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速奔驰在路上,窗外雷声作响,乌云越压越低,黑压压的。
岑挽眉头紧拧了下,睡了会儿醒来,车窗外磅礴大雨,天黑得像是打翻的墨汁,恍惚间,有种自己并非身处在城市中,而是处在深山老林里。
车内静谧,雨线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玻璃窗上,无端叫人心慌。
“沈清辞,你看过日子了吗?今天会不会不适合结婚?”
不然怎么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晴空万里,她才眯了会,现在就乌云阴沉笼罩下来,还伴随着雷声轰鸣,怪令人不安的。
沈清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手臂凸起的青筋蜿蜒在肌肉线条上,凌厉分明。
“那就适合转移股权了?”
岑挽:“……”
“没有适合结婚的日子,今天这婚,我们必须结。”他语气强势,不容反抗。
岑挽努了努嘴,没再说什么。
到了民政局,沈清辞抬眸看了眼窗外,雨势非但没有减缓,更大了起来。
天道如何,与他何关?
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他拿了把伞,先一步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开了车门,伞往前面倾斜,示意她下来。
岑挽看到地上坑坑洼洼的地板,一想到自己的鞋会沾上,嫌弃的眼神露了出来。
沈清辞注意到,他唇畔轻扯了下。
“你还真是娇。”
一只手撑伞,弯腰另只手揽过她的腰。
“抱着我。”
岑挽有些懵,一只手勾上他的脖子。
他眼眸有些深地看着她,眼底似有什么晦暗情绪汹涌燃烧着,几乎要将她吞噬。
靠得如此近,沈清辞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嫣红的唇,喉结不自觉滚动。
那种心尖被勾得痒痒的、蠢蠢欲动的感觉时隔六年再次被勾起。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那方面欲望才会发疯地、极端地汹涌着。
“抱紧点。”喑哑的声线里染着蛊惑。
岑挽微愣了下,抬眸触到一双炙热的双眸,像是要将她吃了。
她躲开,下意识地想到过去的时候,在床上的时候,他经常会用这样的视线望着她。
每次他用这种视线望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一整晚不用睡了。
仿佛他说的,不是抱紧点。
而是:深点?
“快点。”
“哦。”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缓缓地缠上他的脖子,沈清辞眼底压抑着的晦涩情愫更炙热了几分。
他一只手撑着伞,另只手抱着她往民政大门走去。
到了屋檐下,才将她放下来,岑挽看到他半边肩膀都湿了。
脱下那西装外套后,他身上的黑衬衣看不出有没有湿。
他双眸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进去。”
岑挽眨了眨眼,怎么感觉他怕她跑了?
她撇了撇嘴,还真是回来报复她的,语气和六年前都完全不一样了,穷小子爆改首富,横起来了。
沈清辞注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撇嘴的时候,他手紧攥。
就那么不愿意跟他结婚?
两人往里走,双方脸上的情绪都不怎么好。
下着大暴雨,厅内几乎没人,工作人员也是没想到会有人进来。
看过去,双眼惊艳地亮起来。
来了一对帅男美女。
男女的气度都非凡,一个矜贵成熟,凌人气场影影绰绰散发,一个漂亮又明艳,肌肤似雪,一看就是高傲又骄纵的大小姐。
简首了!
虽然两人脸上看着都不怎么高兴,就冲这颜值,大配特配!
结婚流程简化,他们只需要填写简单的材料,拍照,红本本就到手。
岑挽攥着懵懵地走出去,刚出门,手里的红本本便被夺过。
“忘了跟你说,结婚的事情得保密。”
“毕竟……”
岑挽:“好。”
沈清辞理由还没说,岑挽就己经开口。
毕竟他是为了报复娶的她,结婚只是为了合法地将她绑在身边更好报复。
她正好也不想公开。
沈清辞看到她一脸的无所谓,心被揪了起来。
他从东南亚回来之后便针对各大家族大刀阔斧地剥皮抽筋,积累了不少仇家,他不想在自己还没完全稳定下来的时候公开,怕给她带来危险。
出来后雨小了,地上还是湿漉漉的。
沈清辞攥过她手腕,将人抱起来。
抱到车上,没让她的鞋沾到半点水。
车往回开。
岑挽看着周围陌生的道路,有些不安地攥紧安全带。
“去哪儿?”
“回家。”
“我……”
“要先去看妈妈。”
沈清辞脸色沉着,周身气息冷冽,看向她的眼眸像是一头蛰伏己久的狼,势在必得。
“行,晚上八点,我让人去接你。”
“晚上我想陪妈妈。”
“今晚我们的新婚夜,你想逃?”
岑挽:“……”
他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雨己经停了。
岑挽想下去,却发现车门打不开,她刚回头,后脖子被攥住,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身形压了过来。
唇精准地覆上了她的唇,她双眸睁大,他的吻汹涌又霸道。
掠夺着她嫣红唇里的每一寸,岑挽眼睫轻颤着,双手下意识地抵上那坚硬的胸膛去推他,却被他反手扣住,在身后的玻璃上,被死死按住。
然后十指紧扣。
他双眸沉咧偏执,“我说过,我要的是你,不是婚姻。”
“晚上八点,乖乖在门口等着,我派人来接你,别想逃。”
岑挽眼睫轻颤着,眼前的人眼神太过凌厉,他身上有沉淀过后成熟男人的气势和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了吗?”
岑挽别开视线,低声嗯了声。
突然她身后的门开了,岑挽后背毫无支撑,整个人往后倒去,她下意识地双手往前寻找支撑点,他一拉,她人往前倾入他怀里。
她嘴巴磕在他喉结处,眨了眨眼,赶紧往后退开。
一枚唇印落在上面。
沈清辞拉下遮阳镜看了眼,“故意的?”
“想宣誓主权?”
岑挽:“……”
“你想多了。”
沈清辞眉毛微挑,“你喜欢的话,晚上多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