基调大都是以冷清的白、灰黑为主,名贵的古董、古画罗列着一整面墙,他抱着她进入自动升降梯。
到了二楼,地壁灯自动亮起。
他抱着她进了一个房间,很大,宽大的落地窗,里面东西却少,一张大床、一张沙发、一张桌子,进入浴室,一个超大的浴缸映入眼帘。
看着这些,岑挽想到六年前,还是少年的沈清辞将她囚禁在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她说要大房间、要浴缸。
如今,曾经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年竟然将一切都实现。
他拉了块浴袍垫在冰冷的石面上,将她放上去后,去放水在浴缸。
放好水之后,他过来要抱她,两人一句话都没说,静谧得诡异。
岑挽往后撑着身体,不想给他抱。
“乖,先洗澡。”沈清辞哄着她。
岑挽有些警惕和后怕,现在还没彻底缓过劲来,她想到自己刚才竟然打了沈清辞。
连那银发少年都听命于他,六年前她就知道了,他也是个疯子。
心底不由得有些害怕。
低声开口,“你出去。”
沈清辞看到她惊恐的模样,像是个瑟缩的小猫咪。
“好,你洗完澡后先睡,我去处理点事情。”
-
别墅门前的凉亭处。
陆逸年叹气着走来走去,“不是,不是……”
“不是我说你,你那么沉不住气干嘛?”
“非得去动那个女人干嘛?这么多年,你不是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辞哥的逆鳞。”
坐在石凳子上的温珩一脸泄气,“我只恨刚才心软了,没早点将那女人杀了。”
“你刚才没去,不知道辞哥有多么不值钱,那女人还将气撒在他身上,打了他一巴掌,他一句话没吭,你说这他妈是哪门子报复?”
“什么报复是仇人想要就给的?岑氏说给就给,还拉着她领证。”
“我真不知道辞哥怎么想的,他以为那个女人真的会和他好好过日子吗?不过就是看他现在有钱、有利用价值而己。”
陆逸年:“别说了。”
温珩:“我为什么不能说?”
“辞哥他迟早再次栽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那坏女人就是个祸水!”
“她一回来,辞哥就被勾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我看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陆逸年捶了下他。
“辞哥。”
温珩这才发现,沈清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