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骚动如热油泼进炭火，瞬间炸响。苏漓烃刚踏上旋转楼梯最后一级，就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混着女孩的哭喊，在酒吧扭曲的蓝调音乐中撕开一道裂痕。伶舟荷华本能地侧身挡在他前方，手己经摸到后腰的定制军刀的刀鞘上，刀鞘刻满梵文
拨开人群的瞬间，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穿服务生制服的女孩被按在斑马纹地砖上，栗色长发黏着酒水与碎玻璃，脸颊红肿的指印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她身旁散落的铂金项链闪着冷光，镶嵌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流淌着血色光晕——这根本不是普通服务生能接触的贵重品
“楚老板，这些首饰看起来价值不菲。”苏漓烃蹲下身，金属项链在指尖划过，“一个服务生为什么要偷这些呢？”
楚梧把玩着翡翠扳指，玉石碰撞声清脆得渗人：“谁知道呢？人心难测啊”他朝壮汉使了个眼色，皮鞋尖碾过地上的钻石耳钉，“带走吧，按规矩处理”这句话让苏漓烃后颈汗毛倒竖
“等等！”阮沐时突然挤进人群，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狼藉。她注意到女孩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那些排列整齐的疤痕像蜈蚣般蜿蜒。作为心理医生，她见过太多药物成瘾者的症状，但这些针孔显然是专业手法留下的。“楚老板，这个女孩看起来身体不太好，我是医生，让我检查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楚梧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不自然地滚动。这个细微的破绽没逃过苏漓烃的眼睛——西年前的案卷里，确实记载着有关地下实验室用活人做药物实验的传闻。就在气氛即将爆炸时，楚殄苍白的身影从后台飘然而至，白色衬衫领口沾着可疑的褐色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哥，何必动怒？”楚殄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既然苏哥感兴趣，那就让他看看好了”他在楚梧的嘴边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目光扫过女孩脖颈处的绳索勒痕，瞳孔兴奋地收缩
阮沐时蹲在女孩身边，指尖触到她锁骨处的淤青。那是标准的扼颈伤，形状与她在犯罪心理学教材上见过的分毫不差。“她被人注射过药物，而且有被拘禁的迹象”阮沐时起身时白大褂下摆扬起，露出藏在口袋里悄悄打开录音功能的手机，“楚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梧的皮鞋在地面碾出刺耳声响：“阮医生真会开玩笑！”他突然逼近，古龙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千钧一发之际，伶舟荷华突然跨前半步，军靴重重踏在地板上：“楚老板，老苏只是关心员工。”他解开西装纽扣，露出半幅狰狞的烧伤疤痕，“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这个动作成功吸引了楚梧的注意
楚梧盯着伶舟荷华脖颈的旧伤，眼神从暴怒转为阴鸷。当他冷哼着转身时，苏漓烃注意到他后腰别的铁线莲纹手术刀，楚殄临走前抛来的诡异笑容，更让他后背发凉——那张脸，如同变态杀手一样
回到包厢后，苏漓烃扯开领口的领带，汗水己经浸透衬衫。他调出手机里偷拍的首饰特写，放大后发现蓝宝石底座刻着极小的字母“CT”——这正是楚氏集团走私珠宝的标志。阮沐时将录音笔放在桌上，金属外壳映出三人凝重的表情：“那些针孔不是吸毒造成的，更像是药物实验”
伶舟荷华擦拭着军刺，刀刃寒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地下室的通风口有血迹，刚才人群骚动时我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匆匆离开”这句话让苏漓烃的十分烦躁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苏漓烃望着雨幕中“溟醢”暗红的招牌，突然想起楚殄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早己没有退路。当闪电照亮玻璃上的水痕，他仿佛看见那些受害者绝望的脸，正透过时空在雨中无声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