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岑挽给岑雾擦了下手脚,她看着以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这么躺在病床上,叹了口气。
“妈,岑氏我拿回来了,我从来没有经营过公司,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我要是做得不好,你能不能快点醒来教教我?”
她鼻尖有些酸,“还有一件事情,沈清辞那个穷小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现在竟然成了富豪榜首富,离谱吧?”
“他还一一报复了当年对他不好的人,包括谢屿、陈桥他们,手段极为狠厉。”
“据我所知,陈桥、谢屿他们以前不过就是搅黄了下他的项目,他都能这么报复。”
“妈,我当年……那样玩弄了他,你说他会怎么报复我?”
自说自话好一会儿,岑挽发现,她和岑雾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好好聊天,不是说了两句就会吵起来。
吵不起来了。
她鼻尖好酸,像是有什么堵在胸膛处。
此刻她多么希望,岑雾能醒来,跟自己大吵一架也好。
她打开手机,上面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沈棠的。
今天她去找W集团负责人,本来是和沈棠通着电话的,后来沈清辞将她压在桌子上吻,她才慌乱按灭了通话。
沈棠那边应该也己经知道了沈清辞的身份。
怕她担心,赶紧回拨了个过去。
“谢天谢地,你终于打来了,要不然我真要报警了!”
“沈清辞没有拿你怎么样吧?”
岑挽:“我拿到岑氏了。”
“卧槽!卧槽!”
“你献身了?这几个小时,你俩不会是……”
岑挽:“?”
“没有。”
听筒另一边,沈棠一惊一乍的,眼看时间也快到八点了,岑挽出了门,跟护工点头示意自己先走了,边往下走着边打电话。
“没有?那他把整个岑氏送给你?”
“挽挽!他会不会还对你念念不忘,还深爱着你啊?什么都不要就将岑氏拱手相送,他这是爱得不得了啊!”
“他现在身份可不同往日了,你怎么想?要不要乘着这棵大树度过危机啊?”
岑挽进入电梯,“没有,他说要报复我。”
听筒没声音了,岑挽才发现没信号,下了电梯后。
沈棠的声音又进来,“他绝对是忘不了你,那天同学聚会说不定他也是知道你去才去的!”
岑挽:“没有,他说要报复我。”
沈棠疑惑啊了声,“真的吗?也对,六年前你们分开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妈的,我是真没想到,沈清辞会有今天,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卧槽!他是W集团负责人,就是传闻心狠手辣、残暴无情的活阎王?将各大家族一一瓦解拆卸,妈呀,挽挽,算了这棵大树太多刺了,你还是离远点吧。”
“对了,他要怎么报复你?”
岑挽刚出门口,那个眼熟的银发少年倚在柱子上看到她出来,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
“下午他拉着我去领了个结婚证,至于下一步怎么报复,现在还不知道。”
沈棠:“什么??你跟他结婚了!?”
“嗯,先不跟你说了,等你回来再聊。”
“别……”
沈棠那边还在说,岑挽就挂了。
银发少年己经走到她面前了,一脸不屑。
“我叫温珩,走吧,辞哥让我接你过去。”
岑挽跟着他上了车,车上,莫名地,岑挽心底很是不安。
六年前,她想和沈清辞分手,一方面是觉得他这个人挺无趣的。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是,沈清辞这人太重欲了,每次折腾起来,她都感觉自己会死在床上。
以至于和沈清辞分开后,她心里落下了阴影,再也不敢图新鲜去撩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的欲望为零。
心底像是打鼓般,她看了眼窗外,发现车子竟然开到了荒废的野外,心底不禁发怵。
沈清辞不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有些心惊地看向面前驾驶座上的男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温珩不羁地扯了扯唇,“大小姐终于发现了?”
“辞哥没跟你说吗?”
“他让我今晚解决了你。”
岑挽大脑像是被什么轰炸开,双手不可抑制地发抖起来,她手按住扶手想要打开,门却是打不开的。
她攥过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却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车上我放了信号屏蔽器。”
岑挽彻底惊慌起来,“我要见沈清辞!”
温珩唇畔轻扯,阴冷的声音落下。
“你见不到了。”
车子很快停下,他下车后,打开门拉着她下去。
将她的手机扔在车里,车门关上。
岑挽想要挣脱,他却拽得死死的,“劝你别白费力气,能走得好看些,毕竟像你这样的大小姐,不是最在意皮囊了吗?”
他拉着她往走上荒废的并未完工的大楼,一首走到高楼。
上面有一把椅子,还有些绳子,一看就是解决人的惯地。
岑挽被他绑住,一张精致小脸满是惊恐的神色。
温珩一头银发,落拓不羁。
他打了支烟,看了几眼手机,眉头皱紧,又关上屏幕。
“大小姐认识陈桥吗?”
“几天前,不知道辞哥跟他说了什么,他自动从这里跳了下去,你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摊血迹就是他的。”
“那天,他的脑浆开得很丑。”
他表情很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从这里跳下去,脑浆会不会比他好看很多?”
温珩笑起来,痞坏到极致。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但是,你如果能自己跳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更好看,要不要考虑下?”
岑挽心都要被吓破了,所以陈桥的死真的和他们有关。
几年没见,沈清辞到底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杀人放火的事情也做?
“是沈清辞让你这样做的?”
银发少年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穿着黑色T恤。
“不然呢?”
“我跟你可无冤无仇。”
岑挽面上无畏地看着他,“你撒谎。”
“他要是想这样做,白天不会跟我去领证,他想要的是慢慢报复我,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你,你怕他再栽在我手里,所以想替他解决了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
被拆穿,温珩哼笑了声。
“会怎么样?”
“死吗?”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死过,但你,今日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