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静,早把院里的人都给惊动了。
“嘿,这是怎么了?”
“听着像是吵起来了,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不多时,院子里就乌泱泱围上了一圈人,议论纷纷。
秦淮茹听到动静不对,尤其是听到自家儿子的大名,心里咯噔一下,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张帆家窗户上那个刺眼的大窟窿。
还有自家婆婆那副撒泼的架势,以及缩在婆婆身后,明显做了亏心事的儿子棒梗。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几步冲上前,也顾不上去拉贾张氏,先对着张帆,带着哭腔就道歉:
“张帆,哎哟,张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棒梗这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
说着,她就要去拉棒梗,“小兔崽子,还不快给张叔叔道歉!”
贾张氏哪能让她如愿?
一把将秦淮茹推开,三角眼瞪得溜圆:
“你道什么歉?道什么歉!”
“我们棒梗没错!是他张帆先欺负我们家棒梗,我们棒梗那是正当防卫!”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别胳膊肘往外拐!这事儿没完!”
“咳咳,”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
院里三大爷阎埠贵,端着他那标志性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假模假样地开口了:
“哎呀,我说老嫂子,张帆,这都是街坊邻居的。”
“低头不见抬头见,为这点小事儿,犯不着,犯不着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似公允,实则拉偏架:
“张帆啊,你是个年轻人,刚搬来咱们院不久。”
“棒梗呢,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呀?”
“我看啊,这事儿要不就各退一步?”
“让棒梗给你道个歉,这玻璃嘛……咳,小孩子顽皮,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张帆吃个哑巴亏,别跟一个孩子计较,也别跟他们这些“老住户”计较。
张帆心里冷笑,这阎老西,又出来和稀泥,还想道德绑架?
门儿都没有!
“阎老师,您这话说的可真轻巧。”
张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阎埠贵,“您家窗户要是天天被人这么砸,您还能这么大度吗?”
“这不是小事儿,这是故意损坏他人财物!性质很恶劣!”
张帆眼神一厉,扫过贾张氏和棒梗,声音陡然拔高:
“我也不跟你们废话!这事儿,咱们派出所见!”
“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这熊孩子干的是不是人事儿!看看是谁教唆的!”
“到时候,看看是哪个老虔婆倚老卖老,教唆孙子干坏事!”
“派出所”三个字一出,贾张氏的气焰明显矮了半截,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秦淮茹更是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棒梗可是她的命根子。
这要是真进了派出所,留了案底,那以后上学、找工作,可就全完了!
“别!别报警!”秦淮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声音带着哀求。
“张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报警!棒梗他还小,他……”
“哎,我说张帆,你至于吗?”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正是听到声音过来看情况的傻柱。
他拎着饭盒,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头看着张帆:
“不就一块破玻璃吗?多大点事儿,非要闹到派出所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傻柱跟秦淮茹关系暧昧,自然是向着贾家的。
张帆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傻柱,这儿有你什么事儿?怎么,你是看见棒梗没砸我家玻璃了?”
“你要是真看见了,敢不敢跟我去派出所做个证,说不是棒梗砸的?”
张帆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傻柱:“我可告诉你,何雨柱,作伪证,那也是犯法的!”
“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可想清楚了!”
傻柱被张帆这番话噎得够呛,他也就是想帮秦淮茹说几句话。
哪想到张帆这么不给面子,还首接把话给堵死了。
他梗着脖子,嘟囔道:“我……我就是打个比方!没说他没砸!”
说完,悻悻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再轻易开口。
院里其他人一看张帆这寸步不让、还懂法的架势,也都咂咂嘴。
这新来的张帆,看着斯斯文文,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是个硬茬子,不好惹啊!
贾张氏一听要报警,心里也发怵。
她再横,也知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
棒梗可是贾家的独苗,真要是因为这事儿被学校开除,或者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录,那她就是贾家的罪人了。
秦淮茹更是急得团团转,拉着易中海的胳膊,带着哭腔道:
“一大爷,一大爷您给评评理,劝劝张帆,可千万不能报警啊!”
“棒梗他还得上学呢!这要是……这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易中海也觉得这事儿闹大了不好收场,尤其是涉及到孩子的前途。
他叹了口气,看向张帆,语气缓和了不少:
“张帆啊,你看……棒梗这孩子确实是做错了,这事儿,是他贾家理亏,没得说。”
“但是,真要闹到派出所去,对孩子的影响确实太大了,恐怕会影响他上学。”
“你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咱们院里解决?”
张帆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贾家也知道怕了,院里人也看清楚他不是软柿子了。
他点点头,看着易中海:“行,一大爷,您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想私了也行,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张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贾张氏和棒梗,“贾张氏,还有你这宝贝孙子棒梗,当着院里所有人的面,给我鞠躬道歉!诚心诚意地道歉!”
“第二!”张帆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赔钱!这块玻璃,加上砸坏我心情的精神损失费,一共十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易中海一听,第一个条件好说,道歉是应该的。
他立刻对贾张氏和秦淮茹道:“听见没有?道歉!必须道歉!”
“贾张氏,棒梗,赶紧给张帆道歉!这是你们自找的!”
秦淮茹赶紧拉着棒梗:“快,快给张叔叔道歉!”
棒梗虽然不情愿,但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尤其是一听说要赔钱,他妈的脸色都变了。
可贾张氏一听到“十块钱”,那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三丈高!
她那三角眼瞪得像铜铃,指着张帆的鼻子就尖叫起来:
“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那破玻璃,撑死了也就值个一块钱!”
“你还要精神损失费?我呸!你这是敲诈!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我告诉你们,想从我贾家讹钱,门儿都没有!窗户缝儿都没有!”
阎埠贵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
“哎,这张帆啊,十块钱,确实是有点多了。”
他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年头,谁家挣钱都不容易。”
“年轻人啊,还是应该宽宏大量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再说了,棒梗还是个孩子,吓唬吓唬,让他知道错了就行了,这钱……”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了,就是嫌张帆要价太高,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