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岑挽母亲打的那一巴掌,耳膜破裂,医生建议做修复手术,但没怎么影响听力,只是小声了些许,沈清辞没理会。
现在再一次出血。
“不要了……”
岑挽己经迷迷糊糊了,看着她皱眉的模样,沈清辞吻了吻她的眉眼。
“好,不要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看到耳朵里流了血出来,还有各种噪音出现,疼得头快要炸开。
拿纸巾擦了擦,按着不动,一动不动冷静了许久,血液凝固,噪音也慢慢缓和下来。
等到不再难受,沈清辞去房间抱起挽挽到卫生间,让她站着,双手扣着他脖子,轻声哄着。
“站稳,宝宝。”
“要睡觉。”
“知道,洗干净让宝宝睡。”
帮她简单清洗了下。
洗好后将人抱出来先放在靠着墙的椅子上,下午刚换的床单被罩又要换新的了,他买了两套,就是以防要换洗。
做完这些,将她抱到床上,看到她始终皱着眉,夜深人静,沈清辞的一颗心久久无法平静。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将她关在这里。
但要他放手同样不可能。
低头轻吻了下她的眉眼,“宝宝,对不起,但我真的好爱你。”
起身去卫生间洗被单。
开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右耳好像听不到水流声了,沈清辞手轻轻拍了下右耳,然后用手捂住左耳,开着水,世界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松开捂着左耳的手后,水流声落下。
听不到了。
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砰的一下坠到谷底。
-
次日,沈清辞给岑挽做了早餐。
己经是第三天。
岑挽又是腰酸背痛起来,气死了。
大清早的看到沈清辞就更烦更气。
扯着嗓子,一张脸十分冷艳,清凌凌的一双眼看着他。
“还不打算放我走?”
“你难道打算将我一辈子囚禁在这吗?”
“你这样是犯罪。”
沈清辞察觉到她的情绪比起前两天低沉了很多,“我说过,等挽挽喜欢上我,就可以放挽挽走了。”
岑挽气得双手叉腰,“我又不是什么受虐体质,你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你?”
“沈清辞,我不恨你就不错了。”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
沈清辞嘴唇轻扯了下,“那恨吧,恨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我出去一趟,中午的饭菜做好了,在微波炉里,我要是没回来,你热两分钟就可以吃了。”
“这个很简单的,就按一下这个按钮就行。”他教她怎么用微波炉。
岑挽双手紧攥,抬起左手,“这个,能不能解开,很不舒服。”
沈清辞眼眸幽暗,摇了摇头。
“很柔软的,不会伤害到挽挽的手腕,等我回来再解开好吗?”
“我怕你跑了。”
岑挽:“你!”
她还想说什么,沈清辞很赶时间。
“挽挽,我今晚会早点回来。”
“沈清辞!”她大喊了声,他将门关上了。
“你个王八蛋!变态!”
“等我出去后,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我一定要你好看!”
“你个疯子。”
……
晚上七点多,沈清辞回来。
买回来了她想吃的餐厅的菜,摆好在桌面,又买回来一些小蛋糕零食什么的。
还给她多买了几件睡衣。
他看起来在外面洗过澡了,头发有些湿,衣服是刚换的,有太阳晾晒的和洗衣粉融合的味道。
看着桌面上的饭菜还有一些零食。
这桌饭菜价格不会低于五千。
岑挽很是诧异,“沈清辞,你到底哪里来的钱?”
他不是很穷吗?
现在一天的消费就上万。
沈清辞去洗她早上换洗下来的衣服,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像前两天那样,变得沉重了许多。
挽挽眼看着心情变得烦躁起来了。
他唇畔轻扯了下,故作轻松的开玩笑。
“我大街上乞讨的。”
岑挽:“……”
他神色有些骄傲,“可能他们跟挽挽一样觉得我长得帅,所有大把钱大把钱甩给我。”
岑挽:“……?”
沈清辞低着头洗衣服,挽起的袖子下可以看到一块块皮肤变得青肿。
其实他去工地干了一天,很累。
做最辛苦危险的工种,烈日暴晒一天,搬水泥、大石砖块,才赚了三百块。
到晚上收工,他全身都是汗和水泥、脏兮兮的,先去了对面租的房子洗了澡才过来这边。
手里靠着卖房子剩下的钱不到两万块了,现在每天的支出都不小,比从前他一个月的支出还要多,他只能去工作。
岑挽不愿意再和他说话,又是吃了很少的东西。
沈清辞却吃得很多,像是饿了一天。
-
三天过去。
沈清辞每天早出晚归,早出工地干活,晚上回去做家务照顾岑挽。
这天他下班后惯例想先去租房的地方洗了澡再回去,还没进去的时候看到楼下就站着两个保镖,抬头看上去,他的房子亮着灯。
楼梯来来往往都是黑衣人。
“找到了吗?”
领头的一个在打电话,“再出动多些人马,岑总有令,务必找到大小姐。”
岑挽母亲找上来了。
沈清辞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他一首都拿着岑挽的手机跟他们联系,或许是语气、或许是回复的不多,被他们怀疑了。
他没进去,看了眼另一边横着木头的窗户,心底一阵沉,转身出去。
跑着上去,打开门。
看到她抵着绳子往窗户的方向拉,嘴里大喊,“妈!我在这!在这!”
沈清辞哼笑了声,她果然知道了,她太聪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被夹子夹住的窗帘弄开了一个小缝隙。
很小的一道缝隙,就可以看到对面那栋楼,许多黑衣人上上下下。
对面的窗户,他租的房子,可以看到岑雾站在那里,一张脸严肃冷厉。
沈清辞关了门,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从身后抱住她。
岑挽露出一双眼睛,去咬他的手,却被他预料到般,钳住她的嘴巴,让她没办法张口。
这三天,岑挽都很沉默,己经不怎么跟他说话。
不见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小姐,而是沉默、郁闷。
现在又打破这三天惯有的沉默,狰狞起来。
手上也拼命地去抓他,指甲划破他的皮肤,沈清辞却紧紧扣住她不放。
“别喊,如果你不想我将你嘴巴封起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