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业培训中心的挂牌仪式办得很隆重，连也县长亲自到场剪彩。
崭新的红绸布盖在牌匾上，鞭炮声震耳欲聋，工人们的掌声经久不息。
县长和李乐一同拉动红绳，红绸布落下，露出牌匾上一行烫金大字：春风再就业培训中心。
仪式结束，林晓燕拿着一份报名单，快步走进李乐的办公室，满脸按耐不住的喜色。
“厂长，咱们的培训班名额现在可是香饽饽，抢手得很！”
林晓燕笑着将名单递给李乐。
“尤其是咱们的食品加工班和糕点制作班，名额刚放出去就抢光了！”
李乐接过名单，目光粗略在纸上扫过。
“看来，大家都想学一门现学现用的手艺，能立刻填饱肚子。”
“是啊。”林晓燕点头附和，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对了厂长，糕点班有个叫萧兰的女学员，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李乐放下名单，抬眼看向林晓燕。
“这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天赋太好了，好得不像是个新手。”
林晓燕回忆道：“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比班上那些有经验的老师傅学得还快。”
“而且她特别爱问问题，问的还都不是技术本身。”
“她问我们为什么用这家供应商的面粉，问配方的比例为什么要这么调，甚至旁敲侧击地打听咱们厂里的管理架构和晋升渠道。”
李乐略微思索了片刻，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人肯定不是单纯来学手艺的学徒，更像一个带着目的来摸底的商业间谍。
“有意思。”李乐玩味地笑道，“你继续盯着她，但别让她察觉出来。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几天后，县长的秘书上门找李乐。
这一次，秘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王厂长，市里有位领导对你们的模式非常欣赏，尤其是这个培训中心，他认为极具推广价值。”
“初步定在下周，市里会组织一个高规格的考察团过来视察学习。”
这无疑又是一次春风厂露脸的好机会。
送走秘书后，李乐立刻召集了林晓燕和研发组。
“市里要来人，这是我们的机会，大家要好好表现。”
“我要求你们，在考察团来之前，拿出一款新产品，能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糕点。”
散会后，李乐单独留下了林晓燕。
“晓燕，到时候配方做两份。”李乐低声跟林晓燕吩咐道。
“一份真的，锁进保险柜。另一份假的，就放在研发室的桌上。”
“我要看看，鱼会不会主动咬钩。”
李乐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与林晓燕相视一笑。
考察团到访的前一天晚上。
林晓燕敲开了李乐办公室的门，兴奋地说。
“厂长，那鱼咬钩了。”
“萧兰今天下午借口请教问题，在研发室待了很久，我的人看见她偷偷翻了那本工作手册。”
“刚刚宿舍查寝，她人己经不见了，行李也带走了。”
“很好。”
李乐闻言，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车间。
“我倒想看看，明天市领导的考察团来了，会上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与此同时，县城的招待所内。
考察团副团长邹凯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品着上好的龙井。
房门被轻轻敲响。
门开了，一个穿着清洁工衣服的女人站在门口。
此人正是萧兰。她脸上带着几分惬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邹主任，这是……我给您带来的一份小礼物。”
萧兰从随身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邹凯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张纸。
“东西，可靠吗？”
“绝对可靠！”萧兰连忙保证，“这是她们为了迎接考察，最新研发的配方，我亲眼看着她们记录下来的，一个字都没错！”
邹凯这才伸出手，将那张纸拿起来。
他摊开一看，上面工工整整抄写的。
邹凯的嘴角终于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态度也变得热情了许多。
“小萧，辛苦你了。今晚你去回市里吧，王老板安排了司机来接。”
