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给是吧?”张帆点点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那咱们就派出所见。”
“我倒要看看,是钱重要,还是棒梗的前途重要。”
他作势就要往外走。
“哎,哎,张帆,张帆!”易中海赶紧拦住。
这要是真去了派出所,他这个一大爷的脸往哪儿搁?
秦淮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张帆的胳膊。
“张帆,张帆兄弟,别,千万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傻柱一听这话,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
“不就一块破玻璃吗?至于闹到派出所去?还要十块钱?你心也太黑了吧!”
傻柱梗着脖子,一副要为秦淮茹出头的架势:“棒梗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我看这事儿就算了!”
张帆斜睨了他一眼,嗤笑出声:“算了?你说算了就算了?你算老几啊?”
“孩子不懂事?他都多大了?偷东西砸玻璃,这叫不懂事?那长大了还不得杀人放火?”
“还有,我心黑?他砸我玻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手黑?”
“今天这事儿,要么满足我的条件,要么咱们就去派出所说道说道,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
张帆的态度强硬无比,半点不让。
傻柱被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傻柱指着张帆,气得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一看情况不妙,这傻柱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他赶紧打圆场:“柱子,柱子,你少说两句!这张帆说的也在理,棒梗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对。”
然后又转向秦淮茹和贾张氏:“你们也真是的!赶紧的,让棒梗道歉!必须诚心诚意地道歉!”
他加重了语气,“再不道歉,我也不管了!”
秦淮茹知道易中海这是最后的通牒了。
她赶紧拉过棒梗,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道:“棒梗,快,快给张叔叔道歉!听话,不然妈真没办法了!”
棒梗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贾张氏还想说什么,被易中海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秦淮茹急了,在棒梗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快点!不然以后别想吃饭!”
棒梗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到张帆面前,低着头,蚊子哼哼似的说了句:“张叔叔,对不起。”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张帆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吗?”
棒梗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张帆一眼。
但看到他妈哀求的眼神,又憋了回去,提高了点音量:“张叔叔,对不起!我错了!”
虽然不甘不愿,但总算是道歉了。
张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这还像句人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贾张氏和秦淮茹,慢悠悠地开口:“第一个条件算是完成了。”
“现在,第二个条件——赔钱!”
“十块钱,一分不能少!”
“什么?还要钱?!”贾张氏刚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窜了上来。
“都道歉了,你还想要钱?你这人心怎么这么黑啊!”
“我们家棒梗金口玉言给你道了歉,你还不知足?”
“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横飞。
秦淮茹也哭哭啼啼起来:“张帆,你就高抬贵手吧!”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孤儿寡母的,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哪儿拿得出十块钱啊!”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周围一些邻居都有些不忍。
“是啊,张帆,十块钱确实不少了。”
“秦淮茹家也不容易,要不……少点?”
有几个心软的邻居开始帮腔。
张帆冷笑一声,看着秦淮茹:“困难?”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淮茹,又看了看一旁虽然瘦小但精神头十足的棒梗,还有中气十足骂街的贾张氏。
“我看你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棒梗这小子皮得能上天,贾张氏骂起街来嗓门比谁都大,这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吗?”
张帆的声音陡然提高:“秦淮茹,你在厂里每个月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贾张氏还有街道办的补助,棒梗小当他们也能领到一些救济粮。”
“你们家顿顿棒子面窝头,偶尔还能见点荤腥,比院里多少人家都强!”
“别跟我在这儿哭穷卖惨!你这套对我没用!”
“以前院里人接济你们,那是情分,不是本分!”
“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张帆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院里众人都是一愣。
他们平时确实看秦淮茹可怜,时不时接济一下。
可现在听张帆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贾家是困难,但也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秦淮茹那眼泪,贾张氏那撒泼,敢情都是装出来的?
“好家伙,我说呢,每次秦淮茹一哭,我就心软。”
“这张帆说得对啊,我们凭什么惯着他们?”
“以后可不能再随便接济了,这不明摆着把我们当傻子吗?”
周围的邻居们都恍然大悟,看贾家的眼神都变了。
秦淮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张帆会把话说得这么绝,首接撕破了她的伪装。
她求助似的看向易中海,可易中海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显然是不准备再偏袒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