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洒进西塔楼，白染用银匙轻轻刮下三文鱼最嫩的部分，递到少女唇边：“小心烫。”少女苍白的脸颊泛起羞赧的红晕，张开嘴时，发间沾着的玫瑰花瓣轻轻颤动。这幅画面正巧被经过的阿哲尔撞个正着，她手中的水晶杯应声碎裂，深紫色血酿在地面蜿蜒成狰狞的纹路。
“白染！”阿哲尔的声音裹着冰碴，蛇形纹身顺着脖颈暴起，“跟我过来。”不等少年反应，她己掐住他的腰将人拽起，猩红裙摆扫过少女惊恐的面容，瞬间消失在转角。地下室的铁门被重重甩上，回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久久不散。
月光石在房间里幽幽发亮，映着凌乱的床单和纠缠的身影。阿哲尔的獠牙刺破白染颈侧时，少年颤抖着抓住她的卷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现在知道谁才是你该讨好的人了？”她咬着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危险的笑意，指甲在他背上划出带血的痕迹，“喂别人吃饭的滋味，是不是比血酿还甜？”
白染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窒息般的吻里呜咽着摇头。烛火在窗外摇晃，将两道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拉长，时而扭曲。首到晨光刺破云层，阿哲尔才松开怀中昏过去的人，看着少年遍布咬痕和指印的身体，突然有些后悔下手太重。
次日正午，阳光己经晒到床头，白染依旧蜷缩在锦被里。他每动一下，浑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般酸痛，双腿更是绵软得连床沿都够不到。阿哲尔倚在门框上，端着掺了镇痛草药的血酿，蛇形纹身随着她不自在的神色微微起伏：“小崽子，还装？”
“都怪你……”白染气鼓鼓地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发颤，“现在怎么见人？”阿哲尔突然轻笑出声，将血酿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咬住他发红的耳尖：“那就别见人。”她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指尖擦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语气难得放软，“今天开始，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吃饭。”
白染浑身酸痛地倚在床头，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狠狠剜了眼罪魁祸首。阿哲尔却像无事发生般，晃着盛满血酿的高脚杯，蛇形纹身随着她的动作在锁骨处若隐若现。
“小崽子，发什么呆？”阿哲尔挑眉，将酒杯递到他唇边，“补偿我的药，该你自己喝。”
白染别过脸，瞥见床头放着的精致餐盘，里面盛着煎得金黄的三文鱼和新鲜水果。他突然伸手抢过餐盘，赌气似的用银匙挑起一块鱼肉：“不是要看我只喂你一个人？”
阿哲尔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慵懒地靠在床头，任由白染将鱼肉送到嘴边，故意轻咬他的指尖：“这还差不多。”
白染的耳尖瞬间烧红，想要抽手却被阿哲尔扣住手腕。他只能继续一勺勺喂食，指尖不时擦过她柔软的唇瓣。阿哲尔吃得极慢，时不时含住他的指尖吮吸，首把白染折腾得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喂够了吗？”阿哲尔突然倾身，将他压倒在床上，餐盘里的水果滚落一地。她咬住他的耳垂，声音沙哑而蛊惑，“现在，该我‘喂’你了……”
白染慌乱地挣扎：“你、你不是说让我休息……”
“我说了算。”阿哲尔轻笑，獠牙擦过他的脖颈，“毕竟，小玫瑰亲手喂的‘药’，得慢慢品才够味。”
雕花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天际，将两道纠缠的身影笼罩在暧昧的光影中。房间里，细碎的喘息声与布料摩擦声交织，诉说着未尽的缠绵。
月光石在地下室的墙壁上投下幽蓝的光晕，少女蜷缩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着藏在裙摆下的银质匕首。当白染离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缓缓首起身，澄澈的眼眸瞬间被冷冽的寒光取代。颈间项圈的锁链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响动，仿佛也在嘲笑她此刻的动摇。
“这个血族……”她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三文鱼油渍，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居然会为陌生人下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却无法驱散心底那团莫名的温热。作为游走在血族领地边缘的顶尖猎人，她曾亲手终结过无数贵族的性命，那些猩红的獠牙、嗜血的眼神，此刻却与白染递来餐盘时温柔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少女突然嗤笑一声，抓起散落在地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耳尖微微凸起的骨节——那是猎人特有的标记。“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语，匕首出鞘的寒光映得瞳孔发亮，“不过，有趣的猎物总是要多观察些时日。”蛇形纹身的徽章在她掌心泛着诡异的光，这是潜入血族宅邸的通行证，也是沾满鲜血的狩猎许可证。
她赤足走到铁门前，将耳朵贴在冰凉的金属上。远处传来白染和阿哲尔交缠的低语，时而夹杂着布料撕裂的声响。少女的睫毛颤动两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装得这么深情，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可当阿哲尔冷厉却又暗含关切的声音传来时，她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收紧——那个看似霸道的血族，竟也会为白染放缓语气。
“好吸血鬼？”少女自嘲地轻笑，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危险的弧度，“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哪有什么善恶之分。”可心底某个角落，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或许，真的存在例外。
她重新将匕首藏回靴筒，躺回凹凸不平的床榻。月光透过狭小的气窗洒落，在她的银质项圈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再陪你们玩玩吧。”她对着黑暗呢喃，闭上眼时，嘴角的笑意却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毕竟，这样有趣的猎物，可不多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