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抓起枕头狠狠砸向阿哲尔的背影，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阿哲尔！你故意的！”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尾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门外传来少女骤然停顿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轻咳，白染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
阿哲尔倚在门框上笑得花枝乱颤，蛇形纹身随着笑声在颈间游走：“小玫瑰脸皮还是这么薄？”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袖口，目光扫过白染身上凌乱的咬痕和红痕，“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她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墙上的记账板泛起微光，最新一行的利息数字轰然消失。
白染愣在原地，看着记账板上消失的巨额数字，眼眶突然发热。他别过脸，胡乱抹了把脸：“谁要你可怜……我迟早会靠自己还清债务。”话音未落，浴室的门被推开，少女端着冒着热气的血酿走进来，银质项圈在晨光中晃得人眼花。
“喝了。”少女将杯子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却始终没落在白染身上。她的耳尖比往常更红，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阿哲尔说你需要……补补。”
白染盯着杯中的血色液体，突然想起昨夜自己狼狈又逞强的模样，喉咙发紧。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甜腥的味道混着草药气息在舌尖炸开。“谢、谢谢。”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却发现少女己经转身要走。
“等等！”白染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摔倒。阿哲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指尖擦过他腰间敏感处：“小玫瑰别急，身体还没恢复呢。”她的声音带着调侃，却在触到少年颤抖的身躯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少女停在门口，背对着三人：“阿哲尔，拍卖会的后续情报己经整理好。”她顿了顿，声音放轻，“还有……玄木碎片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白染猛地抬头，酒意瞬间消散。他抓住阿哲尔的手腕，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结果是什么？碎片和我的身世……”
阿哲尔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少女继续。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三人身上，少女转过身，银匕首无意识地在指间翻转，刀刃映出她凝重的神色：“碎片上的符文，和血影氏族的禁忌术法有关——而且，检测出了与你血脉同源的魔力波动。”
房间陷入死寂，白染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他想起拍卖会那晚袭击自己的人，想起阿哲尔说过的“血影氏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就是说……我的身世，和他们有关？”
阿哲尔将白染按回床上，指尖抚过他眉间的褶皱：“别急，有我在。”她转头看向少女，紫罗兰色眼眸泛起危险的光，“准备一下，是时候去会会这些藏头露尾的家伙了——顺便，给小玫瑰讨回点‘利息’。”
白染刚从浅眠中悠悠转醒，朦胧间便瞧见阿哲尔斜倚在床头，猩红裙摆铺展如盛开的曼珠沙华，蛇形纹身随着呼吸在苍白肌肤下若隐若现。还未等他彻底清醒，沉甸甸的钱袋“咚”地砸在胸口，金幣相撞的脆响惊得他猛然坐首，“这是......”
“小玫瑰睡醒了？”阿哲尔勾起嘴角，指尖捏起他一缕凌乱的发丝缠绕把玩，“去血影氏族捣毁了他们三个秘密据点，顺走了些‘战利品’。”她漫不经心地抛着枚刻满符文的金币，紫罗兰色眼眸泛起戏谑的光，“这里面刚好五百万，拿着慢慢数。”
白染攥着钱袋的手指微微发颤，眼底泛起惊喜的光亮。他刚要开口欢呼，却见阿哲尔抬手打了个响指，墙上的记账板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密密麻麻的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利息：490万金币”，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你、你说什么？！”白染的声音陡然拔高，钱袋险些脱手，“一天利息怎么可能......”
“小玫瑰忘了？”阿哲尔俯身逼近，獠牙几乎擦过他颤抖的唇瓣，温热的呼吸裹着血腥味喷洒在耳畔，“从你逾期那日起，利息可是按‘时’计算。”她的指尖划过白染惊愕的脸颊，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况且——”蛇形纹身顺着她的手臂游走到白染脖颈，“毁掉血影氏族的产业，我承担的风险可比你想象的大多了。”
白染涨红着脸往后缩，后背抵上冰凉的床头：“可这也太......”
“嘘——”阿哲尔按住他的肩膀，修长的手指着他锁骨处的咬痕，“剩下十万，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她突然轻笑出声，猩红裙摆扫过他不安分扭动的双腿，“毕竟今晚，你还要更努力地‘抵债’才行——毕竟，下一轮利息，可又要开始计算了。”
白染攥着钱袋的手青筋暴起，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压着内心的慌乱与不甘，声音发颤地开口：“阿哲尔，能不能……能不能用这十万首接减去本金？”他抬眼望向阿哲尔，眼底满是祈求，苍白的脸颊因为紧张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知道利息很高，可这样下去，我永远都还不清……”
阿哲尔闻言，紫罗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蛇形纹身顺着脖颈蜿蜒而上，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缓缓凑近，指尖挑起白染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小玫瑰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她的獠牙擦过白染发烫的耳垂，吐气如兰，“不过是十万金币，就想动本金？”
白染被她逼得后背紧贴床头，却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十万也是钱！而且我会更努力工作抵债，白天管金库、做甜品，晚上……晚上也会配合你。”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通红，可眼神却固执又坚定，“只要能让我离还清债务近一点……”
阿哲尔盯着他倔强的模样，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得白染耳膜发疼。“配合我？”她松开手，坐首身子，猩红裙摆肆意铺展，“小玫瑰，你现在连利息都付不起，拿什么保证以后？”她伸手招来记账板，指尖划过上面跳动的数字，“看到了吗？这利息，可比你的承诺涨得快多了。”
白染看着不断攀升的利息数字，眼眶渐渐泛红。他咬着下唇，突然抓住阿哲尔的手腕：“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只要能让我用这十万还本金。”他的声音哽咽，想起这些日子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的生活，满心委屈几乎要决堤。
阿哲尔凝视着他的眼眸，蛇形纹身突然停滞了片刻。她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任何事？”她的指尖划过白染的唇瓣，“那要看小玫瑰能做到什么程度了——毕竟，我的要求，可不会这么轻易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