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低下头,“沈清辞,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好吗?”
“我妈妈醒了,我要照顾她,我也不知道她对我们这段婚姻的态度,我不想一边照顾她,一边分心跟你在一起。”
沈清辞鼻尖酸涩得厉害,他抬起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发了狠似的看她,“你可以照顾她,但你要是超过三天没回家,我就割这边。”
岑挽:“????”
“你拿自杀威胁我?”
“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沈清辞看着她,扯了扯唇,无所谓地笑了起来。
“反正我说到做到。”
“我不舍得伤害你,可我就是烂命一条,反正又没人在意,死了就死了。”
他起身。
“你去看妈妈吧,我回家了。”
岑挽看着他的背影,孤寂又落寞。
偏偏他的爱意极端又疯狂,居然拿他的命威胁她!
岑挽往住院部走去,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岑女士真的醒了,护工在喂她吃饭。
顷刻间,眼泪唰的一下流下。
她推开门走进去。
岑雾看到她,弯了弯唇。
“宝贝女儿,辛苦了。”
“终于醒了。”
她坐在旁边,接过护工手里的饭盒。
“他没来?”岑雾问她。
岑挽:“嗯?”
“沈清辞。”
岑挽眼睫轻颤了下,“你怎么会问他?”
难道妈妈出事真的和他有关吗?
岑雾:“我看新闻呀,还有很多八卦,沈清辞现在是W集团负责人,而你能从姜邺手里拿回岑氏,其他能帮你的家族这几年都没落了,也就只有他,会帮你了。”
“我不是个傻子,有正常的逻辑思维。”
岑挽咬了咬唇,她和沈清辞领证的事情没有公开,要不要告诉妈妈?
以前母女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可这次岑雾生病,岑挽才看明白,真正和她相依为命、祸福相依的是她的母亲。
她不该那么任性,总是和她作对。
“他没来。”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结婚了吗?”
岑雾竟首接问她。
岑挽眼睫轻轻颤着,该如实说吗?
可她刚和沈清辞吵架了,己经准备离婚了。
“看来是结了,吵架了?”
岑挽:“????”
这是什么能看透人内心的魔术,她什么都没说,怎么妈妈都能知道?
“他挺好的,很有能力,六年前,相当是你玩弄了他的感情,我也侮辱了他,飞黄腾达之后,他没有报复,反而还能帮你、帮我们家度过难关,挽挽,这个女婿我认可了。”
岑挽懵懵的。
岑雾大病初醒,很是感慨。
看着她眼眸里满是赞赏,“你长大了。”
“以前是妈妈不好,没想到还真的被你说对了,差点死在男人的床上。”
“是我瞎了眼,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辛苦你了,我的宝贝。”
她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岑雾知道自己被背叛、被算计,出车祸的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她倒下了,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也是查岑氏的动向,看到董事的名字是岑挽的那一刻,她知道,她的女儿,一定吃了不少苦。
岑挽鼻尖酸酸的,“醒来了就好。”
“姜邺呢,现在在哪里,我要弄死他。”岑雾声音凌厉起来,一双眼眸满是戾气。
岑挽咽了下嗓子,“监狱里,沈清辞帮我找到了他财务造假、阴阳合同的一些证据,将他送进了监狱。”
岑雾眼眸眯起来,“几年?”
“三年。”岑挽回答。
岑雾扯了扯唇,“还不够,我会让他出不来。”
岑挽陪她一起睡,两人又聊了好多。
从和妈妈的聊天里,岑挽可以确定的是,岑氏和妈妈出车祸的事情和沈清辞没关系,至于为什么谢屿手中会有那些“证据”,恐怕得问谢屿才知道。
一连三天,岑挽都在医院照顾岑雾。
她昏迷太久,西肢都在慢慢恢复之中,没那么快能出院。
晚上八点,她和妈妈坐着看电视。
手机亮了几下,她拿出来。
沈清辞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他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没受伤的手腕上。
“!”
这个疯子!
她竟忘了。
她起身去阳台,给他打电话,很快被接通。
“沈清辞,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听筒另一边,沈清辞沉默了几秒。
“挽挽,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但如果你敢不要我,我就捅死我自己。”
“死了就不会再有人缠着你了,不好吗?”
岑挽:“……”
“你别动,我一会回去。”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后,岑挽回房间,岑雾看着她。
“是沈清辞吧?你回去吧,妈妈也要睡觉了。”
岑挽拿起包包,“明早我再来。”
她看到那张照片,心底就着急。
真怕沈清辞这人会再做出极端的举动。
出门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落下。
“挽挽。”
岑挽回头。
“那小子对你好吗?”
岑挽眼眸转了下,“还行。”
“挺好的。”
她一出医院,周叔就在门口等着了。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和沈清辞相处。
她过不去他催眠自己这种欺骗性质的行为,而且正是因为有催眠的存在,她不知道自己对沈清辞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因为催眠产生的。
可她的担心也是实实在在的。
怕他出事,怕他想不开。
到别墅门口,她极快下车。
刚进去,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沈清辞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脖颈之间,深深嗅了下。
“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想得快死了。”
岑哇低头看到他左手手腕还被纱布缠着,另一边没事,松了口气。
双手推着他的腰,将人推开。
“人你也见到了,我走了。”
沈清辞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让你回家,不是只回来看我一眼。”
岑挽按了按眉心,“我还要照顾妈妈啊。”
“她有护工照顾。”
“我没人照顾,我的手快疼死了。”他看着她,委屈得像只小狗。
岑挽被气笑了,“你怎么没人照顾了?周叔呀,李嫂呀。”
沈清辞摇头,“我不习惯别人碰我,只有你能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