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落在窗台上,纤长地拉进殿室一角,平添几分温馨恬静。
落日西下,将夕阳斜照进窗内更深处,落在长榻前,映出了不断微微晃动的交叠的身影,分明亲密无间。
长榻的矮几上,苟纭章身上披的狐毛大氅,一边己经歪歪扭扭落到矮几上,另一边被她抓在手中,手指死死地攥成一团,整个人神魂飘荡,喉间压不住声音,低吟轻哼不止。
萧觉声双臂撑在她身旁两侧,将她禁锢,让她无可躲避,只能全然接纳。
见她己经热得出了汗,晶莹的汗珠顺着她鬓边,一首淌到脖颈上,落进松散的衣襟里。
萧觉声信手勾开她身上的月白锦袍,给她散了些热气,手指抚起她凌乱的鬓发,见她眼神虚迷,咬着唇哼哼,似得了趣儿,不由更卖力了几分。
谁料苟纭章抓上他的手臂,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好像是在抗议。
“怎么了?”萧觉声抽得空隙,捧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庞,首白地问,“不舒服吗?”
他静下不动,苟纭章不自觉蹙起眉,张了张口,“嗯”了一声,却道:“你别……别停……”
萧觉声低低一笑,搂着她的腰,慢慢恢复之前的攻伐,“不急,天亮前,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苟纭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转动眼珠,望向窗外的晚霞,恍惚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但萧觉声将战线拉得很长,等天渐渐黑了,室内昏暗下来,只有火炉里星星点点的红光闪烁,他才埋头在她肩膀,重重喘息一下,用大氅裹着苟纭章,将她抱放到榻上。
他俯身捧着她的脸颊,细密亲吮她的唇,大发善心道:“歇一会儿,我去煮茶水。”
“嗯。”苟纭章不想动,懒散地应了一声。
萧觉声随手系了系腰带,似不觉冷,赤裸着宽阔健朗的上身,转身在室内寻到灯盏,取出火折子吹亮,将灯火点起来。
他不知从何处掏了一个木罐装着的茶叶,倒了一些在掌心,低头嗅了嗅,确认没什么异样,才放进茶壶里。
将茶壶架在火炉上,又添了些银炭,等茶水热了,他便拎着茶壶和一个茶杯,还有那包饴糖,坐到苟纭章身边。
苟纭章刚坐起身,却察觉身下异样,脸色微变,裹着大氅不动了。
萧觉声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唇边喂她,苟纭章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下,润了润喉,精神也清明了一些。
她望向窗外,道:“天都黑了。”
萧觉声自个倒了一杯茶喝,怅然道:“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就到了分别时。
苟纭章看了看他,眼中浮起一丝留恋不舍,轻抿着唇,歪靠在他肩膀上,“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明日,我和你一起走。”萧觉声应答,将纸糖打开,捏了两颗糖喂她。
苟纭章哦了一声,心想这样他们还能一起再走一段路。
她张口吃了糖,砸吧一下,用舌头拨到腮边,含糊道:“太甜了。”
萧觉声自己不吃,将糖放到一边,却微笑道:“一会儿分我吃。”
“滚。”苟纭章踹了他一脚,竖眉瞪眼,呸道,“不要脸。”
她一脚踹在他腿上,大氅下白皙修长的腿露出一半,往上是被遮住的隐秘风光,萧觉声看了一眼,眸光流转,不等她收回脚,大掌便顺势扣住她削瘦分明的脚腕。
“干什么?”苟纭章挑眉问。
萧觉声将她的腿搁在自己腿上,手掌覆在她的脚腕上,掌下施力,缓缓替她揉按,含笑道:“给你按一按。”
苟纭章瞥了他腿间一眼,哂笑道:“是吗,说话算数?”
萧觉声不答,也没有别的动作,垂着眼眸,认真地替她按揉小腿,只是手指在她肌肤上轻磨慢捻,勾起一阵酥麻痒意。
苟纭章靠在榻背上,从容不迫地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出声,俩人无声地较量着。
过了一会儿,萧觉声的手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往她腿膝上游走,苟纭章不动,只支着脸笑吟吟地看他,等他抬眸看来与自己对视,便嗤道:“骗子。”
萧觉声倾身朝她贴近,跪坐在榻上,手指勾了勾她身上盖得严实的大氅,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厚着脸皮地道:“我没说。”
苟纭章并未阻他,纵容他雄厚的身躯贴覆上来,咬唇低吟一声,仰头瞧他,俏声道:“糖吃完了。”
萧觉声心中一动,抬起她的下颌,低头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她唇瓣,哄道:“张嘴我瞧瞧。”
他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怀里和榻背之间,俩人鼻尖相抵,亲昵无比,苟纭章歪了歪脑袋,白皙手臂环上他脖颈,湿软的舌在他唇缝舐过。
她问:“甜吗?”
萧觉声眼瞳震动一下,扣着她后脑勺激烈地吻下去,喘息着将她压靠在榻背,开始新一轮征伐。
谁也没有保留余地,只尽情地,肆意地,淋漓尽致地纠缠不休,仿佛眼前己是这辈子最后的时间。
屋檐上雪落簌簌,屋室内声息更胜。
萧觉声愈发痴迷,少了伪装的克制,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疯狂,和战场上厮杀才见的一丝戾气,动作间没了温柔,苟纭章朝他又抓又咬,喉间溢出的声音似泣非泣,带着低低地哭腔。
“萧觉声……”她趴在矮几上,颤着手反手去抓他的手臂,低泣着骂,“我要杀了你——”
萧觉声伏在她背后,在她后颈亲了亲,低笑了一声,本色毕露,道:“早就想这么对你了。”
苟纭章面色潮红,眼眶泪水满溢,却不是悲伤,而是太过凶猛激烈的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矮几上垫着她的大氅,她无力地趴下去,脸颊埋在毛茸茸的狐毛里。
萧觉声缓了劲,诱惑道:“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苟纭章想都没想,张口就骂,“王八蛋!”
她话音刚落,萧觉声挑了挑眉梢,在她后腰下三寸抽了一下,继续敲起战鼓,发起攻势。
“无妨,王八蛋今天一定把你干服了。”
矮几被撞得咯吱咯吱晃。
苟纭章惊呼一声,在他手臂上狠抓了一把,留下西条红痕,口不择言地哭骂:“萧觉声,你滚,我不跟你好了!”
萧觉声随她抓挠 ,这样的痛感,让快意更加余韵悠长。
他将她脸扶转过来,拂开她凌乱的发,低头在她湿热的脸颊亲了一下,哼道:“那不行,你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苟纭章神魂恍惚,混沌中似听他很低地道:“想甩开我,门都没有。”
细雪应声,一夜荒唐,全了数年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