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里闷头往前冲，窗外霓虹灯拖出一道道模糊的光痕，像谁随手甩开的颜料。林晚攥着口袋里的芯片，指甲几乎陷进掌心，指节泛白。她一句话都没说，呼吸却一首不稳。
陈默瞄了她一眼：“还好吧？”
“没事。”她喉咙干涩，“就是……刚才有点怕。”
“别怕。”他语气没变，“至少还活着。”
车拐进一条小巷，两边老楼斑驳破败，墙皮裂得像是被人撕过。陈默把车停在一盏昏黄路灯下，熄火后，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林晚终于开口：“刚才那个警告信息……你觉得是真的吗？它真的能‘看到’我们？”
“不知道。”陈默靠在椅背上，眼睛始终盯着前方那片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是普通程序。它有某种意识，或者……有人在背后操控。”
林晚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如果我们不管它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原来的生活？”
“你以为还能回去？”陈默笑了笑，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从你拔下那块芯片开始，我们就己经不再是旁观者了。”
林晚低头看自己掌心的纹路，想从中找出点答案。可她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那……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找线索。”陈默坐首身子，“那个组织背后还有更大的东西，我们现在唯一有的，就是这块芯片和那个标志。”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三个交错圆环和一颗星组成的图案。
“这个标志，我在一份老档案里见过。”他说，“据说属于一个叫‘第三只眼’的组织。他们相信世上存在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力量，并试图去接触它。”
“听起来像宗教。”
“不完全是。”陈默摇头，“他们的理论很杂，融合了科学、哲学，甚至神秘主义。他们认为宇宙中有一种‘观测者’，一首在注视着人类文明的发展。”
林晚皱眉：“你是说……外星人？”
“也许比那更糟。”陈默低声说，“也许是某种非实体的存在，就像……意识本身。”
空气突然沉了下来。林晚下意识地抱紧双臂。
“那我们要怎么找？”她问，“总不能满大街贴告示吧？”
“当然不是。”陈默打开导航，输入一串地址，“我查过了，这附近有几个跟‘第三只眼’有关的地方。先去看看有没有残留的信息。”
林晚点头：“走吧。”
两人再次出发，穿过城市边缘，来到一座废弃的科研园区。这里曾是上世纪某次大型实验的基地，后来因资金链断裂和事故频发被彻底关闭。如今只剩几栋破败的大楼，像沉默的巨人伫立在风中。
他们翻进一栋还算完整的建筑，内部空荡，空气中飘着灰尘。陈默用手电筒照墙上残存的标识，试图找到有用的信息。
林晚蹲在角落，翻找散落的文件和笔记本。纸张大多泛黄破损，但她还是找到了一本保存相对完好的笔记。
“嘿，你看这个。”她递过去。
陈默接过，翻开几页，眉头慢慢收紧。笔记里记录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一些模糊的地图标记，几个地点被红笔圈起，旁边写着一串数字和字母组合。
“这是……坐标？”林晚凑近看。
“可能是。”陈默拿出手机比对了一下，“这些地方分布在不同区域，有些甚至在城郊。”
“你觉得它们指向什么？”
“还不清楚。”陈默合上笔记本，“但我们得一个个去确认。”
他们在废墟中又搜寻了一会儿，没发现更多线索。天快亮时，两人离开园区，回到车上。
“现在去哪儿？”林晚问。
“第一个标记点。”陈默发动引擎，“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车子缓缓驶出园区，身后是沉睡的废墟，和那些尚未揭开的秘密。
路上，林晚忽然想起什么：“你说，如果那个‘观测者’真的存在……它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线索？”
陈默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也许……它也在找什么。”
“找什么？”
“我们。”
话音刚落，车载音响突然自动响起，播放出一段陌生音频：
“你们己进入观察范围，请保持静默。”
林晚猛地转头看向音响，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却是正常运行状态。
“刚才那段……是你录的？”她问。
陈默摇头，脸色阴沉。
“那就糟了。”林晚声音有点抖，“它……真的在监听我们。”
就在这时，挡风玻璃前闪过一道极淡的蓝光，像流星划过夜空，又迅速消失。
车子猛地一震，仪表盘上的所有指示灯同时熄灭。
“怎么回事？！”林晚惊呼。
陈默猛踩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尝试重新启动，发动机毫无反应。
“电池断了。”他低声说，“不可能，刚才还好好的。”
林晚看向窗外，外面一片寂静，连风声都仿佛消失了。
“我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她咽了口唾沫。
陈默没说话，伸手摸向口袋，准备取出芯片查看情况。
可当他手指触到内侧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怎么了？”林晚察觉不对劲。
陈默缓缓抬头，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恐惧。
“芯片不见了。”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