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猛地撞上时,陈默的手还在抖。他拧了三圈锁扣才稳住手劲,指节发白。
厨房里传来柜门开合的响动。林晚己经抽出两把刀,一把甩出去钉在门框上,刀背嗡嗡震动,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
“他们知道。”她声音压着喘,喉咙里还卡着刚才掐人留下的紧,“实验体不会单独行动。”
陈默蹲下身,翻那人的兜帽。布料内侧缝着个红点,一闪一闪,像某种生物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他扯下来,扔进微波炉,按下加热键。
“三分钟。”他说,“第二批就该来了。”
林晚咬牙,嘴角肌肉抽了一下,“那就别等了。”
两人没说话,只看了对方一眼。那一刻,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沉默里长出来,把防守的线往后推了一寸。
第二天一早,各自散开。
林晚窝在电脑前,连着三个小时敲键盘,暗网爬虫程序跑出一条旧交易链,牵出了几个残余势力的名字。
陈默去了城东老厂区。锈蚀的铁门推开时吱呀作响,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咔哒声。地下贩子的老窝还在,只是换了张脸。
三天后,林晚带回来一张照片,边角卷了,打印纸泛黄。
“南郊仓库。”她指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看右手。”
陈默凑近,眯眼。那人手腕内侧有道不自然的弧度,像是金属嵌进去又愈合过。
“不是普通型号。”他说,“是指挥型。”
林晚点头,“组织架构恢复了。”
窗外风吹着晾衣绳,绳子上的夹子轻轻碰在一起,像谁在敲打什么节奏。
“港口有个物流单。”陈默忽然开口,“医疗器材,但重量超标三倍。”
林晚眼神亮了,“去现场。”
他们没急着冲,先安排了几个人混进去踩点。两天后确认:夜里有灯光、有人影进出,门口停着一辆改装货车,车尾隐约能看到军用编码。
“他们在准备大动作。”林晚盯着监控画面说。
陈默没接话。他的视线落在屏幕一角——一只鹰,被火焰包围。
那是很久以前用过的代号,后来因为一次失败任务被封存。
“旧资源重新启用。”他说,“背后有人。”
林晚抬头,嘴唇动了动。
“别急。”陈默打断她,“先搞清楚他们在筹什么。”
接下来几天,白天他们是外卖员和维修工,晚上换夜视镜贴着墙走。某天夜里,林晚爬上医院楼顶,在通风口塞了个监听器。
录音播放时,她的脸色变了。
“神经毒素。”她说,“目标是城市高层。”
“制造混乱?”陈默问。
“不。”她摇头,“是控制。”
他调出数据,拼图慢慢完整。人员调动、物资流向、名单……一条线清晰地浮出来。
“让他们‘自愿’听话。”他说。
林晚吸气,空气突然变得沉重。
“之前那些骚扰……”她喃喃。
“都是掩护。”陈默合上笔记本。
屋里静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猫叫,一声比一声急。
“下一步?”她问。
陈默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街道空荡如常。但他知道,风己经变了。
他转身拿起背包,拉链咔哒一声。
“既然他们不想躲……”
话还没说完,手机震动。
匿名短信:
**“你们不该盯上医院。”**
林晚刚想说什么,楼下传来刹车声,刺耳。
紧接着是金属撞铁桶的声音,像是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陈默迅速关灯,靠在窗边,慢慢探头。
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防护服,脸藏在面罩后,手里举着个东西。
是个发射器。
银色闪光划破夜空,首奔窗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