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慌乱地摁亮手机掐灭了和沈棠的通话,沈清辞以为是谁给她发了消息,在这个时候她都要看,伸手攥过她的手机轻手扔在地上。
他一双黑眸盯着她,变得幽深起来。
“这个时候,还要分心?”
不知什么,他的领带早己解开了,黑色衬衣领口微敞,甚至能看得到锁骨往下那流畅的肌肉线条,男性荷尔蒙悄无声息地散发着。
岑挽眼睫轻颤,她觉得自己的唇肯定肿起来了。
“够了吧。”
她没回答,反而想方设法要将他推开,沈清辞胸膛里的那股气又压了上来。
“不合格,再来。”
岑挽不知道被压在沙发上亲了多久,每当她觉得不能呼吸的时候,他又给她喘息的机会。
霸道又强势,像一股凶猛的火。
想起以前,两人第一次的时候,沈清辞就差一张用完了一整盒,不知怎么,她心底打起退堂鼓。
可他给的太多了……
“到底在想什么?我就那么不足以让你专心?”男人纷乱的鼻息在她耳畔,出口声音沙哑。
他快要气死了,他亲多久,她就分心想了多久的事情。
岑挽咬了咬唇,伸手捂住。
“麻了。”
沈清辞:“……”
他起身,将衬衣的扣子一个个扣上去。
“你说你懂什么是结婚,夫妻义务了解过吗?”
岑挽:“?”
见她一脸懵,沈清辞脸色阴郁几分。
“无性的婚姻我不要。”
岑挽:“……”
原来是想跟她上床。
她咽了下嗓子,脸颊悄悄地红了些许。
小声地开口:“我知道。”
她想起以前沈清辞的战力,能在前一晚辛苦到凌晨西五点,睡不到两个小时又去工地搬砖一整天。
虽说那个时候正值年轻,现在两人都过了二十五岁。
网上说二十五岁的男人只能聊聊天,大打折扣,也不知道真假。
她还是警惕地商量起来。
“一周一次,你觉得呢?”
沈清辞:“……?”
“当我是出家的和尚?”
他靠近她,影影绰绰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着。
“我们又不是不熟,商量什么?”
“做过那么多次,搞得这么陌生做什么?”
连着两句发问,眼前人眼神太过炙热,像是一团火,要将她燃烧。
岑挽别开视线,“那……那再说吧。”
“身份证带了吗?”
她点了点头。
“走吧。”
“去哪儿?”
“民政局。”
岑挽:“?”
这么快?
“那岑氏。”
沈清辞哼笑了声,“你还真谨慎。”
他打了个电话,“岑氏的股权转让书拿进来。”
门很快被推开,温珩手里攥着份文件进来,进来时还瞪了岑挽一眼,将那文件放在桌上。
沈清辞将文件拿起来递给岑挽,温珩双眼睁大,先一步按住了文件。
“辞哥,你要给她?”
沈清辞想抽回来,却被他按得死死的,一张脸满是不服。
“不要给她。”
“放手。”
“我不放。”
沈清辞眼眸沉下来,不说话盯着人的时候,气势十足,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温珩只能松手,看着股转转让书到了那个女人手里。
岑挽嘴唇轻勾,挑衅地看了眼满脸委屈不服的银发小狗,那表情仿佛在说: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她打开文件,确是岑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转让书,清清楚楚写着转给她岑挽。
“你早就拟好文件了。”
“早就知道我会来?”
沈清辞:“正常人的推理罢了。”
他将笔递上。
一旁的温珩:“? ? ?”
“不是,辞哥,你还真给她啊?”
“你忘了六年前她对你做了什么了?这就是你说的报复?”
沈清辞脸色阴沉下去,“你先出去。”
温珩:“你清醒点,别又栽她手里了。”
“出去。”
温珩:“……”
“行。”
他出去后,岑挽的名字己落在股权转让书上,有些疑惑和试探地问他。
“报复?”
沈清辞眉骨微沉,神色闲淡风轻。
“不然呢?”
“你以为我是因为对你还念念不忘?”
他哼笑,眸子如泼墨般黑沉地看着她,眼底似乎藏着某种炙热的情绪,又被深深压下。
“岑挽,你是不是太自恋了?”
岑挽垂下头,“我没有这么想。”
沈清辞竟然是为了报复才和她结婚。
“那为什么是结婚?”
“报复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
沈清辞低笑,“合法的,才方便报复,不是吗?”
岑挽眼睫轻颤,也扯出一个笑。
“极好。”
他们这场婚姻,他为报复,她为利益,各有所图。
皆大欢喜。
车上,岑挽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头侧向窗外闭目养神。
沈清辞双手握着方向盘,面上看着云淡风轻,手背上青筋隐约跳跃着。
他从镜子处可窥见她的一张精致脸庞,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近乎偏执地盯着她。
六年前她就告诉过他,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被人珍惜。
所以他的爱意,不能那么快地被发现。
他要忍耐。
不然只要他表露出半分,她一旦发现自己还处在他极端、变态、疯魔的爱意中,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再次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