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时，那人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浮着一层雾。面具下的笑容很淡，却让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蓝光从那人掌中亮起，像是一道裂开的伤口，在空气中缓慢地延伸。
“走！”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陈默的手臂，指甲都掐进去了。
可那道蓝光比她更快。
气流撕开空气的一瞬，陈默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掀翻，后背撞上门框，金属发出一声闷响。
“你疯了吗！”她翻身爬起来，冲过去扶他。
“没事。”他咬着牙撑起身子，嘴角渗出一缕血，“但这人……不对劲。”
那人没动，脚步稳得像踩在铁轨上。光刃在他手中微微震颤，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
“你们以为，这只是个武器？”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回响，“‘Pandora’真正的核心——是它。”
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嵌着一枚幽蓝晶体，忽闪着，像是呼吸。
林晚的瞳孔缩了一下。
不是操控者……是载体。
“他是活体控制端。”她低声说，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电缆，“难怪系统会强制重启。”
陈默眼神一冷：“那就让他断电。”
话音未落，那人己经扑了过来。
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光刃劈下，两人之间的地面被割开一道焦痕。
陈默滚身躲开，林晚则扑向散落的设备箱，手指在一堆零件里翻找。她需要导体，能承受高压的那种。
“掩护我！”她喊了一声。
“你倒是快点！”陈默一边骂，一边狼狈地闪避。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那人的攻击越来越密，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
“找到了！”她扯出一根加长电缆，一头插进控制台接口，另一头甩向陈默。
“接着！”
他接住的一瞬间，光刃己经逼近眼前。他几乎是本能地将电缆横挡在前。蓝光与金属碰撞，爆出刺眼的火花。
电流顺着电缆传导，男人的身体猛然一震，光刃熄灭，整个人踉跄后退几步，胸口的蓝光忽明忽暗。
“有效！”林晚眼睛一亮，“他在过载！”
陈默没有犹豫，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男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身体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警报还在响，天花板仍在震动，但控制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晚喘着气，手指还紧紧攥着电缆。她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心跳仍未平复。
“他还活着吗？”
陈默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鼻息，摇头：“没气了。”
“看来……‘Pandora’的核心，真的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就在这时，控制台屏幕忽然跳出新画面：
**System Override: Core Disected**
**Emergency Shutdown Initiated**
红光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白光。整个房间的震动也慢慢停止，只剩下通风系统的嗡鸣。
“我们成功了？”林晚不敢相信。
陈默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确认状态栏全部归零，才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停了。”
林晚瘫坐在地上，靠墙喘气。她感觉双腿像灌了铅，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说……接下来会怎样？”
“不知道。”陈默靠着墙，擦了把脸上的血，“但至少今天，没人会死。”
林晚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凝。
“等等……”她低声说，“如果‘Pandora’停了，那钟表为什么会倒转？”
陈默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控制台上那个老旧的电子钟。
指针，确实在逆时针转动。
一秒、两秒、三秒……
“不对劲。”陈默猛地站起身，“这不是时间故障，是系统残留反应。”
“什么意思？”林晚也跟着站起来。
“意思是——”陈默的声音还未说完，控制台突然冒出一股青烟，紧接着，一个隐藏舱门自动弹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黑色芯片。
表面刻着一行小字：
**Pandora Backup Core**
他低头看着那枚芯片，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们……根本还没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