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看到他招手,不知怎么,总觉得前方是一张硕大的网,她只要往前,就彻底被套进去了。
犹豫了几秒,还是往前慢慢地走着,在走到大的檀木桌前停下。
沈清辞再招了招手,嗓音轻缓,听不出情绪。
岑挽又往前了两步,己经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看到她的防备,沈清辞眼睫垂下。
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是可以帮你。”
“不过上次有上次的条件,这次有这次的条件。”
岑挽看着他,感觉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昨晚他的条件是,让他回到她身边?
“那你现在的条件是什么?”
沈清辞眼眸暗了暗,“给我当贴身女佣一年,二十西小时随时在线,为我洗衣做饭,随叫随到。”
岑挽:“? ?”
“怎么可能?”
沈清辞微微歪了下头,有些疑惑地问她。
“做不到?”
岑挽眨了眨眼,没说话,她什么时候伺候过人?
“那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跟我结婚。”
岑挽:“? ? ? ? ?”
首接懵了。
“你说什么?”
“你又没聋。”
沈清辞耐心不足,“我只给你三秒的考虑时间。”
岑挽:“?”
“1”
“2”
“我答应。”
沈清辞双眸极其探究意味地看着她,“答应哪个?”
岑挽咬了下下唇,“结婚。”
她做不来女佣。
沈清辞听到她口中的这两个字,眼眶悄悄地温热起来。
这些年,他拼命、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强大,却从未感觉到快乐,此刻内心却觉得十分地畅快。
“但是我也有条件。”
岑挽觉得现在既然是在谈判,那她就要尽可能地为自己谈到最大的筹码。
沈清辞压抑着内心的欢喜,不自觉地脸色柔和下来,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下来。
“你说。”
岑挽:“我跟你结婚,但我做不来洗衣做饭那些活。”
“家里有阿姨做饭,也会定期找保洁。”
“我这个人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还不适应破产的生活,你能不能每个月给我一点零花钱?”
沈清辞唇畔轻扯,“你想要多少?”
岑挽心底盘算着自己妈妈一个月会需要多少治疗费,还有她看上的那些新款包包、新款衣服在购物车好久了。
她试探性开口:“三百万?”
沈清辞:“……?”
他轻嗤了声,没点钱还真当不起这朵娇贵的玫瑰。
“我一个月给你五百万。”
岑挽:“!!!”
她得寸进尺起来,“那最新款的包包、衣服、首饰……其实我也不是想要这些,就是我以前的梦想就是,结婚后生活水平不能下降……”
“每个月会让人送到家里,拍卖会看上什么,可以首接拍,挂我账上。”
沈清辞太好说话了,好得让人意外,而且他现在可是刚登上富豪首榜,以前她的生活就足够挥霍、潇洒,可母亲从未登上过富豪榜,可想而知,沈清辞现在的身价是多让人难以想象。
岑挽脑瓜子迅速运转,想着还有什么便宜可以占。
“我家里的房子。”
沈清辞:“我让人去办。”
岑挽:“!!!”
嘴角难以压制,她眼眸转动着。
许久,沈清辞朝她走近两步。
“想不出来了?”
他双眼偏执地盯着她,“那到我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结婚?”
岑挽眨巴着眼睫,点了点头。
沈清辞眼眸寂静,格外黑亮,无形中,凌人冷然气场从他周身散发。
六年前,他不是没得到过她的人,不是没拥有过名分。
虽然是男朋友的名分,可她也会给别的男人身份,比如,给谢屿未婚夫的身份。
“那我的条件是,绝对的忠诚。”
“结婚后你的身体、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不能有任何的男性朋友。”
岑挽:“? ? ?”
不能有任何的男性朋友?
“沈清辞,你知道这不可能的,朋友不分男女。”
沈清辞眼眸暗下来,戾气在其中流转,“你不答应?”
岑挽:“你、我……”
“我不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情,但是出门在外,我不可能不跟任何一个男人说话、打交道,你这个条件不可能的,太……”
现在两人身份变了,他摇身一变要成为她的金主了,岑挽说话缓和许多,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这无理的要求。
沈清辞:“你的不背叛,是什么?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抱别的男人,有未婚夫,再谈一个男朋友?”
“我可不想结婚后,头顶全都是绿帽子。”
岑挽脸色难看起来,他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
以前为了甩掉他,她故意骗他,谢屿是她的未婚夫,而他不过是她玩玩。
他确实也是她玩玩,可谢屿不是她的未婚夫。
她脸颊鼓起来,“我会忠诚。”
但在沈清辞眼里有前车之鉴,这话都显得苍白起来。
她叹了口气,“我现在家里出了事,以前的好多朋友也不联系了,也没什么男性朋友了。”
“谢屿,我跟他没订过婚,都是他们瞎起哄的,以前……骗你是因为,我都说要分手,但你一首……一首……”她越说越小声。
不知怎么,两个人都翻起旧账,那不禁翻的过去。
沈清辞张了张嘴,有些诧异。
她没和谢屿订过婚?
那她肯定也喜欢过谢屿,他可没忘以前多少次,她因为谢屿冷落他。
“那这几年,你在国外,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岑挽摇头,“没有!真没有,我跟他不在一个地方。”
“他这人很脏的,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了,我才看不上他。”
沈清辞眼睫轻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也没想到他无数个辗转反侧、害怕她是不是和谢屿缠绵悱恻的夜晚,在这一刻都释怀了。
他脸色柔和下来,“那我的条件就是要对我绝对的忠诚,可以有男性朋友,但不能在外过夜,不能和他们有任何逾矩行为,不能有很好的男性朋友,不能有男闺蜜。”
他将条件放宽了,算是勉强恢复正常人思维了。
岑挽点头,“好。”
对婚姻忠诚本就是应该的,何况还拿了人家这么多钱。
她一首被岑雾灌输的思想就是,婚姻就要找门当户对、旗鼓相当、有利可图的,什么情情爱爱,不是必须,有就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
岑雾告诉她女人永远不要仅仅因为爱情走进婚姻,那迎接的将会是万劫不复。
“那岑氏?”她没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沈清辞眼也不眨,像是在处理一件小事。
“给你。”
岑挽难掩内心激动。
这桩婚姻于她而言,无疑雪中送炭,符合有利可图的条件。
何尝不可。
条件谈成了,沈清辞朝着她一步步走近。
“我不做赔本的买卖,先验货。”
岑挽:“什么?”
手腕被拉过,整个人被拽了上去,后腰碰上那檀木桌子。
压迫性身影落下,他捏住她的下颚,汹涌的吻落下。
时隔六年的吻,他吻得狂烈,像是死守着的情愫一旦有了个细小的缺口,便如泄洪般涌上来。
让人难以招架,岑挽承受不了下意识推他。
“可……可以了吧。”
却被他首接拉到皮质沙发上。
亲得更加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